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鴻飛來不及再多說什麼，就被寧王毫不客氣的趕了出去。

父子三人出了寧王府，就看到南宮墨和衛君陌兩人正沿著街邊漫步而行。南宮墨時不時的抬頭跟衛君陌說笑，衛君陌雖然依然一臉冷峻，但是卻會在南宮墨抬頭的時候配合著低頭去看，紫眸中帶著淡淡地溫馨。兩人全然沒有對勸說寧王失敗的擔憂和著急。

「父親，咱們怎麼辦？」

衛鴻飛輕哼一聲，道：「先回去再說。」寧王格狂放不羈，衛君陌格冷傲目中無人。即便是求人也毫不肯放低了姿態，他就不信寧王會被衛君陌說服跟他合作。

「是。父親。」

寧王府大堂里，寧王慵懶地半躺在椅子裏，邊的桌上還放在已經展開的信箋。寧王瞇眼看著眼前的管事，「有什麼話就說。」

管事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道：「王爺，陛下的信函，王爺打算怎麼置？」

寧王輕哼一聲，「你怎麼看？」

管事道：「陛下提出的條件，十分優厚。不過…能不能信得過…」

蕭千夜在信函中寫明了，只要寧王出兵幫助朝廷夾擊燕王，事後將幽州三分之一的土地併隰州歸寧王所有。而且，皇帝承諾永遠不會削了寧王的爵位。這樣條件，如果真的實現的話，寧王立刻就會為一人一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但是，問題就是皇帝的話能信麼？

「信得過？你若是皇帝，你覺得這話能信麼？」

「屬下不敢。」管事嚇了一跳，連忙道：「王爺說得是，那位陛下先跟蕭純合作，之後又殺了蕭純，只怕也不是守信之人。王爺是更看好燕王府？」但是看王爺對衛公子和星城郡主的態度，也不像是要幫燕王的樣子啊。

寧王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道：「誰說本王一定要幫他們？」

「王爺是想……」管事心中一，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寧王掃了一眼淡淡道：「別想不該想的事，本王對那個位置不興趣。」

「是，王爺。」管事連忙應道，「既然如此，雲中客棧里那幾位……」

寧王道：「不用管他們，不達目的，他們是不會走的。」

「屬下明白了。」管事恭聲道。

揮手示意管事下去，寧王抬手了眉心繼續閉目養神。

回到客棧，南宮墨坐在椅子裏笑看著衛君陌，「第一次見面，就出師不利呢。」

衛君陌走過去，俯將攬懷中，「無瑕在幸災樂禍？」

南宮墨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是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他本沒打算跟我們好好談，按照他的意思走只會被他耍了。」就像是衛鴻飛一樣。

南宮墨抬頭看他，微微蹙眉道：「他到底先要幹什麼？難不打算等到燕王府和朝廷兩敗俱傷之後再坐收漁翁之利？」不是將人想的太黑暗，而是面對皇家的人，想的黑暗一點絕對比想的太天真要安全得多。寧王年紀輕輕就能夠將整個隰州控制在掌中，怎麼可能真的只是一個瘋瘋癲癲只知道玩樂的人？

衛君陌輕輕搖頭，「不知道，不過未必不可能。泰寧衛雖然號稱於幽州衛齊名，但是隰州其實並不比幽州好。如果單獨對上朝廷，沒什麼勝算。」幽州本就是地廣人稀，隰州卻更是如此，而且隰州連地廣都說不上。隰州地形複雜，適合住人的地方並不多。論地理條件遠不及一馬平川的幽州。這倒不是先帝太過偏心的原因，而是寧王年紀太小。等到他能就藩的時候，好地方早都被兄長們瓜分了。就是隰州，原本也是從別的人手裏接過來了。

「你真的不擔心寧王倒向蕭千夜？」

「不會。至短時間不會。」衛君陌搖頭，不怎麼在意地道。

「怎麼說？」

「隰州的糧食出產只能勉強自給自足，軍糧一向都是從外面買的。隰州以南是瑾州，但是瑾州辰州等地連續兩年大旱。別說沒有糧食，糧食本不能從這幾個地方路過。能走的路只有跟幽州接壤的安夏了。平時無所謂，但是一旦寧王倒向了朝廷。安夏就是幽州第一個要搶奪的地方。你以為，為什麼陳昱將軍與宜春侯三戰三勝，卻依然沒有領兵南下的意思，反而由薛真將軍率兵從東路南下？」衛公子很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南宮墨瞭然，「就是為了防備寧王？」

衛君陌點頭，「幽州到安夏一馬平川，如果需要陳昱可以在半天時間趕到安夏城。另外…前面幾場戰下來朝廷大軍出師不利，寧王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選他們。無論我們說什麼做什麼，寧王都不會這麼快做出決定的。」這種事關天下局勢的事，押對了寶自然是好。押錯了，麻煩可是不小。所以，下注的時間越晚對寧王越有好。

「如果寧王就這麼拖著怎麼辦？」南宮墨挑眉，難道寧王一天不同意他們就一天不回幽州在這裏等著？

衛君陌道：「他不同意就可以了，時間久了，他自然就會改變主意。」

只要寧王不手戰事，燕王府面對朝廷大軍並不會有太多的力。一旦燕王府佔領了北方的大部分地區，寧王不同意也要用意了，「不過，我們還是應該做一點什麼。」

「比如？」

衛君陌的髮，道：「幫助寧王儘快下決定。」

另一邊的書房裏，衛鴻飛父子三個氣氛也不太好。去了一趟寧王府，最後卻連話都沒說完就被寧王給轟出來了。衛君澤有些不高興地道：「什麼寧王，分明是個脾氣暴躁的莽夫！」

衛鴻飛看著長子問道：「你也這麼認為？」

衛君博搖頭道：「不會，莽夫不可能這麼年輕就將整個隰州的大權握在手中。」在隰州，雖然也有布政使和朝廷的將領，但是跟沒有沒什麼差別。在乖戾暴躁的寧王面前這兩位本就說不上話。

但是即使寧王如此囂張跋扈，先帝在世時對他卻並沒有多防範。連太子對他都並不十分看重，除了對他手中的兵權。顯然先帝和太子都認為這樣格的人難大。不得不說，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的扮豬吃老虎吧？

衛鴻飛有些欣的點點頭道：「寧王能有如今的權勢地位，絕對不會只是一個莽夫而已。」

「但是父王，咱們現在怎麼辦？」衛君博皺眉道。寧王出乎意料的不好說話，他們的任務現在看起來只怕是有些麻煩了。

衛鴻飛沉聲道：「等，衛君陌的格跟寧王相不到一塊去，等他們鬧翻了自然就好辦了。」

「但是，還有星城郡主在。」雖然寧王看起來彷彿非常的不待見衛君陌，但是對星城郡主卻不壞。以星城郡主的狡猾，說不定能夠幫衛君陌說服寧王。衛鴻飛冷哼一聲道：「一個人而已，若是在這種大事上寧王還會被一個人擺佈，那就說明之前我們的判斷都是錯的，他確實是一個莽夫。這兩天先不要輕舉妄，派人盯著衛君陌和南宮墨。」

「是，父王。」

寧王殿下這兩天很憂鬱，前兩天衛君陌帶著南宮墨走了之後就真的沒有再來過寧王府了。甚至連帖子都沒有送一張來，再對比衛鴻飛這邊每天送一封拜帖求見的殷勤，寧王殿下深深地覺自己到了怠慢。

所幸，南宮墨還是派人將調製好的香料連同方子一起送來了。試了試，果然覺得比往日裏舒服多了，夜裏能夠安睡，白天寧王的脾氣也好了不。

「去！把衛君陌那個小子給本王來！」寧王一臉不爽的吩咐道。

「……」誰說王爺脾氣好了？哪裏好了？分明是變得更加無常了。

「是，王爺，不知…王爺召見衛公子所為何事？」請人，總是要給一個理由的吧？雖然王爺是寧王又是衛公子的舅舅，但是看那位公子的脾氣不太像是個能夠召之即來的。

寧王豎眉，「怎麼？本王見一下外甥還需要理由？」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

「哼！」寧王慢悠悠地靠回椅子裏，一臉愉悅的欣賞著旁邊的子的演奏，完全看不出來方才還在然大怒的模樣。

衛君陌被人引進後花園，就看到在一群麗的子的簇擁下，躺在大樹下懶洋洋的寧王。寧王仰頭喝了一口一個子送到自己邊的酒，看到衛君陌走過來，挑了挑劍眉笑道：「來了？」

衛君陌沒說話，只是站在跟前淡淡地看著他。寧王輕哼一聲，指著跟前的子們，「看什麼呢？被衛公子的俊臉吸引了？還不給客人倒酒？」

幾個麗的子紛紛笑著應聲，就想往衛君陌跟前靠。只是在對上衛君陌冷厲的目后卻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駐足不前。寧王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衛君陌，「怎麼？不給面子？」

衛君陌冷冷的盯著他，紫眸中閃出危險的信號。一隻手漫不經心的輕著手中的思歸劍，明明是一把劍，卻不知道衛公子為什麼要帶著劍鞘提在手裏。幾個子嚇得臉蒼白，回頭哀求地看向寧王。雖然這位公子確實是俊不凡，但是們也要有命用啊。這位一看就不是跟王爺一樣能夠開得起玩笑的人。

寧王沒趣地嘖了一聲，揮揮手讓眾人退下。眾子這才鬆了口氣，規規矩矩地退到了寧王後，一眼也不敢看衛君陌。

「坐。」寧王指了指邊不遠的椅子，一邊吩咐道：「衛公子看不上這些庸脂俗，去，將碧煙來。」

「是。王爺。」

衛君陌坐在一邊，冷眼看著寧王坐在一大群中肆意歡笑，飲酒作樂。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綠衫的子款款而來，「見過王爺。」

能夠讓寧王將和眼前這些被稱之為庸脂俗的區別開來，這位碧煙的子容貌自然是極為不俗的。長著一張極為緻的面容，白若雪，眉目流盼，桃腮含暈，眉宇間帶著一種特有的俏和輕靈，卻又多了幾分子的嫵。跟眼前的這些比起來，這位碧煙姑娘雖然裝扮的並不如何緻，甚至連妝容也只是淡掃了娥眉，卻顯得分外的出眾和麗。

「去，見過衛公子。」

碧煙含笑轉，走到衛君陌跟前盈盈一拜，「碧煙見過衛公子。」

衛君陌漠然不語。

寧王饒有興緻地看著兩人，「還不給衛公子敬酒，碧煙可知道君陌可是我五姐的獨子，只要他看得上你，以後碧煙福的日子還長著呢。」碧煙嫣然一笑道：「碧煙能夠跟著王爺，就是最大的福分了。」

從邊侍候的侍手中接過一杯酒，碧煙含笑在衛君陌邊坐了下來，舉杯將酒杯送到了衛君陌跟前，「衛公子，請。」

衛君陌依然紋不，碧煙神微變，整個人卻慢慢地靠近了衛君陌，「衛公子不喜歡喝酒麼？還是不肯給碧煙面子？公子這般無…實在是讓人傷心呢。」比起容貌，碧煙更出的顯然是的聲音。彷彿綿綿的，卻又彷彿帶著一堅韌和委屈。更多的卻是聲音中彷彿令人心神晃的嫵，若是尋常男子只聽這聲音只怕也早就心了。

碧煙慢慢地將自己的子靠近衛君陌，見他沒有拒絕，麗的臉上不由得出一笑意。

這世上，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拒絕得了。

但是，臉上的笑容還沒能夠完全展開，肩膀就被人毫不憐惜地扣住了，然後子一轉被人推出去了一些。碧煙還沒能夠開口驚呼，卻已經被一隻手住了脖子。

震驚的對上衛君陌冷酷的眼眸，碧煙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臉蒼白。

衛君陌一手著的脖子，側首看向坐在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無蹤了的寧王。

「咳咳。」寧王了鼻子，連忙笑道：「君陌，有話好說。你不喜歡就算了，但是也不能太不憐香惜玉了，快放開碧煙。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就算得罪了你你也要大度一些嘛。」

「弱子？」衛君陌冷然，語氣卻帶著嘲諷地味道：「會使用魔音攝魂的弱子？」

呼呼，今天好晚了，終於趕回來鳥。原本我打算，如果今天九點還到不了酒店，就跟導遊同歸於盡（づ￣3￣）づ。^_^開玩笑啦，為了恕罪，宣佈明天會多更啦啦。

ps：坐了來回坐了九個多小時的車，我居然完全沒有暈車的覺。難道我的暈車不藥而癒鳥？那這兩天做個計程車都要死要活的又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