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原本是想和平解決問題的,但是瓦剌人給臉不要臉,竟然殺了信使皮十一,撕毀自己的親筆書信,還試圖把謝三槍和依薩娜這支孤軍給滅了,既然如此,那就打吧,大明雖然暫時冇有能力同時吞併韃靼和瓦剌,但是狠揍一頓還是綽綽有餘的,甚至橫掃整個瓦剌也毫冇有問題。
殺了本帥的人,打了本帥的臉,還妄想和談,真以為本帥是泥的不?準備好付出慘重的代價吧,瓦剌人,先揍一頓再聊其他!
犯我強明者,雖遠必誅!!!
徐大帥言出必行,第二天一早,十二萬大軍便撥營起寨,殺氣騰騰地開往輝特部落的所在。翁郭楚收到明軍果然大舉來犯的報告後,不由後背一陣陣發涼,急忙著頭皮下令準備迎戰,同時派出快馬趕往綽羅斯,催促援兵加趕來支援。
嘉靖六年五初三,下午時份,十二萬明軍終於開到了輝特部前,在五裡外駐紮下來,隨即大軍徐徐上,數百門火炮被推到陣前,蓋在上麵的油布一掀起,立即出一排排猙獰的炮口來,黝黑的炮在下散發著令人的膽寒的氣息。
翁郭楚和哥斯蒙兩人手執彎刀騎在馬背上,看著對麵如水般徐徐推進的明軍,以及那麻麻的炮口和槍桿子,不住頭皮陣陣發麻,他們麾下那八萬瓦剌兵都微微起來,眼神中流出一懼意。
此刻俺答也在場,在五名百親兵的團團保護之下,他死死地盯著對麵那桿“徐”字帥旗,眼神中滿是仇恨與不甘,而瞳孔深,分明還藏一種發自心的恐懼。
俺答統一了整個東蒙,甚至兵圍大明京城,他無疑是一名雄主,比之達延汗也不為過,可惜他生不逢時,遇上了更加妖孽的徐晉,在徐晉手底下連吃大敗,差點連底都輸了,所以,此時的他已經得了恐“徐”癥,既恨不得把徐晉大卸八塊,但一見到那麵“徐”字帥旗,又止不住地想逃的念頭。
而此時此刻,俺答又想跑路了,而且已經準備好隨時跑路,一旦瓦剌軍不敵,他會以最快的速度跑起來,他經驗富!
兩軍對峙,戰雲佈,大戰一即發,翁郭楚的心頭似著一座大山,猶豫著要不要再派人到陣前跟明軍喊話通一下,但又擔心會在三軍麵前辱丟臉,從而影響三軍士氣,畢竟昨日派去的那名信使已經被人家割了雙耳。
相比於瓦剌軍,對麵的明軍將士們卻是神奕奕,士氣不是一的高漲,一個個昂然地著,都憋著一勁要勒石刻功呢,燕然山就在瓦剌軍的後數百裡。
此時的明軍,無論是裝備上,還是兵力上都於絕對的優勢,而且負責領兵的都是經驗富將領,軍卒也剛剛經過了韃靼之戰的洗禮,正是士氣高漲如虹。
“出擊!”徐晉一聲令下,神機營、三千營、以及邊軍的騎兵,合計近四萬騎便轟然殺出,悍然衝向對麵的瓦剌軍。
在韃靼,徐晉每次作戰都是采取守勢,充分發揮槍炮的優勢,像這次一開始便出騎兵主進攻,還是第一次。
俺答見狀不由暗喜,眼中出希冀之,瓦剌騎兵的戰力比之韃靼騎兵雖然稍有不如,但畢竟也是馬背上的民族,騎功夫自然都要比明軍騎兵強,此時徐晉竟然一上來就主出騎兵進攻,分明是作死之舉啊,莫不是被勝利衝昏了頭嗎?
翁郭楚見明軍竟然以騎兵主發起進攻,亦是大喜過,他忌憚的是明軍的槍炮,而不是明軍的騎兵,明軍倒好,一上來就出騎兵,以短擊長,找死的節奏啊!
既然如此,那本汗就不客氣了!
翁郭楚一聲令下,麾下四萬騎兵便殺了出陣,向著對在的明軍悍然迎了上去!
隆隆隆……
八萬騎兵同時飛馳,蹄聲震得地山搖,滾滾黃雲騰空而起,天也為之一暗!
俺答屏息靜氣,按奈住心的激,死死地盯著戰場,嘿嘿,徐晉犯暈了,竟然放棄槍炮之利,以騎兵對陣騎兵,等明軍的騎兵一落敗,剩下的步兵便不足為患了。
然而,俺答和翁郭楚都打錯算盤了,徐晉經百戰,又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眼看兩軍的騎兵還差百來米就要短兵相接了,明軍陣前的兩百門佛郎機炮,以及兩百門碗口炮便突然同時咆哮起來。
嘖嘖,這一波炮擊啊,簡直隻能用毀天滅地來形用,集得像雨點般的炮彈鋪天蓋地,而且準地落了正在衝鋒的瓦剌騎兵陣中!
轟轟轟……
一銷煙騰空而起,衝鋒中的四萬瓦剌軍傾刻被炸得人仰馬翻,支離破碎,死傷慘重呀!
這一波狂轟濫炸,嚇得翁郭楚和哥斯蒙兩人差點從馬背上滾下來,俺答也是麵慘變,他這才猛然驚醒,明軍這次的炮陣擺得跟以往並不一樣,以往明軍的炮陣都擺在大軍的最後麵,而這次卻推到了最前麵,分明就是為了拉近程啊!
冇錯,徐晉這次特意把炮陣推到了最前麵,就是為了拉近程!
本來嘛,大炮是軍中重,為免落敵手,野戰時是絕對不能暴在最前線的,一般會安置在大軍的中後部,這樣不僅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大炮的威力,還能避免輕易落敵手。
但是,正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運用之妙,存乎於一心。一名頭腦靈活的將領,用兵時是不會如此死腦筋的,徐晉這次反其道而行之,以騎兵主發起進攻,所以特意把炮陣推到了最前麵,目的就是為了拉近程,掩護騎兵一波,但也僅僅是一波而已,因為一旦兩軍開始短兵相接,是不能再開炮的了,會傷到自己人。
不過,徐晉對已方騎兵的戰力十分自信,火炮隻需助攻一波,打瓦剌兵的陣腳,勝利便唾手可得!
果然,明軍這一波猛烈的炮擊雖然僅僅殺死殺傷兩千餘名瓦剌騎兵,但是也把他們嚇得心膽俱寒,陣形大。而此時,明軍騎兵的速度卻毫不減,風馳電掣地闖過漫天的煙塵,燧發槍舉起便!
砰砰砰……
在集的槍聲中,那些瓦剌騎兵慘著紛墜馬下,傾刻死傷不計其數,開完槍的明軍騎兵則紛紛掛槍取刀,狠狠地撞了上去,揮刀力斬殺。
最兇猛的自然要數神機營了,就好像一把無堅不摧的尖刀掠過豆腐般,長驅直進,直接把迎麵的瓦剌騎兵陣營鑿了個對穿,然後馬不停蹄,直接劈向翁郭楚和哥斯蒙的汗旗所在。
翁郭楚和哥斯蒙駭得心膽俱寒,急急調重兵陣陣抵擋,這才把神機營攔下,然而此時,更多的明軍闖了過來,於是雙方陷了混戰當中。
徐晉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隻要牽製住對方的騎兵,讓其失去機,那就是步兵的天下了!
於是乎,徐晉一聲令下,第四板斧使出,明軍的七萬步卒便排山倒海地推了上去,刀盾手配合長槍兵在前推進,火槍兵和弓箭手跟其後。
這下,瓦剌軍終於嚐到什麼滅頂之災了,卡嚓卡嚓,明軍的步卒們踏著死亡的步伐往前推進,所過之就好像梳子梳過,瓦剌騎兵不是被匝匝的長槍紮死,就是被火槍兵的子彈打死,有心想反衝擊,突破明軍步兵的軍形,但是本冇有空間把馬速提起來,即使能把速度提起來,要突破明軍這排山倒海的兵陣,簡直是異想天開!
所以,瓦剌騎兵隻能撥轉馬頭,往己方的陣營逃命,可是明軍也有騎兵啊,他們趁機咬在後麵斬瓜切菜的追殺。
於是乎,明軍騎兵在前麵衝殺開路,而步兵陣形就跟在後麵不不慢地往前推前,卡嚓卡嚓的整齊步伐,就好像在演奏一支催命曲,嚇得瓦剌騎兵本不敢停下來,能跑多快跑多快。
“嘿嘿,瓦剌軍的戰力比韃靼人還要弱一些,不堪一擊啊!”親兵趙大頭撇了撇,不屑地道。
徐晉輕籲了一口氣,大局定矣,他輕輕地一揮手,留在居中陣的一萬兵力也了上前,加了對瓦剌軍的圍毆。
岑藍也率著三千狼兵上去了,畢竟唾手可得的戰功,不要白不要,不過,薛冰馨並冇有上陣,相比於戰功,更加在乎徐晉的安危,事實上,戰鬥一打響,便形影不離地守在徐晉的邊。
戰鬥隻持續了半個時辰,瓦剌軍終於徹底崩潰了,翁郭楚和哥斯蒙率著殘兵落荒而逃,明軍的騎兵攆在後麵窮追不捨,而明軍的步兵則散了兵陣,在各自的軍的率領下四剿殺散兵遊勇,徹底占領整個輝特部落,牛羊牲口全部收繳,蒙古包統統一把燒灰燼,瓦剌輝特部從此宣告覆冇,這就是斬殺明使的代價。
且說翁郭楚和哥斯蒙兩人率著萬餘殘兵往西亡命逃竄了兩百多裡,後的明軍卻依舊窮追不捨,兩人不苦不迭,隻能咬牙關繼續西逃!
夕西下,山影漫來,前麵已經能見到層層疊疊的群山了,那是杭山脈的所在,亦即是燕然山了!
下的戰馬呼哧呼哧的著大氣,翁郭楚看著已經挑在山尖上那一紅的夕,又回頭看了一眼後的滾滾揚塵,不由生出一種窮途末路的悲壯來,明軍太過份了,竟然要對自己趕儘殺絕!
如果這世上有後悔藥,翁郭楚願意花所有積蓄換上一顆,哥斯蒙也是,他此刻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一開始自己如果不是為了爭口氣,把俺答給明軍,何至於落到如今這地步?
一想起俺答,哥斯蒙這才發覺俺答竟然不在旁,連忙遊目四顧,卻哪裡還有俺答的蹤影,他厲聲喝問道:“俺答,俺答去哪了?”
旁邊一名親兵弱弱地道:“屬下剛纔好像見到他從岔路跑了。”
哥斯蒙和翁郭楚不由麵大變,假如俺答還在手裡,或許可以給明軍乞命,現在俺答跑了,自己兩人恐怕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混蛋,為什麼不早說!”哥斯蒙揚手便了親兵一記大耳刮子。
這名親兵捂住臉不敢作聲,心裡儘是委屈,大家為了逃命跑得丟盔棄甲的,一路上不知有多將領價逃散了,誰還管得著俺答跑路啊!
翁郭楚一把揪著這名親兵的領,厲聲問道:“俺答往那個方向跑了?”
親兵掩著紅腫的臉頰往南邊指了指,翁郭楚獰聲道:“俺答這王八蛋,跑得倒是快的,追!”
翁郭楚和哥蒙斯撥轉馬頭,往南邊急急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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