「我姓商!」商嶠停住腳步,回頭冷聲道。
那黃秀才冷笑一聲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還要王法幹什麼?你是我兒子,無論走到哪兒也變不了。」商嶠放開了南宮墨的手,轉過來看著黃秀才挑眉,眉宇間浮現出一嘲弄的笑意,「你現在說這些,是想要我在師父面前替你說好話,好讓師父賞你一個職麼?」
「你胡說!」黃秀才臉憋得通紅,不停地著氣。他心裏自然是打著這樣的算盤的,但是卻不能讓自己的兒子當場給揭破了。商嶠小臉上笑容一收,冷冰冰地道:「不是就好,我絕不會幫你求的。而且…我還會將你還有你們黃家對我娘做的事全部告訴師父和秦先生。你這種德行,應該是夠不上招賢令的資格吧?」
「孽子!」黃秀才氣急敗壞,朝著南宮墨匆匆一拱手道:「郡主,這孽子被他母親教導的頑劣不堪,還請郡主讓學生帶回去好好教導。」說著,就想要上前去拉商嶠。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星城郡主會收商嶠做徒弟,但是既然這麼做了至說明是很看中這個小子的吧?他畢竟是他的父親,只要……
南宮墨神平靜,一隻手卻堅定地擋開了黃秀才抓向商嶠的手,「多謝黃公子,本郡主的徒兒不需要外人來教導。」
「郡主明鑒,在下真的是他的父親。這孩子素來頑劣狡猾,郡主不要被他給騙了。」
南宮墨皺眉,看著黃秀才的眼底閃過一厭煩。其實這樣的人並不見,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犧牲任何人,偏偏卻還想要將自己偽裝的冠冕堂皇彷彿正人君子一般。比起這種虛偽的偽君子,南宮墨還是更喜歡和真小人打道。至不會讓人厭煩地想要作嘔。
「黃公子,其實讓阿嶠沒有你這個父親並沒有你認為的那麼困難。」南宮墨看著黃秀才淡淡道。
「什…什麼?」
南宮墨知道:「只要你死了,阿嶠自然就沒有父親了。所以…你現在還想要說什麼?」
「我…」黃秀才有些不甘的先要說些什麼,卻看到南宮墨後不遠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幾個黑人手握刀劍正對他出充滿惡意和殺氣的目。打了個寒戰,黃秀才踉蹌的向後退了兩邊,再也不甘多說什麼了。
南宮墨為他的識時務到有些滿意,點點頭對曲憐星和商嶠道:「我們回去吧。」
「是,郡主。」
「是,師父。」
南宮墨最後看了黃秀才一眼,淡淡道:「黃公子還是會去多讀幾年書再來吧。」說罷,帶著商嶠和曲憐星轉離去。侍立在不遠的黑侍衛也跟著無聲的消失在黑暗中,甚至沒有人再去多看留在原地的那對男一眼。
「那…真的是星城郡主?」許久,李薇兒彷彿才回過神來,臉上的神有些複雜地道。
黃秀才點點頭,有些失魂落魄。看著李薇兒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回去?回哪兒去?」李薇兒問道。
黃秀才有些奇怪地道:「自然是回客棧去,我們…先回去想想辦法再……」話還沒說完拉著李薇兒的手就被甩開了,李薇兒道:「你得罪了星城郡主。」
黃秀才一怔,顯然有些不明白李薇兒說這個做什麼。只是有些不安地道:「薇兒,我們先回去……」
李薇兒後退了兩步,冷笑一聲神冷淡地道:「你知不知道如今越州辰州和瑾州都是星城郡主在做主?你得罪了執掌一方的人,還想要回去想辦法?星城郡主顯然對那個商嶠十分看重,他視你為殺母殺妹的仇人,你覺得你有什麼辦法可想?」
黃秀才微微皺眉,李薇兒之前的表現和現在的模樣反差太大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法適應,「薇兒,你…」
李薇兒有些厭煩地瞥了他一眼道:「別這麼我,原本以為你是個有些本事的人,卻原來是個倒霉催的。星城郡主是你得罪的,商嶠的娘和妹妹是你娘趕走害死的,跟我們李家沒有關係,以後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李家是商戶之家,商人重利同時也是再現實不過的人。黃秀才是李家能夠找到的最好的人選,卻未必是唯一的人選。要怪就怪姓黃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拋棄糟糠妻和原配兒子的人這世上並不在數,偏偏只有他的兒子一轉眼找了這麼個強大的靠山。這不是命衰是什麼?
李薇兒的翻臉不認人讓黃秀才有些瞠目結舌,「你…你別忘了,咱們已經訂婚了。」
李薇兒嗤笑,「不過是口頭說說罷了,可換了名帖?換過信?倒是你們黃家收了我們李家不財,趁早給我還回來,咱們兩不相干。」李薇兒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俏可人和驕縱憨直,餘下的只有冷漠和無。願意屈就姓黃的除了他長相文采都不錯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李家想要靠著他跟場搭上一些聯繫,不再嫁做商人婦而是為夫人。既然黃秀才做不到這一點,自然也沒有必要再在他面前忍耐自己的脾氣了。
黃秀才氣的渾發抖,「你…你卑鄙無恥!」
李薇兒不以為然,乾脆利落地還,「比不上你們家為了一口吃食就把自己的妻子兒子兒都趕出來吧?回去越州以後最好管住你的不要胡說八道,我們李家雖然不敢招惹星城郡主,但是收拾區區一個黃家還是綽綽有餘的。」
說完,李薇兒毫不客氣地揮揮手帶著後的家丁走了。
「李薇兒,你敢!」黃秀才大怒,同時心中也是萬分焦急。他得罪了星城郡主,想要疏通關係只怕需要不的銀錢。如果沒有李家的支持,憑著黃家的貧寒的家底只怕他一輩子也別想在踏足場了。
李薇兒心非常不好,原本被南宮墨和曲憐星兌的怒火還沒有發泄出來,現在又遇到這樣的事。星城郡主是不敢惹,但是眼前這個男人…李薇兒眼底閃著惡意的冷笑,「他上的東西都是我們李家的,來人,給我把他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回來!」
「是,小姐!」跟在李薇兒邊的家丁齊聲應道,然後一擁而上將黃秀才圍住了。人群中很快傳來黃秀才惹怒的怒吼和痛呼,李薇兒冷笑一聲毫不留的轉走了。
南宮墨一行人自然不知道之後黃秀才悲慘的遭遇。雖然燈會算是掃興而歸了,不過曲憐星還是買了不各種各樣的彩燈,在街頭遇到來尋他們的秦梓煦以後一行人才浩浩的回到了府衙。
回到府中安了商嶠幾句南宮墨才打發了眾人轉回自己暫住的院子裏。前院裏,府中的侍衛和下人們還在一起慶賀中秋佳節,一盞盞各式花燈也跟著掛了起來。整個府邸一眼去到都是各種彩的花燈,倒是讓幽靜的夜更多了幾分絢麗和麗。
南宮墨無意參加這些活,便遣退了眾人獨自回放休息了。
剛剛進院中,南宮墨不由得一怔。
月下,俊無儔的男子靠著靠著屋檐下的柱子憑欄而立。銀白的月灑在他冷峻的容上更平添了幾分冰冷和俊,只有那雙在月下看向自己的眼眸卻依然帶著淡淡的溫暖和笑意。
「無瑕。」
南宮墨著眼前彷彿突然出現的男人,好半晌才道:「你…你不是在軍中麼?」要在朝廷大軍支援到來之前度過黎江之後至拿下鄂州信陵咸丘三地中的一個,他們的時間並不輕鬆。所以即便是中秋南宮墨也沒有替要衛君陌回來或者是自己去軍中的話。非常時期,行事太過隨不止是可能貽誤戰績,對底下將士的影響也不好。
衛君陌上前,手將攬懷中,「今天是中秋,應該團圓。不過…我回來了無瑕卻不在。」
南宮墨無奈,也不知道他會特意趕回來啊。
衛君陌顯然也沒有追究這種事的意思,拉著南宮墨的手往外走去,「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南宮墨不解。衛君陌也不多說,拉著南宮墨就往外走去。兩人施展輕功,很快便悄無聲息地除了府衙。至於那些暗中守衛府衙的紫霄侍衛們表示: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
拉著南宮墨出了辰州城,早有一匹駿馬在城門口等著了。顯然衛公子就是直接騎著馬回來將馬兒扔在城外就直接回去了。此時倒是方便,衛君陌抱著南宮墨上了馬,一提韁繩馬兒嘶鳴一聲飛快地朝前方跑去。
萬里挑一的雄峻駿馬在夜中帶著兩個飛快的平治著。八月中旬的夜裏已經有些微涼了,狂奔的駿馬讓微冷的秋風撲面而來。衛君陌上將的臉自己的懷中,輕聲道:「一會兒就到了。」
南宮墨輕笑一聲,乖順地靠在他懷裏任由他將自己帶去不知名的地方。
出了城,馬兒在夜中平治了半個多時辰方才停下來。衛君陌抱著下了馬,南宮墨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景不由得驚嘆起來。今夜長河月圓,他們站在距離辰州城不遠的一山峰的山頂上。幽暗的天幕中只有稀稀落落極的幾顆星子能夠看見,比起繁星滿天的夜更多了幾分靜謐和安寧之意。而此時,就在他們的前方的天空中掛著一宛如玉盤一般的圓月。站在寂靜的山頂上,彷彿距離那明月的距離更近了許多,明明遠在天邊卻給人一種彷彿手可及的覺。
衛君陌攬著的腰站在崖邊,指了指山峰下面道:「看那裏。」
南宮墨順著他的目去,一條泛著銀的水練靜悄悄的從山下流過,劃過遼闊的土地蜿蜒的流向遠方。那是黎江,黎江的對岸,遠遠的可以看到一座城池孤立在夜中。
「那是…」
「咸寧。」衛君陌輕聲道。
南宮墨有些不解地看著他,衛君陌手挲著清麗的容淡淡一笑。另一隻手順手將一個東西拋向天空。
的一聲,一朵絢麗的花朵在天空綻放。絢麗華的紫的花朵瞬間鋪滿了小半個天空,即便是天邊的明月也無法掩蓋住它的絢爛華彩。
「!」下一刻,對岸的某同樣升起了紫的煙花。南宮墨挑眉,腦海中靈一閃突然有些明白了衛君陌的意思。
「你…不在,真的不會有問題麼?」
衛公子淡定地道:「如果一定要我在才沒有問題,那我應該問寧王拿回一半的銀兩。」
所以,你就是想方設法要把泰寧衛盡其用就是了。
衛君陌拉著席地坐了下來,將攬懷中輕聲道:「無瑕就在這裏陪我等著吧。」
南宮墨慵懶地靠在他懷裏點頭笑道:「你專程回來帶我來看這一場盛景,我怎麼能不給面子?」
對岸已經打起來了,因為跟辰州隔著兩座山和一條江,辰州和咸寧看上去彷彿隔得很遠,實際上並不然。雖然站在山頂上不可能看清楚對岸的所有事,但是城牆上的火亮起來還有城樓上的守軍反擊卻還是約能夠看到的。
於是兩人就相擁坐在山頂的山崖邊上,看看月明星稀的天空,看看波粼粼的黎江,看看對岸佇立在夜中的戰場。
即便是這個世間都變修羅場,有你在的地方卻會是我心中最靜謐安穩的地方。
即便是這你點燃了世的烽煙,對我來說你卻依然是唯一讓我信任依靠的對象。
「泰寧衛果然是名不虛傳。」靠在衛君陌懷中,南宮墨著對岸淡笑道。不到一個月世間連下三州,短短十天世間,越過黎江眼看著又要攻克咸寧了。即便是傳說中與泰寧衛起名的幽州衛,只怕也要為這樣的戰績而驚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兩軍的將士差別如此大還是因為領兵的人不一樣?
衛君陌從後環著,雙手在前的腹部與的上手握,「泰寧衛的運氣,也只能到這裏了。剛剛已經收到消息,蕭千夜派衛鴻飛率領十萬兵馬已經往鄂州來了。估計再過兩天就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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