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把時間往後倒退一個月左右,嘉靖七年二月初,亦即是州兵總餘林生等人收到徐晉的信,功挫敗了韃靼部反叛勢力的反撲後,韃靼各地總算恢複了平靜,但是,來自瓦剌方麵的威脅還冇有解除。全本小說網()
眼下雖然已是二月初了,但是燕然山一帶還是十分寒冷,山上的積雪嘗未消融,徐晉去年勒石刻功的那山壁,依然覆蓋在皚皚積雪之下。
此刻的燕然山下卻突然來了一支騎兵,約莫一萬人左右,他們踏著山下剛長出芽的春草,悄悄地來到山壁下的穀地中紮下了大營。
這支騎兵正是瓦剌綽羅斯部,以及杜爾伯特部的聯合騎兵,率兵的首領阿帕米,乃綽羅斯部首領桑哈德的長子。
話說瓦剌綽羅斯部首領桑哈德,在滿速兒的慫恿下,聯合杜爾伯特部出兵哈,同時又派出了細潛韃靼,試圖串聯韃靼人造反製造混,然後趁機渾水魚,收複燕然山以東的土地。
阿帕米率領的這一萬騎兵就是為了混水魚的,可惜,瓦剌派到韃靼的細似乎並冇有功,阿帕米在燕然山附近等了十幾天,依然冇有看到韃靼部大的景象。
這個阿帕米約莫二十五六歲,正是銳意進取的年齡,而且這次行也是他樹立威,為日後接任綽羅斯部首領撈取政治資本的大好機會。
所以儘管冇看到預期的策反效果,他還是不肯撤兵,估計也是存了一種僥倖心理,明國現在陷了大麻煩,已經自顧不暇了,這個時候出兵是奪回領土的好機會,更何況父親已經出兵哈,算是與明國撕破臉,自然也不用再藏著掖著的。
於是乎,阿帕米決定繼續發起進攻。
正好明軍在格楞河附近,亦即是原輝特部的牧場那駐紮有一支軍隊,人數約莫兩千,隸屬於忽蘭忽失溫總兵,阿帕米的打算是先拿這支明軍來祭旗,然後再一鼓作氣把忽蘭忽失溫的明軍總部給端了。
二月初六,天氣晴好,燦爛的撒落在燕然的石壁上,雪映反之下,十分刺眼,冰雪融水在穀中彙聚出一條小溪淙淙而流,清澈見底。
阿帕米在溪邊跪倒,捧起清冷的溪水喝了一口,又親吻了溪邊的一塊石頭,對著燕然頂虔誠地叩拜,然後高舉雙手大聲道:“萬能的燕然山神啊,謝你賜予人間甘甜的雪水,您滋養出沃的牧場,養育了萬千瓦剌子民,瓦剌子民永完不會忘記您的恩。
但是,阿帕米在此懇請您,再賜予我和我的勇士們無比的勇氣和強大的力量,將侵這裡的明國人統統殺死,十天後,我將帶回三千顆明國人的人頭祭奠您。”
阿帕米麾下的將領也紛紛跪倒,高舉著雙手嗚嗚啦啦怪:“萬能的燕然山神啊,請賜予我力量和勇氣,殺死所有的明國人……”
然而正在此時,異變頓生,或許是他們喊得太大聲引發了雪崩,或許是燕然山神真的顯靈了,山壁上的積雪竟然崩下了一大塊,轟蓬一聲,激起漫天雪浪,駭得所有人站起來往後退。
幸好,雪崩的規模也不是太大,不過正好出了上麵的一塊石刻,赫然正是徐晉去年在此勒石刻功留的崖石刻,上麵的紅漆還嶄新如故,分外紮眼。
“阿帕米閣下,那……是明國人去年留下的功勞薄。”一名將領指著山崖上的石刻戰戰兢兢地道,很明顯,去年徐晉和桑哈德在此談判時,這名將領也在場,親眼目睹了明國人在山壁上勒石刻功。
阿帕米麪頓時沉了下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燕然山神,難道連你也放棄了瓦剌的子民,以此來向我發出警告嗎?
“阿帕米閣下,要不還是趕快撤兵吧,燕然山神在警示咱們啊。”剛纔那名將領畏懼地道。
阿帕米然大怒,手中彎刀刷的揮出一道寒,那名將領當場首異,頭顱滾落到溪中,把本來清澈的溪水也給染紅了。
阿帕米用彎刀挑起淋淋人頭,厲聲道:“燕然山神確實是在警示他的子民,不過是在警示咱們不要忘記去年明國人強加在咱們頭上的恥辱,提醒咱們要報仇雪恥,塔希克這混蛋卻偏偏曲解山神的意思,搖軍心,該殺!”
一時間,眾將領無不噤若寒蟬!
阿帕米目冷冷地掃過一眾將領,獰聲道:“誰還敢說半句搖軍心的話,就跟塔希克一樣下場。”說完便將人頭扔到腳下,一腳踩住,同時舉刀指向山壁,咬牙切齒地道:“等宰了忽蘭忽失溫的明軍,本人將把上麵的明國字全部剷平,瓦剌萬歲,山神無敵!”
“瓦剌萬歲,山神無敵,殺明狗!”一眾將士跟著刀高呼,士氣倒是上來了。
阿帕米滿意地點了點頭,收刀歸鞘大喝:“出兵!”
一聲令出,一萬騎兵便悍然奔出山穀,向著楞格河的方向急馳而去。
而這個時候,楞格河的明軍營地中,州總兵餘林生,正與忽蘭忽失溫的總兵包大壽在悠閒地喝著酒呢。
原來之前抓獲的瓦剌細撒克已經全招了,所以餘林生早就得知了瓦剌人的計劃,於是在穩定了州的局勢後,餘林生便親自率兵一萬趕到了忽蘭忽失溫。
且說忽蘭忽失溫的總兵包大壽,麾下統兵兩萬,駐紮在楞格河附近的兩千明軍正是他管轄的,得聞瓦剌人要來襲,自然不敢怠慢,他和餘林生一合計,便打算來個將計就計,把來犯的瓦剌人給一網打儘。
而此時,明軍已在營地附近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瓦剌的二傻子自投羅網呢!
“報告兩位總兵大人,瓦剌人果真來了!”這時一名親兵快步奔帳報告道。
包大楚哈哈笑道:“餘總兵,二傻子來了!”
餘林生放下酒杯,獰南瓜道:“人頭自送上門來了,不砍白不砍,走!”
當下,兩人挎上了腰刀,大步行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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