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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元道長覺自己真撿到寶了。

  秦流西真的是天生的道種，一竅通，十竅全通，是真正一點就通的靈。

  赤元道長沒有急著回漓城，帶著一路從北往南走，一是給鍛的機會，二也是邊教邊學。

  只是，他出發點是好的，就是那孩子有點懶，不但懶，還一反骨，你不讓乾的，偏要干，十分叛逆。

  可赤元道長能說什麼，難得的天生道種，學什麼都快，一點就通，這樣的好苗子，是他赤元的徒弟。

  反骨就反骨吧，頂多罵一聲逆徒，罵自己造孽！

  尤其吃著逆徒靠幫人捉鬼換來的烤酒，嗯，真香啊，逆徒是誰，他家的，分明是神仙徒弟！

  就是，這徒弟有點暴力。

  赤元道長看著那小孩掄著拳頭把那個剛剛化的厲鬼給揍得魂都扁了，默默轉了個，看不見，他什麼都看不見。

  眼不見為淨。

  秦流西氣吁吁地跑過來，把他的燒搶了過來，幾口就啃了個乾淨，肚子仍是咕咕的，不由看向赤元道長：「做師父的，徒兒嗷嗷待哺，不知道去打幾隻野回來餵崽子？」 (5,0);

  覺吃虧了，跟著這老頭走，道學，可鬼是打的，又是捉的，他這做師父的幹什麼？

  放養也不是這樣放養的，這副子骨明顯之前孱弱，越是打鬼，就越容易疲累，需要大量進食。

  好是，這一路打下來，再加上鍊氣，明顯覺筋骨變得強韌。

  但這好，不說！

  免得老頭榨得更厲害。

  赤元道長不知小小孩子的八百個心眼子在打轉，咳了一聲，道：「尊師重道，也是你必學的一課……站著，你往哪去？」

  秦流西背著自己的小包袱，背對著他揮揮手，道：「此不留徒，自有留徒，我看之前的玄妙觀就很不錯，瞧著就很富貴，應該能養得住我。」

  赤元道長：「！」

  聽聽，這是五歲娃兒該說的話？

  「回來，師父帶你去吃香喝辣。」赤元道長連忙抓起塔鏈追上去。

  兩個時辰後，赤元道長帶著秦流西站在一個大宅院前，一老一抬頭看著宅子上方那凝聚的氣，怨氣帶煞，此的邪祟已氣候。

  「這個大宅的主人姓李，乃是一個富紳，這八連鄉，有近六的良田都是他的。此人雖然富貴，但也是狠辣，不管年景如何，他該收的租金，那是一分都不能。租子可拖欠，但到期限了還不上，租他家的佃戶，要麼還銀子，要麼還人。」赤元道長雙手抱臂道：「被他強行拉到家中的小姑娘，有像你這麼大的，也有比你大的，為奴為婢，或是當小妾。人稱李皮，就是可勁兒剝削窮苦百姓的意思。」 (5,0);

  秦流西歪著頭看著那氣，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何錯之有？」

  赤元道長聽著聲氣地一本正經說道理，臉皮抖兩下，道：「理是這個理。但了他家的姑娘，就沒能活得長的。有些佃戶為了給閨討個公道，都不了了之，因為這李皮還和衙的人好。」

  秦流西扭頭看他：「人是李皮殺的？」

  「是李家人。」

  「說說。」

  赤元道長忍不住低頭，不是，你這小屁孩，也才五歲，是怎麼擺出指使的氣勢來的？

  他有點想念之前那個缺魂短魄的冷不多話的小娃兒了。

  「李皮小妾十幾房，但子嗣只有兩子一，都不是好相與的，那些姑娘被拉到李家，丑點兒的反而能保清白，姿秀氣的就是父子幾人的……」他話音一頓，忽然覺得不對，徒兒才五歲，說這些腌臢事，是不是有點早了？

  赤元道長支支吾吾的，道：「反正了李家的姑娘，都沒好下場。」

  「你直接說們都了李家的玩就是了。」

  赤元道長咳了一聲，道：「是這樣，作的孽多了，報應也就來了，那些人魂不散，連殺二子，現在就剩李皮和他姑娘。」 (5,0);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同理，殺人償命，亦是公義。」秦流西睨著他：「這不就是你之前所說的因果報應麼？」

  赤元道長輕嘆，道：「是啊。現在李皮敢出大手筆，就為驅邪捉鬼保平安，只要能把邪祟拿下，他願出一千兩，還有大席，怎麼樣，算不算吃香喝辣？學好相與道，一卦值萬金。只要你能把道運用得如魚得水，啥香辣的，你都能輕易得來。」

  秦流西往宅子門口上前兩步。

  赤元道長心微。

  秦流西扭過頭來，問：「你確定是那些死去的姑娘在作惡？」

  赤元道長點頭：「人死了，若有怨，是不會願意去投胎的，只會在死地流連，若怨氣重，時日久便氣候，為怨鬼，一旦殺人，便厲鬼，而厲鬼殺的人越多，就越難對付。此地氣濃厚，一是死的人多，二也是因為多是子，們的怨氣不散，日積月累的，變煞，一個鬼把怨煞納為己用，就能殺人。」

  「們殺別人了嗎？」

  「暫且沒害無辜，但厲鬼已，便惡，理智失了，就會害人了。」

  秦流西看著他：「你這是在考我麼？」

  真是聰明啊。 (5,0);

  赤元道長說道：「這一課，乃是教你善與惡，道家常說，但行好事，莫問前程，而誅邪衛道，行善積德，乃是我輩中人必修之課。為師不會只據道經教你，只用事實教你，眼前若誅邪救人，這是善還是惡？你得會看會辯，心中自有一秤。」

  擺在眼前的，是人與鬼，救人，他卻是作惡之人，不救，任鬼殺人鬼煞，將來害的是其他無辜的人。

  所以，該如何選？

  秦流西不說話，看著那在凝聚的煞之氣，在瘋狂咆哮，仿佛喊著不公，怨氣衝天，而宅子，有人聲在尖，在哭泣，在求饒。

  說道：「道家講究誅邪衛道，卻也講因果報應，這些鬼祟不是李家人自己作孽招來的麼？那報應，也得他們自己承擔，這就是因果。」

  「那厲鬼呢，越是殺的人多，們將來到了地府，的刑罰也多，下輩子投胎，都不可能投到好的了。」

  「這輩子的仇都沒報，談什麼下輩子呢？鬼鬼之前也是人，們選擇什麼路，都是們的命。」秦流西的聲音如涼水一樣傳開去：「報仇雪恨畢，我渡鬼，不走，我殺鬼！」

  這就是的行事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