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鄭重其事需要人幫忙，但其實真的需要們這些人親自手的事並不多。畢竟燕王府麾下養著的也不是一群飯桶，只需要吩咐下去自然有人會辦妥。南宮墨帶著朱初喻三人，最多的也不過是親自寫一些帖子給各家的權貴千金們罷了。

南宮墨倒也不白佔便宜，雖然燕王妃將事給辦，但是帖子上寫著的卻是四個人的名字。對此，陳氏沒什麼想法，孫妍兒很是激，唯獨不滿意的卻只有朱初喻了。但是不滿意又能如何？以如今的境跟南宮墨那是自己找。

接到帖子的金陵權貴們也很給面子，不拘多都紛紛慷慨解囊。因南宮墨並沒有弄什麼宴會當場捐錢捐的事，雖然有一些攀比卻也不算嚴重都是在各自能夠承的範圍罷了。不過三天時間，卻也籌集了足足一萬多兩銀子。倒是讓在書房裏算賬的眾人有些震驚了。

一萬兩對朱初喻和南宮墨來說自然不算是什麼大事，但是對陳氏和孫妍兒來說幾乎可算是們所有的財產了。說不定，還沒有那麼多。見兩人如此，南宮墨笑道：「幽州雖然不比金陵富庶，但是城中富商還是有不的。一萬多兩也不算出格。」這些銀兩中，貢獻最大的不是那些權貴將門，而是金陵城中那些富商。他們不缺錢，但是卻缺地位卻門路。難得有這樣一個可以在燕王府刷好度的機會，機會不給面子？

反倒是燕王麾下的親信，如今薛家陳家這些，都只有當家夫人送過來一二百兩，倒是薛家的薛小小讓丫頭將自己的私房錢悄悄送了過來，一共也不過四五十兩罷了。

陳氏看了看桌上一箱子的銀票還有各種碎銀子，問道：「表嫂打算怎麼做？」

南宮墨笑道：「後面的事倒也簡單，這些銀兩統計出來后請府中管事去採購需要的資，到時候可以請各府的閨秀們一起來幫忙打理分配。至於發放這些東西，燕王府雖然人不，不過舅母的壽辰事也多，就請各府的有空的公子們幫忙走一趟吧？」這些權貴之家的公子們自然不會看上那些廉價糙的東西，有他們在下面的人也不敢什麼手腳。至於這些紈絝公子們，家裏的長輩自然會好好地「鞭策」他們。

朱初喻凝眉道：「表嫂，這是否太過勞師眾了？」

南宮墨不解，「怎麼說？」

朱初喻道：「這般又要勞各家千金，又要各府公子們親自出馬辦事，只怕旁人心中會有看法，若是累著姑娘們更是不好，還是咱們自己辦吧？燕王府也不缺這個人。」

南宮墨失笑，「怎麼會？他們只會欣然踴躍的參加。至於各府閨秀們，哪裏又真的需要們親自做什麼活？誰出門邊不跟著幾個下人的，更何況，比起金陵閨秀，我看幽州的姑娘倒是有活力的多。」怎麼會不願意？說什麼行善之類的話或許是虛的，但是做這些事對幽州的權貴們的名聲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提升。更何況，這也是一個在燕王和燕王妃跟前臉的機會。只要是腦子清楚的人都只會高興。

朱初喻鬱悶，當然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是這樣做下來...費心籌劃的事跟到底還有什麼關係？除了發了一張帖子以外，誰還知道什麼？就算有人提起也是說燕王府的三位兒媳婦，而不是燕王府二夫人，順義郡王妃，善嘉郡主朱初喻。

著眼前言笑晏晏的清麗子，朱初喻垂眸，將眼底的糾結鬱悶深深地了下去。

果然如南宮墨所說，請了幾位在幽州城中份尊貴的貴商量，眾人都高高興興的答應了。同時對燕王府的三位夫人以及南宮墨也更多了幾分好，就連之前名聲被自己作的有些難聽的陳氏也讓幾位閨秀們親道謝了。並承諾燕王妃壽辰頭兩天會帶著自家姐妹閨們過來幫忙。

距離燕王府不遠的一空院子裏，前後幾個院子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穿著簡潔利落的閨秀們有的指揮者下人搬運分裝各種東西，有的拿著賬本查看勾勾畫畫，有的乾脆就自己上手跟著一起般一些小件不怎麼費力的東西了。

南宮墨坐在屋檐下的椅子裏，一個婆子捧著厚厚的一疊棉路過，卻不想走得太快最上面的一件掉了下來。那服都快要抵上的下了，自然不能低頭去撿。南宮墨俯想要幫撿起來，卻聽到不遠傳來一聲尖，「別！」

南宮墨一愣，抬頭看向手裏抓著一包服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薛云云。薛小小飛快地扔掉東西沖了過來，「星城郡主，你別別，我來撿。」

南宮墨忍不住一頭黑線，只是懷孕了又不是殘廢了。這些人不僅不許幫忙，連在院子裏走都不讓，只能乖乖的坐在屋檐下發獃。說是怕來來往往的人撞著。別說是不小心了，就算是有人專門撲向也未必撲得到好嗎？

薛小小撿起服，正要還給那婆子，卻愣了一下道：「咦？這服怎麼是舊的？都是舊的？」

那婆子手裏厚厚的一堆服果然都是舊的。有料普通的布，棉之類的，也有富貴人家的綾羅綢緞，但是毫無意外都是舊的。

南宮墨額，「你還是先把東西還給人家吧。」抱著一大堆服在那裏等著也是很累的。

「哦。」薛小小這才轉將服放回去，那婆子連忙謝過走了。

薛小小湊到南宮墨邊道：「郡主，為什麼要送舊服？送新的不是更好一些嗎？是不是錢不夠，我們可以......」

南宮墨手往腦門上敲了一下道：「這不是錢夠不夠的問題，咱們這些人家哪家家裏沒有許多穿不著的服？別說是你這樣的大小姐了，每季好幾套裳，有的上過也就算了。就說家裏的下人，燕王府的丫頭每季兩套裳，還有主子賞賜下來的，料子姑且不論，但是不要的舊裳卻不。大家族都是要面子的，絕對不會讓下人穿著破爛有補丁的服在外面晃。但是這些服對權貴之間來說是沒面子的事，對連飯都吃不上的百姓來說卻是難得的好東西。而且，南宮墨讓人收集這些服也不白要，除了那些確定不要的以外都是按折舊的價格給的。

「服雖是舊的，卻能敝寒。用省下來的錢可以買更多的糧食。另外，你若真的去鋪裝做了新服過去，他們也不會穿的。那咱們送過去的東西還有什麼意義？」

「為什麼？」薛小小茫然地眨眼問道。

南宮墨淡笑道：「那些窮苦人家說不定一輩子也不能置幾件新，你送新過去他們怎麼捨得穿？」

「不穿不就放舊了麼？」從未吃過苦的薛小小顯然不能理解這些事。

南宮墨道：「如果你特別特別喜歡吃一種點心，但是這個點心你一年只能拿到一塊，甚至可能不知道還能不能有下一塊，你還舍不捨得一口吃完？」

薛小小茫然，雖然覺得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是又好像有些明白了。

「雖然我還是不太懂，不過...郡主說的肯定是對的。」薛小小揮揮小拳頭，堅定地道，「前些日子我也跟母親去探過姐姐，路上就看到一些人家吃不上飯，還要賣孩子。我也想不到辦法只能給了他們一些銀子。但是我娘說這樣的人家還有很多，北地寒冷，每年死的人更多。郡主這麼聰明，今年一定可以救很多人！郡主，以後你還要做善事的時候，記得通知我。我把我的首飾都給你。」

南宮墨含笑的小臉道：「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乖。」

方才還激洋溢的薛小小立刻俏臉通紅，雙手捧著小臉移到了旁邊。

院子裏忙的如火如荼，薛小小說了一會兒話也自覺的跑回去忙之前手上的工作了。鳴琴端著一盅熱湯過來，笑道：「郡主，忙了一上午用點東西吧。」

南宮墨無奈，「我忙什麼？這院子裏大概就我最閑了。清點的怎麼樣了？」

鳴琴笑道：「有三位夫人還有永郡主在，一切都好。就連明玉郡主都在幫忙呢。善嘉郡主說，今天下午就可以完。」永郡主和明玉郡主雖然是庶，平時也被各自的母妃拘在後院鮮出來走，但是這樣的事南宮墨自然不會落下了他們。南宮墨點頭道：「那就好，請大家歇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再繼續吧。」

「郡主放心，知書早就去安排了。」

「郡主，王妃和大長公主來了。」門外，一個丫頭匆匆進來低聲稟告道。南宮墨還沒說話，燕王妃和滄平公主就已經走到門口了，看到院子裏忙忙碌碌的眾人，燕王妃挑眉對長平公主笑道：「無瑕說得不錯，這些姑娘們都是有能耐的。」原本以為這些養在是閨中的閨秀們定然不耐煩做這些繁瑣的事，何況各家閨秀中相互不對盤的也大有人在。卻不料這院子裏卻是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見過王妃，見過大長公主。」

見到兩人進來，眾人連忙行禮。燕王妃揮揮手道：「虛禮都免了吧，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你們也去幫忙。」燕王妃對邊的丫頭婆子道。長平公主點點頭，對邊的丫頭吩咐道：「都去幫忙吧。」

南宮墨起迎了上來，「母親，舅母。你們怎麼來這兒了？這兒的很。」

燕王妃道：「我看倒是不錯，咱們幽州城中的貴們倒是真不錯，做起事來也乾淨利落，半點不比那些世家貴差。」世家大族的貴可不只是琴棋書畫樣樣通就能行的。比起執掌中饋人往來，那些都是旁枝末節罷了。幽州的貴們論家世自是比不上金陵城裏的，但是若是大氣堅韌的話，卻是比那些養的滴滴的姑娘們好得多。能來這裏幫忙的也必定都是各家的嫡，教養方面雖然沒有那些傳世世家那般嚴謹，卻也不差。

南宮墨笑道：「可不是麼，大家都很能幹，反倒是我如今了個閑人。」

燕王妃道：「你啊，好好地生下孩子比什麼都強。有什麼事吩咐們去辦就是了。」

聽說燕王妃和長平公主來了，朱初喻等人也連忙出來見禮。正好知書來稟告午膳準備好了，南宮墨便請燕王妃和長平公主一起留下來用膳。來幫忙的幾位閨秀都被燕王妃和長平公主一番盛讚，眾人皆是一片歡喜和睦。只是南宮墨巧看到陳氏和朱初喻甚至是孫妍兒面都有些奇怪，一時倒是有些想不明白。

等到下午忙完了，眾人皆在前院飲茶說話，南宮墨趁著空閑才問了曲憐星。曲憐星聽了的疑也愣了愣，倒是很快反應過來笑道：「郡主，世子妃三位的反應是正常的，倒是您這反應才是不正常吧？」

南宮墨挑眉，「我哪裏不正常了？」

曲憐星無奈，「正常做兒媳婦的，聽到婆婆如此稱讚別人家的姑娘都要有些擔心了吧？」

「擔心什麼？」

「當然是擔心王妃和大長公主看上哪家姑娘啊。雖然三位世子和公子都有了嫡妻，郡主和善嘉郡主更是份尊貴，但是以燕王府的家世和大長公主的份，想要為四位公子挑選一兩個側室也沒人能說什麼。那三位怎麼能不擔心？」曲憐星道。

南宮墨嘆息，「原來了婚的子不僅要防著家裏的侍妾之流，還要防著別人家未出閣的姑娘？」

曲憐星笑道：「份尊貴的人家自不會將嫡給人做妾，但是也不是人人份都尊貴，也不是人人都有那個骨氣的吧？王妃若是出有個幾位公子挑選側妃的意思，多的是人想要將姑娘往王府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