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南宮墨並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只是，人的有些經脈和位經過適當的刺激之後是可以提高人對痛苦的程度的。人對外部刺激的覺會變得更加的敏銳，通俗一點說就是對痛苦的力會大幅增加，承力卻會同比的降低。比如被螞蟻叮一下，尋常人可能覺有點痛也就算了。但是被刺激過之後的人到的可能就是鑽心的疼痛了。再怎麼經過嚴厲訓練的人，只要還是活人智力正常神智清楚的，總是有一個承度的。端看，你能不能到那個底線而已。

南宮墨收起銀針，笑瞇瞇地對站在一邊的侍衛道：「現在可以繼續行刑了。」

兩個侍衛面面相覷，看著那不停搐的人一時間竟有些下不了手。他們其實很懷疑，如果再手這人很可能下一刻就會被他們打斷氣。要是讓犯人死在了他們手上，豈不是顯得他們刑訊的手段十分不專業？

「放心吧，我保重他不會有問題。」南宮墨淡定地道。

「手吧。」寧王在侍衛搬來的椅子裏坐了下來，撐著額頭懶洋洋地看著眼前的犯人渾不在意地道。

「是。」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他們當然也沒有意見了。

「啪！」

「啊？！」一聲凄厲的慘在大廳里響起，行刑的侍衛嚇了一跳險些將鞭子給扔到了地上。他們只是試探的了一鞭子，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是這位的聲…絕對比他們昨晚一整晚使盡了手段還要凄厲。同時，看向南宮墨的目里更多了幾分敬畏之心。

又是一鞭子下去。

恍如野絕的哀嚎響徹了整個大廳，倒在地上的男子此時不僅是渾抖痙攣，甚至開始口吐白沫，眼睛翻白了。被押著在旁邊觀看的兩個刺客也是面如死灰。他們不知道南宮墨對他們的同伴做了什麼，但是自己的承能力他們還是清楚的。只是被鞭子…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即使真的被活活死了也未必能讓他們屈服。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生不如死？

「星城郡主，你這算什麼辦法？眼看著人就要被打死了。」衛鴻飛臉鐵青地道。

南宮墨挑眉道：「郡王放心，我雖然醫不，但是留他一口氣還是沒有問題的。」說罷，抬手阻止了還在繼續揮鞭的侍衛，走過去蹲下，在渾搐的刺客幾道上飛快地點了幾下，地上的人漸漸地平靜下來，很快就只能聽到低低的聲。但是呼吸什麼的卻已經漸漸地開始趨於平緩了。

南宮墨站起來，笑道：「既然緩過來了，那麼我們來繼續吧？」

還來？

寧王偏過頭看了一眼衛君陌，卻沒有看到對方眼中有毫的變化。對於男人來說，一般發現自己邊的人如此兇殘，無論是再怎麼樣的天香國，也是敬而遠之多過喜歡的吧？就算是他，再怎麼喜歡人，對南宮墨這款的也早就毫無興趣了。難不，衛君陌就喜歡這種口味的？

衛君陌側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又轉回去繼續專註的著南宮墨。寧王發現自己竟然從那面癱的面孔上看出了幾分溫。

我去，要不要口味這麼重？！對著這麼兇殘的人還能夠萬丈？

南宮墨取出一個小巧的藥瓶直接掰開刺客的倒了進去。剛剛還癱在地上如一灘爛泥只會聲音的人痛楚的在地上翻滾起來。裏發出嗚咽不清的哀嚎。

「星城郡主，你該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啊？」衛君澤厲聲道。

南宮墨挑眉，「衛二公子不必擔心，這不是毒藥。」

「不是毒藥他會這樣？」

「他死了麼？殺人滅口我會直接給他喂口奪命的葯，何必如此費事？」南宮墨淡淡道。衛君澤反駁不能，只得輕哼了一聲低聲嘟噥道：「誰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啊…唔…饒命…我招，我都招…」刺客彷彿終於不住了，痛苦的道。

又等了片刻，南宮墨才滿意地點點頭，手將一顆藥丸塞進了他裏。漸漸地那刺客終於平靜了下來，只是被折磨了一晚上，又被南宮墨這麼一番折騰本就提不起半點力氣。終於遠離了疼痛的覺簡直宛如置在天堂一番的舒適。那刺客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彷彿耗盡了心神躺在地上昏昏睡了。

南宮墨這才起含笑看向一直等在一邊的碧煙笑道：「碧煙姑娘，下面就要看你的了。」

碧煙看向南宮墨的目充滿了敬畏，甚至比平時對寧王還更加恭敬。一直以為寧王那樣輒砍人手割人舌頭甚至要人命的人已經是世上最可怕的人了。但是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世間還有手段比寧王更可怕他的。不是尋常的閨中眷，曾經也是跟隨寧王觀過刑訊犯人的，有的經過特殊訓練的死士，是真的即便是被活活打死被折騰的不人形也不會開口的，甚至還會留下一些假的口供誤導人。卻從沒見過向南宮墨這樣輕描淡寫就能將一個訓練有素的死士折騰這樣的。甚至能夠覺到，每當南宮墨靠近那個刺客的時候，那個刺客整個人都在抖，那是真的畏懼。

南宮墨以前也從沒用過這種手段，一來是對死士畢竟不算了解，二來完全無毒卻能夠讓人到萬分痛苦的葯也沒有，這是最近才研究出來的玩意兒。三是也沒有碧煙這樣的攝魂。如今正巧因緣際會到碧煙這樣的人試試也是無妨的，這一套法子其實對衛君陌甚至星危這樣的人來說未必管用，但是南宮墨認為能夠跟著衛鴻飛任由他調遣的死士，應該不會到這種級別才是。

碧煙上前兩步盈盈一笑，「碧煙遵命。」

碧煙抬起手來，手腕上帶著一隻白玉手鐲，手鐲上掛著幾隻緻小巧的白玉鈴鐺。只見碧煙輕輕晃著手腕，白玉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整個大廳里也是靜悄悄的，另外兩個刺客早被人點了道彈不得。

聽著清脆舒緩的鈴鐺聲，地上的刺客原本還皺的眉頭也漸漸地舒展開來。原本還微微抖的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你還痛麼？」碧煙的聲音輕的響起，彷彿帶著無限的擔憂和心疼。

刺客閉著眼睛，遲疑了一下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就好。」碧煙面平靜如常，聲音卻彷彿帶著雀躍和歡喜，一隻纖纖素手輕的上他的眉心，輕點著，「幸好你沒事，以後不要這麼傻了，命只有一條。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命只有一條，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困了麼？」

困啊。聽著耳邊慢悠悠的鈴聲，刺客很是困頓的想著。周圍靜悄悄地，他也從未覺到這麼舒服過。很想伴著這鈴聲一直就這麼睡下去，就像…他小的時候母親在他床邊搖著的搖鈴。還有那個聲音，好溫，好…是誰？我…又是誰？

「睡吧，睡醒了一切都會好的。」

「都會好…的？」刺客低聲呢喃著。

「是的，沒事了…睡吧，一切都不會好的。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聲音輕如水。

刺客忍不住微笑起來。

「是誰讓你來了？他為什麼不救你？」

刺客微微蹙眉，神間似乎多了幾分掙扎。碧煙手腕一，聲音更和了幾分，「乖…別怕，告訴我。我會保護你的。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告訴我，是誰？」

「是…是衛…君…」

「！」一聲清脆的瓷落地碎裂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碧煙子微微一臉有些難看地扭頭看向聲音的來。衛鴻飛手中端著的茶杯不知怎麼的摔落到了跟前的地上。瓷砸在大理石的地上瞬間摔得四分五裂，杯中的茶水也濺得到都是。

被這突然而來的聲音打擾，刺客猛然睜開了眼睛，一口鮮從口中噴出。若不是閃得快，只怕碧煙也要被鮮噴了一了。吐過之後，刺客臉迅速的灰敗起來，不一會兒功夫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靖江郡王，你這是什麼意思！」碧煙憤怒地瞪著眼前一臉平靜的衛鴻飛怒道。這種被折磨的已經接近崩潰的人確實是心神最脆弱最容易突破的時候沒錯，但是就因為脆弱所以更需要把握分寸。不是沒有更厲害的手段但是本不能用。饒是如此小心翼翼，卻還是在差一點就要問出來結果的時候被衛鴻飛給毀了。

也幸好沒有用上更厲害的手段，所以只是被刺激到了的刺客出問題了，若是用上最厲害的手段，到時候衛鴻飛來這麼一出只怕吐的就是了。

衛鴻飛卻是毫無愧疚，淡然道：「抱歉碧煙姑娘，本王一時手。」

衛鴻飛就算再不寧王府待見也是個郡王，碧煙一個甚至沒什麼名分待在寧王府的子自然不能拿他如何，只得看向寧王希寧王能夠為自己討回公道。

寧王淡淡地比起眼睛，打量著衛鴻飛問道：「靖江郡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和碧煙一模一樣的問話，但是衛鴻飛卻絕對不能用方才的態度打發寧王。所以他微微垂眸，很是誠懇地道：「下臣一時不慎，還請王爺見諒。不過，看來這些刺客並沒有說謊，雖然話沒說完……」

「靖江郡王不會是想要說，這個刺客方才想要說的是衛君陌吧？」南宮墨冷笑，不等衛鴻飛說話就開口打斷了的話。衛鴻飛臉上有些掛不住，怒斥道：「星城郡主，你到底懂不懂禮數？三番兩次的打斷旁人說話……」

「無瑕既不是令，也不是你兒媳婦，的禮數不需要外人來心。」衛君陌冷然道。

衛鴻飛心塞，他討厭衛君陌，不想認衛君陌是他的事。但是衛君陌這樣毫不客氣地跟他劃清界限卻讓他到十分的難堪。

南宮墨也不理會衛鴻飛的指責，繼續道：「名字裏面有衛和君字的好像不只是衛君陌一人。更何況…靖江郡王是不是忘了，刺客還剩下兩個呢。本郡主既然能做到第一次，就不擔心做不到第二次。」

碧煙掩笑道：「郡主說得不錯，這種事兒只會越來越練。」想起自己之前還想要勾搭衛公子，雖然這是王爺的意思但是碧煙還是覺得背脊發寒。只是一個會點沒什麼大用的的弱子而已，一點兒也不想得罪這位星城郡主啊。

衛鴻飛臉微變，剩下的兩個全程圍觀了的刺客也不由得臉難看起來。求救地向衛鴻飛，衛鴻飛自然不可能承認，淡淡地偏過了頭去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兩個刺客的臉更加萎靡起來。他們雖然不明白在同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清楚的知道他們絕對不想要那樣的事在自己上再發生一次。

衛鴻飛站起來，拱手道：「王爺，下臣突然想起來還有要事在，就先失陪了。」

寧王並不阻攔，只是深深地了衛鴻飛一眼微微點頭。

衛鴻飛知道寧王已經開始懷疑他了，見他如此暗暗鬆了口氣，對兩個兒子使了個眼三人立刻起出門去了。

看著衛鴻飛走出去，南宮墨笑瞇瞇地看著寧王道：「寧王舅舅，這兩個，還用繼續審麼？」

「審什麼審？」寧王沒好氣地道：「給本王帶下去，殺了！」從一開始他就沒相信過衛鴻飛。

南宮墨也不在意，笑道：「你猜，接下來衛鴻飛會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趕快逃命了。」寧王不屑地道。衛鴻飛肯定認為他離開之後他們會繼續審問剩下的兩個刺客。不趁著這個時間逃命還留著幹什麼？衛鴻飛卻不知道，如果寧王真的想要他的命的話，就算一直找不到證據他也沒那麼容易就能夠走出隰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