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快點。」莫子聰對司機吩咐。

幾分鐘的時間裏，他催促了好幾遍。

會議已經遲到了，沐打了電話過去說明況，那邊的合作商只怕要眼等著。

其實，莫氏集團是甲方，遲到了讓對方等一會兒也沒什麼，事出有因，不必如此著急。

「等等，停車。」車還沒開到目的地，莫子聰突然示意司機停了下來。

車停的路邊正好是一個公園的偏門，進門后是一個公共廁所。

莫子聰打開車門下了車，徑直往公廁的方向走去。

沐暗暗咋舌，總裁居然會紆尊降貴去路邊公園的公共廁所，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韓若卻如釋重負。

幸好，總裁竟然也剛好要上廁所。

向沐請求道：「沐長，我能也去趟廁所嗎？」

「趕去。」

解決完了生理需求之後的韓若顯得格外輕鬆，甚至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原來活人也是差點能被尿給憋死的。

只顧著暗自慶幸，並沒有看見莫子聰在一旁輕輕勾起的角。

只是一很淺的笑意而已，轉瞬即逝。

「程雲諾。」他了一聲的名字。

將目從車窗外轉回來，莫子聰將文件仍在的手上，吩咐：「繼續讀。」

乖乖念文檔，一直念到了最後一頁，而此時，車也正好開到了金融中心。

由於莫子聰的遲到，原定的會議被短了流程加快速度進行。

韓若在會議中只充當了一個旁觀者的角，其他所有的事都有沐代理了，只負責速記。

還是第一次看到莫子聰的另一面，會議桌上的他沉穩果決、氣勢凌厲，一字一句都擲地有聲，說出口的話做出的決定無不令人嘆服，合作商那邊的氣場被他得完全抬不起來。

一份合同塵埃落定，韓若在角落裏吃驚得只會咬筆桿子。

三年前的莫子聰，就素有商場大魔王的稱號，三年沉澱，足以讓他的氣場更為強大，不容任何人置喙。

他凌厲的眼神在會議結束之後，又瞬間收斂，平靜得古水無波。

回公司的路上，莫子聰忽然問韓若：「程助理，這次會議你覺得怎麼樣？」

「啊？」愣了愣。

神仙打架的事，為何要來問一個小嘍啰怎麼樣呢？

不過，好歹在會議前念完了一整份的相關文件，剛才開會的時候又聽得仔細，做了不功課，這問題可難不倒。

侃侃而答，說出來的見解讓沐都為之嘆服，公司里的新人，很會有人看到合同里的那些細節。

莫子聰倒是並沒有滿意地點頭，聽完韓若的話之後，又一次陷了沉思。

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邊的這個人不但漂亮從容，而且聰明有見地，連商業上的東西都懂得不，若不是從小在優渥的環境中長大，接過相關的學習，不可能說出剛才那些話來。591看小說網.591kxs.com

果然和記憶里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到底是為什麼，他在面對程雲諾時，總是有這種要命的悉？

莫子聰並不知道，從前的韓若是如何重劍藏鋒的，韓家高門大戶里養出來的兒，怎麼可能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保姆？

他記憶中那個唯唯諾諾膽小無辜的人，或許本就不是真實的，他的也並非的善可欺。

可是，他卻不明白。

……

韓若這一次跟著總裁外出去開會，儘管出了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小紕，可總裁竟然破天荒地沒有對員工發脾氣，韓若回來也沒有哭鼻子，這件事讓書的眾人拜不已，人人都來向取經，想知道怎麼討好總裁。

和一樣新來的小於一語道破天機：「哪有什麼方法技巧？還不是因為咱們小程漂亮？」

眾人恍然大悟，照照鏡子裏自己的臉，再看看韓若這張明艷人的俊臉，自愧不如地搖了搖頭，各自散去。

韓若更加覺到窘迫。

可不想才進公司，就因為這樣的原因被人排。

可更讓難堪的是，從那以後，莫子聰有什麼外出的公事，都會點名讓跟著。

一個小小的書助理，連實習期都還沒有過，何德何能天跟著總裁進出各種場合？

眾人瞧在眼裏，嫉妒在心裏，可是，又說不出半句排揎揶揄的話來。

畢竟要他們跟著總裁外出，他們可不敢。

書的人們只好打趣著開韓若的玩笑：「小程同志，你以後要是飛黃騰達了，可別忘記我們一個辦公室的呀。」

對此，韓若只能用尬笑來掩飾心的尷尬。

要不是莫家在韓若三年前走後再也沒有招過保姆傭人，本不會選擇來莫氏集團上班。

原本以為，只要能夠接近莫子聰，就有機會靠近的兒子，但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些天裏，旁敲側擊地從沐的裏打聽到，小魔王跟他爹地的關係簡直僵到了極點，就算莫子聰有意想要修復父子關係，小魔王也本不領。

八歲的小孩子，已經在了徹頭徹尾的叛逆期，大人們的話，他誰也不會聽。

韓若問了沐才知道，自從走了以後，小魔王干過的荒唐事還真不。

他曾經利用黑客技盜了陸琉璃的社賬號，把往過的每一任前男友都在了莫子聰面前；他還在陸家和莫家的訂婚宴上吃泡騰片假裝口吐白沫，讓那場宴席最後不了了之。

至於平日裏撒潑打滾、無理取鬧的累累「罪行」，更是數不勝數。

由於每一次的爛攤子都是沐去收拾的，他一提起這位小魔王就覺得頭大。

可是，莫子聰對他縱容，莫家誰也管不了他。

韓若聽了這些話，心裏只覺得難過。

要是自己當年沒有一走了之，那孩子會不會稍微乖一點？記得從前，他是最聽的話的。

「其實以前小爺雖然調皮了些，但也並沒有像現在那麼搗蛋，要不是他母親走了……」

沐說著說著，突然警醒起來，立刻就閉上了。

關於小爺親生母親的事，一直都是莫子聰的逆鱗，誰也不能提起，誰也不敢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