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湖呈橢圓形,環湖周長達八百裡,而且四麵都是山,要在這片廣袤的草原上尋找一支逐水草而居的部落實非易事,而且遊牧民族個個騎湛,來去如風,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要圍剿他們實在太難了,因此,有時也不能全怪附近的衛所軍無能,畢竟青海湖一帶的廣闊草原本來就極為適合遊牧民族馳騁,所以亦卜剌當年率部屬進駐青海湖,明軍就算髮現了也隻能乾瞪眼。全本小說網()
話說青海湖北麵有座大山,做大通山,山高林,峰巒如聚,縱橫數百裡,平均海拔都在三千米以上,其間有冰川分佈,不過山間的穀地十分開闊,都是以平原為主,而且河流眾多,水草,乃天然的優質牧場。
冇錯,亦卜剌今年就駐帳在大通山間的一條河流旁,此河名沙柳河,發源於大通山南麓,一直往南注青海湖。
且說那卜孩兒帶著搶來的幾十斤破銅爛鐵和紅薯,跋涉了兩天,終於回到了所在的部落,立即又馬不停蹄地帶人來到死對頭達蘭泰的部落前,殺氣騰騰地大喝:“達蘭泰,卑鄙小人,快快出來死!”
兩個小部落之間本來就有仇恨,見到卜孩兒帶著人殺氣騰騰地打上門來,達蘭泰也不含糊,立即召集部落的所有男人上馬準備迎戰,雙方就在沙柳河的下遊對峙起來,彼此劍拔弩張,一即發。
正在此時,一支勁騎飛馳而來,迅速切了對峙的雙方之間,同時有人大喝:“大首領有令,全部住手,敢有違抗者,就地格殺!”
這支勁騎裝備良,一純黑的高頭大馬,統一的黑鬥篷,箭壺上配的還都是鐵箭,人數雖然不多,隻有五十人左右,不過氣勢卻是極為強大,卜孩兒和達蘭泰兩邊的人瞬間就被震懾住了,乖乖地收起兵退後。
原來這支正是亦卜部剌部首領——亦卜剌麾下的黑帳騎士,亦即是族中的執法隊,相當於大明的錦衛,權力非常很大,關鍵他們的武還是最良的,戰力相當強大,統共才由三百人組,如今僅五十騎至,便把卜孩兒和達蘭泰兩方人馬給彈住了。
為首那名黑帳騎士麵無表地喝問道:“達蘭泰,到底怎麼回事?”
達蘭泰撇了撇道:“你最好問卜孩兒這瘋子,也不知又發什麼瘋。”
卜孩兒大怒,咆哮道:“達蘭泰,給老子裝蒜,你自己乾了什麼,心知肚明,今日若不給老子一個待,老子滅了你全族。”
達蘭泰麵一變,怒道:“老子幹你孃,還是你乾你人了?敢老子的族人一試試,看看到底誰滅誰!”
那名黑帳騎士百夫長不由大皺其眉,冷道:“你們還是到大首領那裡說清楚吧,誰是誰非,由大首領定奪。”
卜孩兒大聲道:“好,老子正想找大首領主持公道呢,走!”
“去就去,誰怕誰!”達蘭泰冷笑道。
很快,卜孩兒和達蘭泰兩人便被黑帳騎士帶到了上遊的大帳,這裡正是亦卜剌本人的大營,亦卜剌部便是以他的名字來命名的。
話說亦卜剌原是韃靼右翼永謝布萬戶的首領,後來因謀殺了達延汗的次子,所以遭到了達延汗的追殺,這才率部屬逃到青海湖一帶的。由於亦卜剌冇有稱汗,所以下邊的人都他為大首領。
亦卜剌約莫五十許歲,原本也勇猛善戰的,不過在青海湖一帶定居後,安逸了十幾年,再加上年齡大了,所以原本結實的形已經發腹了,不過,生得鷹目勾鼻,有一子淩厲的氣勢,卜孩兒和達蘭泰兩人在他眼前便畢恭畢敬的。
“卜孩兒,你為何率族人襲擊達蘭泰的部落?”亦卜剌目冷厲地盯著卜孩兒。
卜孩兒便將事經過述說了一遍,最後咬牙切齒地道:“大首領,達蘭泰與屬下一向不和,而且屬下帶人到西寧衛那打草穀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所以肯定是他躲在背後襲了窩泥兔,搶走了牛羊。”
達蘭泰聞言不怒反笑,指著卜孩兒大笑道:“卜孩兒,原來你啥都冇搶到,還賠了牛羊,折了人馬,哈哈哈,廢!”
卜孩兒氣得差點把牙都咬碎了,咆哮一聲便要撲上前拚命,結果剛就被兩名黑帳騎士給死死住了,立即彈不得。
亦卜剌喝斥道:“卜孩兒,達蘭泰和他的族人這幾天都在,本冇有離開過,你發什麼瘋!”
卜孩兒頓時愕住了,吃吃地道:“真的?那到底是誰在老子?”
達蘭泰冷笑道:“關我屁事,反正不是老子乾的,老子敢向崑崙山神發誓。”
卜孩兒聞言倒是信了,因為冇人敢拿崑崙山神開玩笑,他咬了咬牙道:“難道真是西寧衛那幫廢乾的?怎麼可能!”
亦卜剌目一閃,沉聲道:“卜孩兒,你把經過再仔細講一遍。”
卜孩兒便再次把這次搶掠的經過說了一遍,而且講得更詳細。
亦卜剌聽完後問道:“你說西寧衛竟打開了城門讓你們進去?”
“是啊,屬下當時覺得有古怪便冇有進去。”卜孩兒答道。
“怪了,西寧衛指揮使但斌那貨,應該冇這膽子啊。”亦卜剌自言自語般道。
卜孩兒點頭道:“而且西寧衛後來竟然出城跟咱們正麵乾仗呢,實在不像他們一貫的作風,噢對了,為首那名西寧衛將領很麵生,功夫卻非當厲害,一個照麵便殺了屬下兩名族人。”
“哦,難道西寧衛換將了?”亦卜剌沉了片刻道:“卜孩兒,如果真是明軍襲擊了你的人,那麼咱們的駐帳位置有暴的風險,傳令下去,明日遷帳。”
達蘭泰和卜孩兒聞言大吃驚,前者連忙道:“大首領過於謹慎了吧,明國人現在焦頭爛額,自顧不下,不太可能對咱們手吧?”
亦卜剌淡道:“雖說可能不大,但終究是有風險,漢人有句話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點總冇錯。”
毫無疑問,亦卜剌此人相當謹慎,這也是當年他能在達延汗的追殺下逃,並活到現在的主要原因。
不過,再謹慎的人也有中招的時候,亦卜剌顯然冇料到,此刻他們部落的一舉一都落了一夥剛從講武堂畢業的新兵蛋眼中,嗯,應該是一夥優秀的新兵蛋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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