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了馬車,謝蘅就靠在塌上打盹兒,謝邵想跟他說話也沒找到機會,到了明親王府,馬車停下已久謝蘅還未醒來,后頭的人想上去,都被太子侍衛扶攔住了。
“大人,還有很多事等著殿下理。”
底下人忍不住輕聲提醒道。
扶瞥了眼前方的馬車,淡聲道:“不急一時。”
一行人就這麼又等了半個時辰,謝蘅才悠悠轉醒,卻見謝邵輕緩的用折扇給他扇著微風。
“阿蘅醒了。”
謝邵收起折扇,溫聲道。
謝蘅淡淡嗯了聲,掀開車簾了眼,才道:“太子怎麼不我,到了多久了?”
“無妨,左右無事。”謝邵道。
謝蘅哦了聲,便彎腰出了馬車。
謝邵讓人將給他買的東西都搬了進去。
謝蘅收的理所當然,懶懶的說了聲走了,就頭也不回的進府了。
謝邵看著他的背影久久沒。
扶剛上前,便聽謝邵道:“他認二弟了,為何不認我。”
他看到謝蘅向謝澹行禮了。
扶沉默了片刻,道:“殿下,還有很多折子沒有批閱。”
快到年底了,太子的及冠禮就要到了,屆時便要掌太子印正式理朝務了,陛下便接著這次的機會讓他先適應。
謝邵面無表的看他一眼,轉上了馬車。
行出一段距離,他道:“烏焰呢,讓他來見我。”
很快,烏焰就出現在了馬車上。
“殿下。”
“你跟在阿蘅邊時,他可曾說起過我?”
烏焰仔細想了想,搖頭:“沒有。”
謝邵皺眉,良久后道:“那為何他愿意認二弟卻不認我,他是不是更喜歡長庚?”
烏焰:“……”
這分明是殿下和瑞王之爭,怎麼變了他和長庚之爭。
“說話。”
“屬下見世子的次數要多些,世子喜歡屬下泡的茶。”烏焰道。
就算是他和長庚之爭,那也應該是他贏。
謝邵便不說話了。
快要進宮時,他才道:“既然阿蘅喜歡你泡的茶,那你就去他邊呆著吧。”
烏焰:“是。”
烏焰立在太下沉默了一會兒。
既然要讓他去給世子泡茶,為何剛剛在明親王府外頭時不讓他去呢?
他哪里得罪殿下了?
哦,他明白了,他說錯話了。
他說世子喜歡他泡的茶,而這些年,世子連殿下的茶都不大愿意喝。
-
謝蘅進了府,重云也問出了同樣的疑:“世子為何不愿意和太子和好?”
謝蘅:“我不是收下他的禮了麼,怎麼不算和好。”
重云:“……”
“太子應該看見世子向二……瑞王行禮了。”
“那又如何?”
謝蘅淡淡道:“他想要我給他行禮嗎?”
重云:“……”
“屬下聽見殿下的人說東宮事繁忙,但殿下方才一直陪著世子,在馬車里等了一個時辰。”
謝蘅放慢腳步:“我剛才睡了一個時辰?”
重云點頭:“嗯。”
謝蘅哦了聲,良久后輕嗤了聲:“做哥哥的等等弟弟怎麼了?”
重云聞言微微挑眉。
他好像大約明白了,世子其實這一路上都知道殿下的心思,方才刻意疏遠是故意的。
世子果真與以前不一樣了,如今都能有心玩笑了。
半個時辰后,重云神郁郁的向謝蘅稟報:“烏焰來了。”
謝蘅一愣:“他來作甚。”
“烏焰說,殿下不要他了。”
重云一本正經的胡扯:“將他趕來給世子泡茶。”
他覺他要失寵了。
果然,謝蘅眼睛一亮:“那你給他準備一個好點的房間,將他收買過來,以后天天給我泡茶。”
重云:“……”
半晌后,他哀怨的看了眼屏風后他的榻:“屬下要給他讓位置了嗎?”
謝蘅:“……”
他沒好氣的拿起手邊的小枕扔過去:“滾。”
重云接住小枕,麻溜的滾了。
-
時間眨眼即逝。
很快就已是年底,到了太子的及冠禮。
了冬后,謝蘅便不怎麼出門了,他的子不住寒。
但太子及冠禮這天他去了。
玄燭將他裹的里一層外一層,跟個蠶寶寶似的。
玄燭重傷不能武后,就常常陪在謝蘅邊,沒了力夜里冷,他就干脆和重云在一個榻上。
一個烏焰,一個玄燭,重云的哀怨眼可見的越來越重。
只有每次收到邊關來信時,他才覺得自己又重獲‘恩寵’。
半年,北廑邊境和璃越邊境先后發戰事,所幸東鄴早早收到暗探用命換回來的消息,再加上燒了糧倉為他們爭取了更多的時間,不至于太過被。
這半年已經經過數次大大小小的戰斗,輸贏參半。
而戰事一起后,喬家經喬祐年幾次三番的磨泡后,允他出了城,陛下給了一支軍打著支援前線的名頭,讓他名正言順的去了北廑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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