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二十九日,大雪初晴,遠山近樹,城垣樓閣,亭臺井欄,一片銀裝素裹,下的琉璃世界如夢似幻,得讓人目炫神迷,但氣溫也能把人凍狗,正於小冰河時期的明朝,京城地區的冬季可要比現在冷得多。
徐晉起床後便在院子裡練了一會吐納,又繞著院子跑了幾圈,直到上微微發熱,這纔回到屋裡吃早餐。吐納是大舅子謝一刀當年傳授的,徐晉這些年一直都冇丟下,每天都會空練上半個小時,除非於戰時狀態,實在無暇練習。
如今徐晉已經練習吐納將近十年了,雖然冇練出飛花摘葉傷人的勁,但自覺狀態極佳,這麼多年來生病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那對男人那方麵似乎也有所助益,應付家中的妻婢竟然還遊刃有餘。
於是乎,咱們的北靖王爺便練習得更勤了,這段時間閒賦在家,每日必早起晨練,雷打不,風雪不改。
且說徐晉吃完早餐後,便讓孿生俏婢初春和初夏提上十斤新進的秋紅茶,還有兩盒龍涎香,以及各式糕點出了府門,來到對麵的避塵居前。
話說自從冬月初二那天送完永福公主住後,徐晉就冇有踏足過避塵居了,此時站在避塵居的大門前,竟然有點踟躊起來,猶豫了數秒,終究還是手叩響了門環。
誰知兩盞茶的功夫後,裡麵才傳出一陣忙的腳步聲,接著大門緩緩打開了一扇,一名年輕太監一邊打著嗬欠一邊行出來,門牙明顯缺了一隻,正是那名潘勝的小太監。
這貨睡眼惺忪,寒風下畏得像中鵪鶉似的,不過當他看到站在門外的徐晉時,頓時一個激淩站直了,睡意瞬間全無,恭敬地行禮道:“小的給北靖王爺請安。”
徐晉冷道:“小勝子,你這是喝酒了?”
潘勝陪笑道:“昨日大雪,天寒地凍,小的確實喝了些酒寒,誰知竟多喝了點,早上便起來晚了,讓北靖王爺在門外久等,小的罪該萬死。”
徐晉暗皺了皺劍眉,永福公主子太過溫和寬宥,下麵的人難免溜懶,奉違,也罷,自己便當一回惡人,替管教一番,於是臉一沉,厲聲斥道:“大膽,你負責值守門戶,如今日上三竿了,竟然還宿醉不起,也就是本王巧撞上了,可知平日是何等的乖張怠慢,若是被太後皇上得知,你這狗奴才的腦袋還要是不要?”
潘勝嚇得臉煞白,雙一,撲通的跪倒在地上哀求道:“小的該死,王爺饒命啊,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徐晉又訓斥了幾句,這才道:“這次便暫且饒過你,下次再讓本王發現,定不輕饒!”
“謝王爺饒恕。”潘勝了額上的冷汗,小心肝還在撲通跳,冇辦法,徐晉居高位,一直手握三軍生殺大權,氣場實在太強了,平時溫文爾雅時讓人如沐春風,可一旦發起怒來,那威便如排山倒海,不是一般人能承的。
這時一名老太監從裡麵急匆匆跑了出來,正是避塵居的總管太監夏仁貴,見到跪在地上的潘勝,不由麵微變,連忙上前施禮道:“見過北靖王爺,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
徐晉擺了擺冷道:“夏總管來得正好,這奴才日上三竿還宿醉不醒,你是如何管教的?”
夏仁貴一腳便照著潘勝的臉麵踹去,罵道:“狗崽子,瞧你乾的好事,來人,拖下去把狗給打折了。”
當即便有兩名健壯的太監把潘勝給押了下去棒伺候,夏仁貴這才陪著小心道:“王爺息怒,咱家管教無方,回頭便向永福殿下請罪,咱家日後定然對奴才們嚴家管束,絕不允許發生這種事。”
徐晉劍眉挑了挑,冷道:“夏公公這是在暗示本王多管閒事?”
夏仁貴臉皮一,撲通跪倒道:“奴纔不敢!”
徐晉隻是想趁機敲打一下這位夏公總管而已,免得他以後奉違,奴大欺主,畢竟永福公主實在太過溫和寬宥了,下邊的人難對產生畏服之心。
“起來吧,進去通報,就說本王來訪。”徐晉放緩神道。
“是,北靖王爺且隨咱家到客廳中等候。”夏仁貴站了起來,領著徐晉到了客廳中坐落,然後便親自往後麵去通報。
片刻之後,夏仁貴便與一名進了客廳,這名約莫三十歲許,名向采蓮,原是蔣太後邊的宮,如今被派到避塵居服侍永福公主起居,主管後院一應事務,下麵的人都向主事,悉的人則喊蓮姐。
這位向主事進來便福了禮:“奴婢見過北靖王爺,給王爺請安!”
徐晉點了點頭微笑道:“向主事不必多禮,本王近日新得了些上品秋紅茶,故送些過來給永福居士品嚐。”
向主事喜笑道:“王爺有心了,竟勞您親自送過來,奴婢代居士謝過王爺了。”
徐晉招了招手,俏婢初春初夏便笑盈盈地上前,把提著的茶葉、龍涎香和糕點等遞了上來,給向主事旁邊的兩名婢。
“永福居士近日可好?在這裡住得可習慣?”徐晉關心地問道。
向主事笑道:“托王爺的福,居士上還好,就是有點想宮裡,記掛著太後,剛住進來的幾天確有些不習慣,不過現在好多了,居士每天起來做完早課便練瑜伽,剛纔練完出了一微汗,正在後麵沐浴呢。”
徐晉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現永福公主穿著練習瑜伽時的人樣子,竟然心跳有點加速,連忙輕咳了一聲道:“那本王便放心了,勞煩向主事代本王向永福居士問好,本王先行告辭了。”
向主事連忙道:“北靖王爺若是不忙,不妨稍坐片刻,居士有件想請您幫忙的。”
徐晉聞言心裡竟生出一期待來,點頭道:“本王倒是不忙的,不知永福居士想請本王幫什麼忙?”
“這個奴婢也不太清楚,還是待會讓居士親自告知北靖王爺吧,對了,如今天寒地凍的,王爺不如到後麵的寧秀閣中等候,免得居士又出來一趟,居士子骨弱,經不得冷風!”向主事笑道。
“也行!”徐晉點了點頭站起來。
於是乎,徐晉便隨向主事往宅後的寧秀閣去了,總管夏仁貴目一閃,便跟在後麵同去,結果到了寧秀閣外卻被向主事找了個由頭支了回來。
夏公公皺著眉回到前院,招手來了一名小太監耳語了幾句,這名小太監便飛快地從避塵居的則門離開,往皇宮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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