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哈，可能大部份人都會想到哈瓜，冇錯，哈瓜正是新疆哈地區的特產，不過，其實在清朝之前，哈瓜還不哈瓜，而是“庫拱”，來自維爾語的音譯，意思就是甜瓜。

吐魯番哈地區氣候乾燥，全年日照時間長，晝夜溫差大，再加上沙質的土壤，所以這裡生長的甜瓜糖分很足，清甜爽脆，品質上佳，自漢唐以來便是皇家貢品。據說清朝的康熙皇帝特彆吃甜瓜，而當時負責進貢甜瓜的正是哈王，於是賜名哈瓜，自此，新疆甜瓜都哈瓜了。

其實，如果真要追溯源的話，哈瓜的原產地是吐魯番的鄯善縣一帶，隻是康熙爺這金口一開，哈瓜便是哈的了，其源產地反而鮮有人知道。

夜如墨，星漢燦爛，院子裡擺開一張桌子，徐晉和黃大燦兩人對席而坐，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碟已經切條瓣狀的哈瓜，不對，應該甜瓜纔是。

這時，一名態滿婀娜的子端著茶托款款走了過來，蒙著麵紗，隻出一雙藍寶石般的迷人眼睛，正是波斯凱瑟琳·葉娜。

葉娜現在是薛冰馨的婢，其實就是徐晉的婢，平時服侍徐晉的多，當然，隻是負責斟茶遞水，打掃衛生什麼的，至於按、洗腳、暖床什麼的就甭想了，冰妞兒盯得。

葉娜放下茶托，給徐晉和黃大燦各斟了杯茶，作嫻優，據自說，茶道上的功夫也是跟王大家學的，不過徐晉覺得葉娜的風塵氣息太濃了些，了翹兒那種出塵靈的仙氣。

當然，若論勾人的話，自然是葉娜了，一雙手若無骨，曲線火的形，以及魅的雙眸，無時無刻都在考驗男人的定力。

“黃大人請喝茶！”葉娜把一杯茶送到黃大燦麵前聲道。

黃大燦垂著目不敢與之相視，道謝一聲，直到葉娜退了開去，這纔敢抬起頭來飛快地打量一眼。

徐晉微笑道：“雲兄，這是咱們江西鉛山縣的極品河口紅茶，不妨嚐嚐。”

黃大燦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舌頭抵著上齶，讓茶水在舌筋下來回湧數遍，細細品味，這才嚥了下雲，讚歎道：“極品小種紅茶，來自家鄉的味道啊。”

徐晉笑道：“估計雲這六年都冇回過江西了，正好我這裡還有些存貨，回頭勻你一半。”

黃大燦眼中出一暖意，微笑道：“子謙兄還跟當年那般慷慨，卻之不恭，那雲便謝過子謙兄了！”

黃大燦說完又忍不住喝了口茶，深有地輕道：“恰同學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當年臨彆時，子謙兄這首詞還言猶在在耳，豪邁激盪，催人進。一轉眼便匆匆六載，而子謙兄也已經縱橫南北，名揚天下，位列國公矣。可喜可賀，可恭可畏也！”

黃大燦老實墩厚，是個秀之人，做事穩打穩紮，雖然不出類拔萃，但卻可以走得更穩，走得更遠，厚積之下，必有薄發之時。在肅州這六年，他兢兢業業，兩次史部考覈都拿到優等，職升了兩品，這在絕大部份同年進士中都算得上優秀，不過跟徐晉一比，依舊判若雲泥，也難怪向來心態穩定的他，說出以上這番話時都有點失落的味道。

徐晉微笑道：“雲兄過譽了，隻是運氣使然罷了，倒是雲兄，當初毅然到肅州這種四戰之地赴任，令人欽佩，六年來政績斐然，兩評兩優，一如既往的穩打穩紮，就跟當年科考一樣，多人中途折戟，而雲兄卻能過關斬將，最終金榜題名，所以假以時日，雲兄必能閣拜相，領袖群臣！”

黃大燦臉一紅，冇想到徐晉對自己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不好意思之餘，心中的沮喪也煙消雲散了，重新喚發起激昂的鬥誌來，搖了搖頭道：“子謙兄休得捧殺在下，來，嚐嚐這地道的哈甜瓜吧！”

黃大燦說完便取了一瓣哈瓜遞給徐晉，話說今晚這甜瓜正是黃大燦自帶的。

徐晉道謝一聲接過，卡嚓咬了一口，隻覺爽甜無比，真個皮薄厚，清脆生津，點頭讚道：“清甜爽口，好吃，雲兄，這真是從哈來的甜瓜？”

黃大燦點了點頭道：“如今哈雖然被吐魯番占據了，但是商路還是通的，肅州便有不商賈前往哈做買賣，再倒騰一些當地的特產回來。”

徐晉皺了皺眉道：“這麼說綢之路還是暢通的？”

黃大燦又點了點頭道：“西域諸國對大明的商販還是極為歡迎的，因為商販給他們帶來所急需的資，不過，路上的山賊土匪太多，並不太平，行商的風險很大。”

徐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漢唐時期，通往西方的綢之路盛極一時，猶豫是唐朝，商路直達歐洲羅馬，將大唐帝國的影響力遠遠地輻出去，並且為大唐的經濟作出巨大的貢獻，大唐之所以被公認為華夏最強盛的朝代，這條綢之路功不可冇。

雖然現在大明開放了海上貿易，海上商路必然興起，但是，這條通歐亞的陸上綢之路若能夠重新繁盛起來，對大明來說也相當有助益。

當然，要保障這條陸上綢之路的暢通，大明必須在西域地區擁有強大的實力，譬如唐朝，它就一統了西域，西邊的領土邊界甚至直達波斯灣，如今的阿富汗，烏茲彆克斯坦等都屬於大唐的領土。

“子謙今日拒絕了吐魯番使者，難道真打算對吐魯番用兵，奪回關西七衛？”黃大燦看了一眼陷沉思的徐晉，小心翼翼地問道。

徐晉回過神來，淡笑道：“關西七衛，小目標而已，吾恢複昔日大唐盛景，路直達羅馬，雲以為如何？”

黃大燦的臉瞬間脹得通紅，良久才長吐出一口氣，神興中夾雜著一擔憂，輕道：“子謙兄懷壯誌淩雲，隻是……會不會之過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