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
「蒼生大帝,浮起來了!」
戰局翻得比翻書還快。
前一瞬爺還在兩域開外,突然一個加速,就把自己到了東域去。
前一瞬蒼生大帝還穩坐東域,一連串層出不窮的法,將人限制得死死的。
轉過頭來,攻守之勢異也!
星落三千不僅沒給爺造多大傷害,剛變陣想拘住他的時候,給抓住時機,打出了反攻!
「這拳……」
「不,這幾拳!」
修羅天道,極限巨人,提拳而轟。
四拳向下,尚未及,巨人大半軀,已被力量反衝貫碎。
連祖源之力龍鱗甲都碎;
連徹神念無袖·赤焦手都崩潰;
連爺那天祖巨人之軀都扛不住……
五域震撼,這樣將「力」之詮至極限的被之拳,招呼在祟紋蒼生上,蒼生扛得住麼?
那無妄為劍撕不開,疊加了各力的歸一極劍也只能斬開些許皮的六段祟紋,扛得住麼?
如果連這都可以……
「自呢?」
風中醉的尖就從不曾停下過:
「這第二個巨人,他居然想要自!」
「爺想要幹什麼,他要毀掉東域劍神天嗎?」
……
轟!
五域傳道鏡,在爺這波傾盡全力的發下,畫面齊齊一臌。
別說畫面了。
各地傳道鏡子鏡,似都要炸開來。
誠然此前蒼生大帝樹種囚限開出一瞬七段,出來箭雨星落三千,在質與量層面上,更加驚世駭俗。
但箭雨是分散的!
箭雨在爺的推拉之下,一次只接一箭。
且箭落之後,並不是開,而是進到了爺的肚子裏。
無量寂子每一次的增幅很大,但靜很小。
這就導致落在五域世人眼中,其「破」之觀賞,遠遠不如爺這次來得高。
而較之於箭雨之散、之遲、之以面覆點。
爺的這四拳、這自,是集中、是剎那、以點破面。
它更破壞!
五域皆震,獨獨戰場正中央,連一一毫的聲音都聽不到。
所有一切,在被之拳發時,被盪真空,徐小惟一能見到的……
他一拳落下!
那1000%的被之拳率先落下!
罹國持刃劍斬,被斬分過去、未來,導致當下被斬懸於空的蒼生,其軀之上,祟紋崩毀。
「……」
沒種鳴聲。
可那如極致彈簧的祟紋,卻在被打斷、打之時,從蒼生迸濺出無比磅礴的邪神之力。
那力像是從氣凝、再凝固,如刀削斧砍般打在巨人手上、上,造次次重擊。
「奏效!」
苦痛沒有令人手。
至此,徐小便得以看出。
蒼生六段祟紋,或許在主觀能的狀態下,能抗下自己的一拳。
但只要他控,被迫陷僵直。
只靠祟紋的被保護,是擋不住蓄了這麼久,將蓄力值都蓄到了的被之拳的。
玩「被」?
我才是祖宗!
「死!!!」
這咬牙切齒的一拳搗下。
鳧水態的蒼生腦袋一癟,可愣是沒開。
他面上、肩頸、軀幹、四肢,各皆皮開綻,祟紋道道崩毀、彈濺而去。
像在自捆縛了一千層、一萬層的封印之帶,卻又將帶子全部到薄如蟬翼。
而今,這蟬翼斷了!
在被之拳下,這些制,通通制不住!
一層、十層……皮間的祟紋被打!
百層、千層……筋脈中的祟紋被打!
萬層、十萬層……骨中的祟紋被打!
僵滯,只在被之拳和蒼生之間的間隔——祟紋上面,持續了連一剎都不到的時間。
啪!
碎。
祟紋一去,傳道鏡畫面中的蒼生,直接炸了碎段。
「打了!!!」
風中醉像是要將自己的嗓子眼吼出來,聲音撕裂得不堪耳,簡直是噪音製造機。
「小哥……」
曹二柱面赤紅,拳頭幾乎要攥斷,萬般緒化作聲吶喊: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五域觀戰者,更是在一瞬之間瞠目起立,各自面容煞為驚駭:
「真就……」
「一拳?一拳打?」
「六段祟紋啊,那可是六段·蒼生,徐小如何能一拳打他啊?他憑什麼!」
各地不論是古劍修、煉靈師,還是其他邪門歪道的修鍊者。
此刻,凡目睹此景者,無不容。
六段蒼生之強,星落箭雨之威,祖祟之偉,有目共睹。
爺前一瞬都是被著打的那個,突然從地獄躥到天堂。
這一拳打出去,似要將人天靈蓋都掀飛去了!
……
「不對,蒼生大帝沒死!」
「他的只是碎了段,尋常半聖都可以滴重生,蒼生大帝……」
有眼尖的,看到了祟紋固然崩斷。
炸開之後,戰場中央盈滿高質高量的邪神之力,這就導致蒼生炸軀之後,藉助此力,藕斷連。
而眾人所議論的,不外乎尋常半聖都可滴重生,蒼生大帝如何不行?
議論聲卻戛然而止了!
是的,理論上是如此。
半聖,只消殘餘一點,都不算真正滅亡,何況他蒼生。
可架不住爺,也不止出了一拳啊!
「還沒完!」
「還在打!」
「爺……瘋狗!他才是瘋狗!」
修羅道下,三頭六臂的徐小,一記1000%被之拳打出,發現第二拳本不是500%。
因為祟紋崩毀后,那濺來的力量,同樣在攻擊自己。
我打你。
你也在打我。
被值蓄力,漲幅又再攀升。
第二拳拉不到極致,卻也能拉上600%,它轟在蒼生碎段上,將之轟沫。
第三拳不是300%,也能上到400%,於是沫從霧,邪神之力都被轟離戰場。
第四拳……
第五拳……
第六拳……
本來三頭六臂,還算有手也無力可打,畢竟力量逐級遞減的被之拳,打出來還不如不打。
但邊打還能邊漲蓄力值。
徐小可就不顧此失彼了。
短暫僵持過後,他以修羅天道姿態的極限巨人,速一連轟出六拳。
別說戰場附近了。
周遭十餘界,連空間的概念都被打穿。
力波波及到東域各地,大地開裂,山崩海嘯,簡直是末日之災!
就連盡人……
那堪堪分娩出來,旨在自的盡人,在死之前都莫名其妙挨了四拳……
真·不想活了!
……
「轟隆——」
自,啟!
當最後時刻,將模糊到不見一半縷的蒼生通通進腔后。
盡人甚至用上空間奧義,圈納了周遭世界。
他將死。
他卻不能放任蒼生哪怕一點片、殘渣,流離在外。
他要做的是最後終結,不保證徹底殺死蒼生,但得做到蒼生即便復活,狀態全無。
最起碼,再也開不出來六段!
「……」
一點金璀璨。
五域傳道鏡,再不見戰場畫面有任何其他雜質。
而爺咣咣幹完幾拳,人直接不見了。
餘下第二尊極限巨人,化作那點璀璨,照耀整個東域。
「轟轟轟轟……」
金出海,下破巖層,上穿雲霄。
那初始一點,澎湃波過後,往四下擴掃,幾乎囊蓋了東域二十餘界。
盡人沒有祖源之力,沒有徹神念。
他之所以能如此璀璨,還得謝本尊離開前,往原地扔下了大半的無量之能給他吸。
這是純粹到可以對標祖源之力、徹神念的原始力量,用來引,自然是雪上加霜。
東域被破選中的幸運兒,則連跑都不用了。
一個個乖乖立在原地,等待爺的攻擊降臨——都是死過幾次的人了,有些無所謂了。
這一刻,世人才發覺,蒼生大帝的古戰神臺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是真的大帝!
他是真的蒼生!
他選擇了爺一對一,悍然赴死,都要保住這片世界。
若無此臺。
都無需此戰過後,單單星落箭雨,外加這次極限巨人自……
聖神大陸,五域都得變三域!
……
「隆隆隆……」
,搖曳了五域足有半刻之久。
都無需傳道鏡,遙隔大海,南域人都能聽到東北方傳來不小的轟鳴,看見天降異象。
在破中心之人,則是死了一次又一次,最後被古戰神臺通通彈離戰場範圍。
足足過了許久,那烙在世人眼底的金芒,才被傳道鏡窺破,有了其他的。
虛無、空、破敗!
目所及,戰場周遭連「荒蕪」都無法形容了,一片黑。
爺不見了。
蒼生也不翼而飛。
「這,就是至高之間的對決嗎?」
誰搶到了先手,且對方沒有反制措施,或者反制無果。
下場,灰飛煙滅!
「蒼生大帝,有半聖化嗎?」有人發出了疑問,畢竟半聖很難殺死。
「肯定有吧,爺未曾半聖都有一化,可以用來自。」
「一般半聖不都要煉出化,防止意外況的發生嗎?」
很明顯,眼下就是屬於蒼生大帝的意外況。
一著不慎,毀人亡。
爺的控制、發,從來都不是開玩笑。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狗自視甚高,幾十年來並沒有煉製半聖化呢?」
並非毫無可能!
這話所有人深以為然,因為從蒼生大帝的視角看……
輸?
從來都不存在。
真要輸了,擁半聖化,約莫結局也是死——那還不如放手一搏!
……
「刷!」
傳道鏡畫面一切。
所有人即刻矚目而去,發現鎖定的是爺,爺回到中域去了。
方才所之傷,那般嚴重。
再見面時,爺背後無量寂子黯淡了一,可他的傷勢分明完全痊癒。
全盛狀態!
連都很有澤!
跟剛剛才保養過似的!
「本打不死……」
所有人震撼著。
這等打法,於徐小而言卻是十分嫻。
並且,他顯然也有諸如五域煉靈師所思之疑,且已付諸行。
但見爺祭出一滴染有邪神之力的,手中出現了一個泥塑般的人偶,抹了上去。
「模仿者!」
風中醉尖,這個東西,他認識。
但,有什麼用,模仿者不是同屬才能用嗎?
總不至於爺這麼一抹,能模仿出蒼生大帝的一二分能力吧?
無人知曉答案為何。
可爺搗鼓完模仿者后,再祭出一滴蒼生的。
這一次,他腳下道奧義陣圖一旋,手中印決掐出,便能斷喝:
「·鏈溯引!」
有點悉……風中醉聽得一皺眉,很快他想起來,天人五衰在吃半聖秦斷、裘固時,用過一式:
「鏈族咒?」
「這怎麼看著有點像……閻王天人,咒殺半聖秦裘二族脈後人的法?」
風中醉真沒有想錯。
徐小此刻在做的,便是在歸納完蒼生中有關道的諸多悟后。
再以道盤結合各大現的,改進天人五衰的鏈族咒,以鏈溯引的方式……
尋找蒼生的半聖化!
以及蒼生的靈魂!
「這傢伙,好會跑。」
罹國持刃的效果真不開玩笑。
普天之下,關鍵時刻那麼一斬,沒多人能接得住。
茍無月不行。
蒼生亦然。
全得被控制住!
但很明顯,蒼生見過,所以對罹國持刃早有提防。
在控之後,他居然果斷到棄車保帥,靈魂、意識,不知以何種方式,直接遁離了。
而這「車」,便是他的!
六段之軀,養了足足三十幾年的力量,說拋棄就拋棄。
在這一點上,徐小自愧弗如。
反正他能捨棄的只有盡人,實在不行還是只能捨棄盡人,選項里沒有自己。
或者說,盡人就是自己。
可是……
「邪罪弓都落我手上了,他能跑哪裏去?」
東域找不到人。
回到中域也找不到人。
徐小只能掏出蒼生的聖,以的方式,進行五域層面的搜尋。
魂傷及,傷及魂。
小打小鬧下,和靈魂或許可以分得出來。
這種程度的攻擊,蒼生縱為十尊座,靈魂就算逃匿了,必也將到極大影響。
「小老鼠,會跑去哪裏呢?」
徐小無意識的呢喃著,彷彿他才是從始至終掌控戰局的那個人。
一既,聖化作流飛掠四個方向,分別往東南西北撲去。
其中三道撲空。
這代表著,蒼生真自信到連半聖化都沒有煉製半。
最後一道流,飛向了南域,繼而迷失在了南域的高空。
「南……」
徐小向南方。
傳道鏡便也隨著母鏡的轉移,聯結起了南域各地子鏡,勉強投出了一片拼湊而出的、十分殘缺的南域鳥瞰圖。
「這是?」
所有人,齊齊容。
因為哪怕傳道鏡畫面再殘缺。
甫一去,眾人可見圖上無數南域煉靈師,各自頭頂氤出了一縷黑的氣。
靈魂之力!
那靈魂之力流於高空,合匯一,化作遮天蔽日的烏雲,化作三頭六臂的祟之相。
相之頂,凝出一個「〇」,像是一顆種子。
「咚!」
種子一鼓。
里傳出低沉的心跳聲。
以及又似蒼生,又似祟的一道輕笑:
「·歸魂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