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二樓的臺可以看到星星；

他說，子時的時候，星星最亮。

於是這天晚上，在子時的時候，悅在他的臺上看到了城市裏難得一見的明亮星辰。

也正因為如此，悅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一點。

只是讓沒想到的是，這個時間回到家裏，居然還會遇上剛剛到家的媽媽。

不待慕淺開口，悅先就上前挽住了媽媽的手臂，「媽媽，你怎麼會這麼晚才回家啊？」

慕淺了眉心，說：「被你齊阿姨拉著訴苦，一訴就訴到了這個點。」

那位齊阿姨最近婚姻出了些問題，正是緒失控的時候，難怪能拉著慕淺聊到這麼晚。

悅吐了吐舌頭，還沒說什麼，就聽慕淺道：「你呢？幹什麼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我……」悅頓了頓，才道，「我逛夜市，吃小吃去了……」

慕淺聞言不由得微微挑眉，「不是說胃不舒服？跑去吃路邊攤去了？」

悅「嘿嘿」笑了一聲，「剛好路過，就想吃一點……」

慕淺看了一眼兒的，說：「口紅都掉乾淨了，那應該是很好吃了。」

悅耳朵一熱，連忙推著媽媽進了門。

……

雖然回來得這樣晚，這天晚上也翻來覆去幾乎一晚上都沒睡好，可是第二天早上，悅還是一早就起床，神奕奕地下樓吃了早餐。

「爸爸早！媽媽早！哥哥早！」悅挨個問好之後，坐下來問阿姨要了自己想吃的東西，「阿姨，我要白粥和油條……咦，小籠包看起來也不錯，炒麵看起來也很好呀……我都要一點！」

聽到點餐的容，霍祁然有些詫異地抬頭問：「今天胃口這麼好？」

畢竟這麼久以來，霍祁然是很久沒見到這麼好胃口的時候了。

「看起來好吃嘛，我都想吃一點。」悅說。

慕淺道：「那看來是昨天晚上吃小吃攤把胃口給打開了。」

霍靳西看了兒一眼，淡淡道：「又去吃小吃攤了？」

「現在的小吃攤跟以前不一樣了，又規範又衛生！」悅連忙解釋，「爸爸你看，我一點事都沒有。」

霍靳西聽了，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是話到邊，終究又作罷。

慕淺卻在此時開口道：「沒事就好，今天畫堂還有一堆事等你去做呢。」

悅一怔，「啊？畫堂有什麼事需要我做？」

「今天會回來一批新畫，有很多資料要整理，你既然是來學習的，那就趁機多學一點東西。」慕淺說，「難不你打算又像在霍氏的時候那樣，玩個一天兩天，就不幹了？」

悅悅微微嘟起了，「媽媽……」

「媽媽也沒用。」慕淺說，「我的畫堂規矩嚴苛，絕對不是像你爸爸的辦公室那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悅翹得老高，末了，終究還是只能乖乖應了一聲：「哦。」

今天原本有很多很多的計劃，可是這很多很多的計劃，終究都只能變坐在懷安畫堂整理資料。

偏偏到畫堂門口的時候，還遇上了一群記者，上來就打聽和喬家公子的關係。

悅聽這個問題聽得怔忡了一下，「你們說什麼？」

「聽說昨天晚上的慈善晚宴上你跟喬家公子相談甚歡，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跟我們分？」

「昨天你提前離開了宴會，沒多久喬家公子也離開了，是不是去哪裏約會了？」

「霍先生和霍太太知道你和喬家公子的事嗎？他們對喬家公子滿意嗎？」

聽到他們的問題，悅才反應過來，他們說的原來是喬易青。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鬆一口氣，只是道：「你們誤會了，我們他沒什麼關係，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更遑論其他——」

「可是喬家公子向別家對你很有好，如果能有機會跟你發展他會很高興……」

那名記者話還沒有說話，悅擺擺手，連回應都懶得給，直接就進了畫堂。

雖然是已經給出了回應，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可是那些記者哪是這麼容易就打發得了的，從早晨到中午，從中午到下午，懷安畫堂門口竟一直有人在守著。

悅只覺得自己要瘋了。

被他們這麼守著，那還要怎麼自由活？

一直到了下班時間，眼看著懷安畫堂的職員們都自由自在地下班離開，悅咬了咬牙，一跺腳，一個電話打給了江許音。

半個小時后，和江許音在一家會所了頭。

十分鐘后，坐著江許音的車子，無聲無息地離開了會所。

車子在市區轉悠了一圈又一圈，確定沒有人跟隨之後，才終於駛向了「鬼市」附近。

最終，車子停在了一條僻靜的小道。

悅像做賊一樣溜下車，敲響了小道旁邊一扇小小的後門。

片刻之後，後門打開，閃而。

單薄的小門再度關上。

而門后的人，早已經不控制地出手來，將抱了懷中。

……

昨天晚上幾乎整晚沒睡，今天一整天的力又都用來工作以及和記者們鬥智斗勇，終於來到這裏，再被見到他的興一衝擊，剛吃過晚餐，就困得直打哈欠。

只是卻偏偏還要強撐著，拉著他的袖子，一次一次將哈欠消融在，憋得自己眼睛一次又一次地充盈淚水。

喬司寧哪能看不出來的狀況。

「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喬司寧問。

悅揚起臉來，反問他：「你難道休息好了？」

「沒有。」他說，「昨天沒有，今天也沒有。」

悅不由得抿了抿。

昨天沒有，是因為跟一樣；今天沒有，是因為一直在等著到來嗎？

忍不住有些想笑，可是還沒笑出來，就聽喬司寧道：「那今天要早點回去休息了……」

不由得微微嘟著，凝眸看他，「我早點回去，你也好休息了，是不是？」

作勢要起，喬司寧卻依舊握著的手。

「我的意思是，今天我不能再像昨天那樣，讓你待得忘了時間……不過現在，還有時間。」他輕輕撥著的發，說，「我的臥室，窗外風景很好。要不要上去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