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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醫妃》6、父女的心結

南宮家的老宅里,南宮懷有些煩躁地在大堂里來回踱著步。南宮夫人鄭氏和南宮姝坐在一邊,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鄭氏眼底閃過一暗芒。放下茶杯含笑勸道:「老爺何必如此著急?父哪有隔夜仇,大小姐脾氣倔,讓緒兒和暉兒勸勸自然會前來拜見老爺的。」

南宮懷剛毅的臉上閃過一尷尬,輕哼一聲道:「那個不孝!理做什麼?」

鄭氏掩笑道:「老爺一片拳拳之心,難道妾還不知道麼?老爺上說著不想,其實還是念著大小姐的吧?」南宮懷神緩了緩,對鄭氏道:「只怕是想不到你這般周全,這丫頭當真是跟娘一般……你如今是們兄妹的嫡母,還什麼大小姐?」

鄭氏連忙笑道:「老爺說得是,都是一家人…等大、傾兒回來了,咱們也算是一家人團聚了。」

「啟稟老爺,夫人,大公子和二公子回來了。」門外,下人恭敬地稟告道。

南宮懷沉聲道:「讓他們進來,大小姐可回來了?」

下人為難地看了看南宮懷,道:「回老爺,沒看到大小姐。倒是…倒是夫人送去侍候大小姐的兩個丫頭回來了。似乎是…挨了打?」

「什麼?!」南宮懷大怒,「這個孽母親好心賜丫頭服侍還敢手!」原本兒第一時間沒來拜見他這個父親就讓南宮懷很是不悅了,如今又派了兩個兒子親自去勸說,居然還是不肯來甚至還打傷了鄭氏送的丫頭。南宮懷只覺得一腔怒火直燒上腦門,彷彿又看到了五年前南宮傾離開南宮家的時候著自己的模樣。那樣小小的一個人,那雙眼眸跟母親那般的相似,但是看向他的眼眸里卻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彷彿他南宮懷不是大夏的開國名將,而是一個卑賤低劣的無恥小人。就因為那樣的一眼,讓他將這個兒扔在了老家五年不聞不問。如果不是這一次陛下賜婚,只怕南宮懷也不會再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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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起那個眼神,他就覺得心裏某個地方堵得作痛。

「我倒要看看,幾年不見這個孽到底有多無法無天!」怒氣沖沖地南宮懷朝著門外大步而去。

「父親?」南宮緒和南宮暉還沒走進大廳就見到迎面而來的南宮懷,南宮懷輕哼一聲拂袖而去,留下兄弟兩人面面相覷。南宮暉皺眉道:「父親這是怎麼了?」南宮姝跟著鄭氏走了出來,南宮姝道:「大約是父親想念大姐了,剛剛聽說大姐沒來很不高興呢。」

鄭氏笑道:「不用擔心,老爺也是想念傾兒了,聽到傾兒不肯過來才有些怒了。」掃了一眼跟在南宮暉二人後臉頰紅腫,眼眸含淚的兩個丫頭,鄭氏彷彿沒看見一般朝著兄弟倆笑得慈有加,「剛剛我還跟老爺說,父沒有隔夜仇,讓他們父倆見了面好好說話,心結自然就解開了。若是一直這麼拖著,反倒是不好。」

南宮緒凝眉,想了想方才點頭道:「母親說的是。」

南宮暉皺眉,心中卻沒有南宮緒那麼樂觀。傾兒連名字都給改了,父親不生氣才怪。還是…「大哥,咱們也過去看看吧。」

南宮緒點頭,「也好。」

「大哥,二哥,小妹也一起去拜見姐姐吧。我都有好多年沒見過姐姐了呢。」南宮姝笑道,確實是有很多年沒有見過南宮傾了,甚至連這個姐姐的樣子都記不得了。原本就不是在一長大的,八年前南宮傾的生母去世後年僅八歲的南宮傾閉門為母守孝三年,一出了孝期就離開了金陵,如果不是這一次的賜婚,南宮姝都要以為南宮家其實真的只有自己這一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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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緒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也好。」

南宮姝乖巧地抿笑道:「大哥放心便是,姝兒一定會跟姐姐好好相的。」

「姝兒一直是個懂事的姑娘。」南宮緒點頭笑道。雖然縱了一些了,不過南宮姝素來還是知道輕重的。何況,這次傾兒是為了替姝兒代嫁,姝兒不會不知輕重的得罪傾兒。

「咱們走吧。姝兒都有些等不及想要看看姐姐長什麼模樣了呢。」南宮姝摟著南宮緒的一隻胳膊笑道。

「傾兒的容貌卻是十分麗。」南宮暉笑道。

南宮姝眼神微閃,垂眸笑道,「是麼?姝兒也很是好奇呢。」

南宮墨的小屋外面,南宮懷獨自一人對著眼前空的屋子運氣,堅毅的面龐漆黑如墨。眼前的小屋子高不過七尺,土牆青瓦小小的三間,寒酸簡陋的不樣子。這哪裏是堂堂國公小姐住的地方?雖然南宮懷因兒的倔強不馴而怒,卻也從未想過在食住行上苛待

「這就是大小姐住的地方?!」

守在旁邊的中年男子臉發白,巍巍地道:「啟稟公爺,這…這是大小姐的意思。大小姐不肯回老宅居住,小的…小的也不敢違逆大小姐的意思啊。」

「混賬!大小姐不懂事你不知道回報麼?」南宮懷怒道:「大小姐住著陋室吃著食,你們倒是錦玉食…誰給你們的膽子!」

「公爺恕罪!小的不敢……」雖然卸甲歸田十幾年,南宮懷到底是一代名將。怒氣發豈是小小的管事能夠承的?管事雙頓時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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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滾去領罰!大小姐哪兒了?」南宮懷一腳踹開他。

「回…回老爺,大小姐…拎著個籃子…出去了。」守在門口的丫頭戰戰兢兢地道。

「這個孽!」南宮懷臉一沉,沉聲怒斥道。

「爹爹,這是怎麼了?」跟在後面過來的南宮姝上前,摟著南宮懷的手臂聲問道。對著寵的小兒,南宮懷神稍緩,但是一想起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裏的長,心中依然是怒氣難平,「你們,你可去將那個你孽給我找回來!」

「父親息怒,傾兒……」南宮暉有些艱難地想要勸說,卻終究有些說不下去。傾兒明知道父親就在旁邊的老屋,卻依然獨自一人出去連個招呼都沒有打,這態度任是誰也不會看不明白。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南宮暉對從小獨自一人長大的小妹更加愧疚,「傾兒獨自一人長大,想必是有些不習慣,還請父親見諒。」

想起長八歲為母守孝,十一歲離家獨居,南宮懷心中的怒火頓時熄滅了大半。嘆了口氣,沉聲道:「去把找回來,姑娘家到什麼樣子?」說完,臉難看地轉朝旁邊的府邸走去。

「是,父親。」南宮緒和南宮暉齊聲道。

「爹爹息怒,姝兒陪爹爹回去。爹爹放心吧,大哥和二哥一定會找到大姐的。」南宮姝看了看三人,朝著南宮緒二人嫣然一笑,飛快地跟了上去輕聲勸道。

「哼!那丫頭若是有姝兒這般乖巧……」

父親忘了,這次要傾兒代嫁的事本來就是姝兒惹出來的麼?看著並肩而去的父倆,南宮暉年輕的臉上閃過一怪異,忍不住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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