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當神機營的最後一支千人隊退下來後,天已將暮,於是徐晉便下令鳴金收兵,經過清點,發現神機營總共陣亡了一百零二人,重傷五十六人,輕傷逾三百人,而果則是填平了敵人的六條濠,這代價對神機營來說,依然有點偏高,當然,相對於宣府軍早上付出數百人傷亡才填平兩條壕來說,神機營的戰績可謂是相當耀眼了。全本小說網()
儘管神機營的傷亡並不算太大,但是王林兒和戚景通還是相當痛,要知道神機營的每一名士兵都是挑細選出來,經過他們手把手的訓練調教,又從無數戰鬥中錘鍊出來的百戰猛卒,死一個就一個,他們本應該在馬上衝鋒斬將奪旗的,如今卻死在這種陣地攻防戰中,簡直就是一種浪費,而且也太憋屈了。
“小謝,你水好,要不然今晚帶上一批水的弟兄從河道潛,摧毀敵軍的水寨吧,我和老戚再帶弟兄在岸上接應,一舉攻破他們的防工事。”王林兒提議道。
謝二劍果斷地搖頭道:“我們在下遊,敵人的水寨在上遊,加上葉爾羌河現在正是一年中的水期,水流湍急,要從河道逆流潛對方水寨談河容易。”
戚景通有點失道:“謝老二,你不是號稱萬裡長江作澡盆的嗎,咋的,連你的水也不行?”
謝二劍淡道:“我行不代表其他人也行,是老子一個人,就算功潛對方水寨又有什麼用?”
“說的也是,你謝老二武藝雖高,但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 即使潛對方水寨? 頂多就是出其不意地宰掉十個八個小兵,最終還得夾著尾跳水逃命? 弄不好還得待了。”戚景通無奈地撓了撓後腦。
“去你大爺的? 什麼夾著尾跳水逃命?”謝二劍有點惱火地抬佯踹,戚景通這貨連忙訕訕地賠不是。
就在此時? 帥座上的徐晉突然自言自語般道:“我們在下遊,敵軍在上遊……有了!”
徐晉眼中一閃? 口而出道:“君以此始? 必以此終。”
眾將神一振,目不約而同地落在徐晉上,戚景通更是急不可耐地問道:“大帥可是想到了破敵的妙計?君哪個啥是什麼意思?”
徐晉微笑道:“君以此始,必以此終? 這句話出自《左傳》? 意思是指一件事的功與失敗都是同一個原因造的,如今敵人據上遊峽穀之利功阻擋了我們的大軍,最終也會因為據上遊峽穀之利而失敗。”
眾將不麵麵相覷,在場多是冇讀過什麼書的大老,徐晉這話瞬時讓大部份分人都聽迷糊了。
趙大頭抓了抓大頭不解地問:“大帥能不能說清楚點?屬下腦袋雖大卻不太靈。”
徐晉笑道:“意思就是在不同的條件下? 有時優勢也會變劣勢,地利也會變不利。”
眾將不由都陷了沉思當中? 沐子興皺眉搖頭道道:“敵軍占據峽穀上遊,占儘地利? 怎麼可能會變不利呢?”
謝二劍忽然口道:“不,完全有可能。”
“哦? 那便請謝副將賜教!”沐子興拱手道。
眾人的目又不約而同地向謝二劍? 就連徐晉也饒有興趣的去。
謝二劍淡道:“從峽穀周圍的地形看得出是由洪水沖刷形的? 再看河道兩岸寬闊的的石灘,可見當葉爾羌河發大水時,河水至會漫上兩岸的石灘,水位比現在高出很多,如今敵人扼守著峽穀的最窄,確實占儘了地利,可一旦發起大水,穀中的五千敵軍反而於最危險的境地,洪水一衝,他們不死也得層皮,到時他們的所有防工事便不攻自破了。”
眾人不恍然大悟,宋大眼一拍手道:“這不就是所謂的也蕭何,敗也蕭何嘛。”
徐晉微笑道:“也可以這麼說。”
“咦,原來大眼也喝過些墨水啊,了不起!”趙大頭豎起大拇指調侃道。宋大眼撇:“喝個屁的墨水,老子這是從戲曲上聽來的詞兒。”
眾人不莞爾。
王林兒卻又皺眉道:“可是葉爾羌汗國這種鳥地方,到都是沙漠,一年到頭也難得下幾次雨,葉爾羌河什麼時候纔會發洪水?莫不咱們在這裡傻等?”
“是啊!是啊!總不能傻等吧?”
王林兒無疑說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於是都紛紛附和起來。徐晉高深莫測地一笑道:“誰說一定要下雨纔會發洪水的?”
眾將均是神一震,急急問大帥計將安出?
徐晉目落在了謝二劍道:“這事得著落在謝副將上了!”
謝二劍愕了一下,不過馬上便出列大聲道:“大帥若有差遣,末將萬死不辭!”
徐晉微笑道:“那倒不至於,謝副將不僅水,而且輕功夫了得,翻越懸崖峭壁潛到敵軍陣地上遊應該冇問題吧?”
謝二劍心中一,已經猜到徐晉的意圖了,傲然道:“不過舉手之勞矣!”
“好!”徐晉欣然掌道:“那本帥便命你再在軍中挑選三十名好手,揹負足夠的火藥翻越山壁,潛到敵軍陣地上遊,尋找一合適的河段,把兩岸的土石峰炸塌下來堵塞河道,自然就會形堰塞湖,待蓄夠水後再想辦法炸開它!”
這時眾將終於明白過來,無不興異常,大帥這一招果然高明啊,峽穀的河道兩邊均是這種搖搖墜的土石峰,要炸塌下來還真不難,此法定然可行。
謝二劍亦不住喜道:“大帥此法高明,屬下領命!”
徐晉又叮囑道:“儘量往上遊去,炸山靜太大,不能讓敵人提出發現了。”
謝二劍信心十足地道:“末將明白。”
“嗯,事不宜遲,選好人儘快行!”徐點頭道。
宋大眼站了來道:“大帥,算屬下一個吧,翻山越嶺屬下自問還行。”
“準了!”徐晉爽快地道。
接下來,謝二劍便在軍中挑了三十名擅長攀爬的英好手,每人帶上十天的乾糧和大量的炸藥,乘著夜便悄然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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