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念遠,南宮墨有一瞬間的驚訝,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了。朝著對自己合十行禮的念遠微微點頭,「舅舅。」
「來了,坐下說話。」燕王點點頭,指了指不遠的凳子,回頭吩咐道:「給郡主拿個墊子過來。」
涼亭中並沒有侍候的丫頭,宮筱蝶只得應了聲走出去不過片刻就回來了。親自將一個墊子鋪在凳子上道:「郡主請坐。」
「多謝側妃。」南宮墨淡淡地道謝。
燕王對宮筱蝶道:「這一來一回,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宮筱蝶看了南宮墨一眼,咬了咬角終究還是微微一福轉告退了。
南宮墨坐下來,燕王笑道:「這位是念遠大師,無瑕認識吧?」
南宮墨點頭,念遠笑道:「小僧與郡主有過數面之緣,當初也算是…一起經歷過一番磨難了。」
燕王點頭,當初南宮墨在大明寺和念遠一起失蹤的事他當然也是知道的。南宮墨含笑道:「之前在金陵大師說要往北方來,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大師。」念遠笑道:「小僧一路遊盪,這靈泉寺的方丈與家師是舊識,只得棲於此。倒是聽說郡主和衛公子這些日子頗有些驚人的經歷啊。」
南宮墨笑道:「大師見笑了。」
燕王道:「本王當年在金陵的時候時常去大明寺聽經,與念遠大師也有些。念遠大師才藝無雙,學究天人,可不是你們這些小輩能比得上的。」念遠笑道:「王爺抬舉了,衛公子和星城郡主都是當世俊傑,小僧豈敢。」
燕王嘆氣道:「無瑕倒是不錯,君陌那小子除了一武藝還過得去,哪兒還有拿得出手的地方?還要請大師多多教導才是。」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燕王的語氣中卻沒有半分失的意思。顯然對衛君陌這個外甥還是十分滿意的。
念遠和南宮墨自然也明白他的想法,相視一笑卻也不拆穿他。別人再優秀,總還是抵不過自己的親外甥在心中的分量。就算念遠和南宮墨真的比衛君陌有戲百倍,到底跟燕王沒什麼關係。他罵罵倒是無所謂,別人卻不能跟著他一起覺得衛公子不好。
南宮墨掩無聲地一笑,問道:「舅舅召無瑕來此,可是為了糧草的事?」
燕王問道:「說說看,你打算怎麼解決?」
南宮墨道:「我已經跟幽州布政使商量過了先從謝將軍哪裏調撥五萬石糧草應急。然後快馬加鞭前往齊王殿下和慶王殿下那裏借調糧草。最後,如果燕王府有寬裕的銀錢的話,想必寧王殿下不會介意買一些糧草給咱們的。」
聞言,燕王和念遠都是一笑。念遠笑道:「王爺,小僧說過,這點小事難不倒星城郡主。這回你可信了?」
燕王朗聲笑道:「不錯,若是本王來理也不會比你更高明多了。不過,謝笠那裏倒是不用著急,本王幾天前已經派人給六弟和十四弟了,最多兩三天糧草也該到了。至於你說問寧王買糧?本王沒錢。」
南宮墨道:「齊王殿下和慶王殿下那裏的糧草只怕不夠吧?」
燕王點頭,「確實不太夠,最多能撐上兩個月。」
「所以?」南宮墨挑眉。
燕王道:「所以,本王把今年的秋稅截了買糧去了。」
南宮墨一怔,口問道:「舅舅截了朝廷的稅收?」
燕王輕哼一聲,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卻很明白了。
南宮墨鼻子,不知道是該嘆還是該笑。自來親王封地的稅收是由藩王和朝廷分的,畢竟各地的布政使衙門和駐軍也不可能讓朝廷養著,封地都給了藩王,朝廷從哪兒來的銀餉去養數量龐大的員系。雖然是藩王佔大頭,但是數目也絕對不在數。如今被燕王一下子將一季的進項全截走了,要是能要回去還好說,要不回去過些日子哭得就該是幽州布政使了。
看看眼前把玩著棋子漫不經心的燕王殿下,南宮墨覺得有點懸。
見如此,燕王隨手將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中,輕哼一聲道:「你這丫頭,想得太多了。姓齊的還敢來問本王要不?這次的事,就算不是他乾的,他也知道是誰幹的。他現在只會怕本王去找他,絕對不會主來找本王的。」
好吧,明白了。南宮墨點頭,燕王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截布政使衙門的稅銀,就是篤定了蕭千夜現在不敢跟他翻臉麼?或許,還有想要試探金陵朝廷的意思。
看著坐在跟前的清麗婉約的子,燕王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說是千熾有南宮墨七分的機敏和膽略,他也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揮揮手,燕王道:「今天辛苦你了,你有孕在還是不要太過勞累的好。剩下的事,就讓熾兒去辦吧。」
南宮墨點頭,明白燕王這是鐵了心的要磨鍊蕭千熾這個兒子了。只是不知道,年紀輕輕的蕭千熾跟幽州城裏那些老傢伙過招下來會不會被拔下一層皮。心理上覺得應該對蕭千熾有點信心,但是想起今天蕭千熾在糧倉大院的表現,南宮墨也只得在心中嘆了口氣。
說了一會兒話,燕王便起去了前院的佛堂。既然說了是來齋戒祈福的,不管燕王真的信不信佛,面子上至是要做到的。只是臨走時吩咐南宮墨留在靈泉寺住些日子,過幾日再回幽州。靈泉寺後山的龍潭中的泉水據說十分養人,南宮墨才三個多月的孕,今天忙了一天,再來回奔波終究是不妥。南宮墨想想幽州城裏那一大堆爛攤子,也點頭應了下來。
送走了燕王,南宮墨才回頭看向念遠。念遠含笑道:「許久不見,郡主越發的神了。小僧還沒有恭喜郡主和衛公子。」
南宮墨笑道:「大師謬讚,多謝大師。」
念遠側首向涼亭外,淡淡的夕下整個寺院也彷彿撒上了一層淡淡地金。前方大雄寶殿也開始響起了僧人做晚課的聲音,念遠輕聲念了一句佛號。
南宮墨有些好奇地看著念遠,「大師不用去做晚課麼?」
念遠淡笑道:「心中有佛,何時不能參禪?」
南宮墨笑道:「大師的意思是若是心中無佛,每日誦經禮佛也是無用?」
「然。」
「寺院的方丈只怕不能同意大師的觀點。」若是這樣說,所有的寺院僧人都不必日日誦經講經了,心中有佛即可麼。
念遠淡笑不語。
良久,方才回過頭來道:「如今燕王府的局勢,不知郡主有何看法?」
南宮墨一怔,倒是沒想到念遠會問這種問題。雖然一向覺得念遠不像是一個不問俗世的方外之人,但是如此直截了當的問起燕王府的局勢,卻還是讓人有些無法適應。沉了一下,南宮墨反問道:「大師有何高見?」
念遠微笑,修長的手指在棋盤上輕輕過,輕聲道:「天下將變,燕王府…又豈能倖免?」
南宮墨神微變,垂眸道:「大師言重了。」
念遠搖頭不再言語。
念遠會在這個時候跟燕王一起出現在靈泉寺,或者說燕王這個時候會來到正巧有念遠掛單的靈泉自然不會是個巧合。這兩位的關係,顯然也並不像是燕王所說的只是舊識而已。此時念遠開口直言天下局勢,南宮墨心中更肯定了幾分。但是,既然燕王沒有跟明說,也只能當是不知道罷了。至於念遠,這位顯然六不凈的佛門高徒,也不是需要心的事。
南宮墨在靈泉寺一住就是好些天,期間弦歌公子來了一趟為南宮墨送來了一些適合暗嘆的葯。這些卻都是避開了燕王的,弦歌公子顯然是對燕王或者說是對跟皇家的人扯上關係很是排斥。
住在靈泉寺中倒是難得的清凈,每日除了聽聽寺中的大師講經,就是看念遠和燕王對弈或是聽兩人閑談。念遠大師果真不愧全才之稱,無論是談經論道還是天下局勢,民風俗都是信手拈來,自有其獨到之。南宮墨雖然屢屢被人贊為奇子,但是也頗有幾分自知之明,要讓如念遠這般博學多聞,類旁通,只怕再給十年功夫也未必夠。看到念遠大師,從來都不算學渣的南宮大小姐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幾分學渣對學霸的羨慕嫉妒恨。
旁聽兩人的談論,南宮墨心中也明白了這位念遠大師顯然對做佛門高人這件事並不興趣,而是打算界做一個頂級謀士。而且,顯然並不打算屈就與一個普通的藩王謀士,而是……現在,這兩位大概就是在互相試探和了解的過程中。
自古佛門出奇才。這真的…沒、什、麼!
南宮墨等人在靈泉寺過得輕鬆寫意,卻苦了被留在幽州城裏的蕭千熾。自從自家表嫂去了靈泉寺一去不回,燕王世子的日子就一日比一日的苦起來。所幸的是表嫂走之前總算是解決了糧草的問題,但是先被強借了幾萬石糧草,后被燕王強搶了稅銀,幽州幽州布政使對蕭千熾這個燕王世子自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惹不起燕王和星城郡主,老夫還怕你一個冒頭小子不?這也就罷了,畢竟幽州布政使衙門跟燕王府不對盤由來已久,彼此也大不了多道。但是之前蕭千熾抓了燕王府的幾個親信審問的事卻將燕王府麾下的一干大大小小的員給惹了。若是審出點什麼也就罷了,只抓到一些蒜皮的事就扣著人不妨,世子你是想消遣咱們?
燕王找不到,燕王妃卻在府中。於是不員的家屬都紛紛上門哭訴,手底下的人也隔三差五的各種勸諫,弄得蕭千熾灰頭土臉心中暗暗苦。最後還是燕王府出面,強的下了底下人的意見,才給蕭千熾騰出了時間去對付敵人。最後雖然總算是抓出了兩個幫兇,但是主犯卻已經跑了。燕王麾下的一班老臣更是對此怨聲載道。
「王爺,世子來了。」客院書房裏,南宮墨和念遠坐在燕王下首說話,門外侍衛進來稟告道。
燕王揚眉道:「來了?讓他進來。」
「是。」
燕王輕哼一聲,隨手丟下手中的函,道:「三個細作,跑了一個最重要的。這小子真是……」
念遠笑道:「王爺還是息怒的好,世子並非資質愚鈍,只是…有些心慈手罷了。王爺將此事全權託世子理,卻是有些為難他樂了。」
不是心慈手,而是天有些猶豫不定,不善決斷罷了。但是這卻實在是蕭千熾最大的短。上位者不需要聰明絕頂,才華蓋世,但是卻需要在下面的人給你出主意的時候知道如何選擇和決斷。當斷不斷,比資質平庸還更加糟糕。燕王也是想要藉著這次的事磨磨蕭千熾的子,還特意將南宮墨給調出城來。只可惜,結果依然有些不盡如人意。
南宮墨沉默,跑掉的那個並不需要擔心。燕王既然早有準備又怎麼會真的讓罪魁禍跑掉了。只是這人從蕭千熾手中跑掉,只怕比真的從燕王手裏跑掉更讓燕王不悅。這不是憤怒,而是失。
「孩兒見過父王。」門外,蕭千熾恭聲道。
「滾進來!」燕王沉聲道。
蕭千熾走進來,看到念遠愣了一下,「父王。」
燕王輕哼一聲道:「事查的如何了?」
蕭千熾低頭,愧地道:「孩兒無能,讓罪魁禍首先一步逃掉了。這是被抓住的兩個從犯的供詞。」
雙手奉上一份厚厚的卷宗,燕王一目十行的看完臉上的神越加的冷酷沉起來,「好一個蕭千夜,好一個宮馭宸,本事當真是不錯。能安這麼多人在我燕王府,本王都佩服得很。」燕王臉難看,其實並非是因為蕭千夜。蕭千夜登基不到一年,還沒有那個本事在燕王府安這麼高級的細作。這些人,八是先皇安的。不過如今先皇駕崩新帝登基,這些人自然是效忠蕭千夜了。想到自己的父皇對自己如此疑心,不怪燕王臉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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