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襄關上門,走近謝蘅仔細看了他片刻,有些擔憂道:“要不找個大夫來瞧瞧?”
來溯的這一路上,謝蘅安靜的有些嚇人。
寧愿他折騰些,趾高氣揚些,起碼瞧著有氣神,能人心安一點。
謝蘅換了個姿勢,不耐的看一眼:“不過是有些疲乏,無妨。”
太醫院首都只能勉強保他十年,若隨便找個大夫來瞧那只有一個結果,將死之脈。
不待二人開口,謝蘅又道:“還有何事?”
柳襄并沒有事,只是擔心謝蘅,過來看看。
玄燭便道:“高大人昨日已經出發了,以高大人的腳程,最多兩日便能到。”
算日子,是過了高娘子的頭七走的。
謝蘅輕輕嗯了聲。
“暗衛稱高大人在臨走前與薛家定了親。”玄燭又道:“世子與云麾將軍的東西如今都擺在薛家,即便高大人不在平堰,薛姑娘也能順遂平安。”
柳襄聞言臉上有了幾分笑容:“我就說他們能。”
“還有,如世子所料,高大人果真從那宅院中搬出來了,將原來的地契還給了縣衙,打算另租一間屋舍。”玄燭繼續道:“暗衛將世子提前給高大人置辦的宅院地契并五十兩銀子給了高大人,說是世子給的新婚賀禮,不過高大人不愿白要,說是當向世子借的。”
柳襄聞言不由看向謝蘅。
這人還真是算無策,連這些都提前安排妥當了。
“知道了。”
謝蘅眼也未抬,擺了擺手。
玄燭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拱手退下。
柳襄本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但看著這樣的謝蘅,心里很不安,便一時沒有挪腳步,只靜靜地盯著人瞧。
的存在太強,謝蘅無法忽略。
他終是抬眸看向:“云麾將軍還有事?”
柳襄角輕輕蠕,沒有作聲。
不是的錯覺,他對好像確實比以往疏離了些。
為什麼呢?
難道是他察覺到對他圖謀不軌?
不應該啊,他不是一直都知道覬覦他的皮囊麼?
只不過現在覬覦的是他整個人,他應該沒發現吧。
柳襄不吭聲,謝蘅便也靜靜地看著。
看著姑娘眼底的擔憂和落寞,他冷漠的神下,早已是方寸大。
不該是這樣。
應該明無雙,燦如朝。
突然,眼前紅影靠近,半蹲下手肘撐在貴妃榻上,偏頭看著他:“你真的沒事嗎?”
謝蘅藏在袖中的手攥住,語氣卻仍是那般淡然:“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事?”
柳襄皺眉看他半晌:“真只是疲乏了?”
謝蘅:“不然呢,若有不適我有強撐的理由?”
倒也是。
他若真的病了,沒有理由忍著不說,作踐自己的子。
柳襄微微放下了心。
緩緩直起子,道:“那世子休息吧。”
謝蘅嗯了聲。
半晌后,他睜開眼:“你還不走?”
柳襄眨眨眼,坦然道:“對外我們是未婚夫妻,此時在一間屋子合合理,待天黑了我再走。”
謝蘅:“……”
真是一個正當的理由。
如果忽略眼底化不開的愫的話。
謝蘅不敢再看,閉上眼轉了個:“隨你。”
他沒有說謊,他這幾日確實沒有什麼不適,只是總困乏。
謝蘅意識漸漸模糊時,覺到上輕輕蓋上了被。
他的角微微揚起,徹底陷了沉睡。
以前有外人在,他不可能睡。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似乎已將柳襄歸為了自己人的行列。
柳襄守著謝蘅睡后,出去問了玄燭。
玄燭的答案與重云一樣,謝蘅只是子比旁人稍微弱些,好好養著,是能長壽的。
柳襄看的出來玄燭沒有說謊,勉強安心。
謝蘅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玄燭端了晚飯進來,他用完看了會兒話本子,就又睡下了。
安睡一夜,次日天明,謝蘅的神果真好多了。
玄燭和柳襄也終于放下了心。
用完早飯,幾人還未出門就收到了京中來的信。
是喬月華的。
謝蘅看完隨手遞給了柳襄:“喬月華已經清,兵部侍郎有一個侄嫁給了溯府尹的長子,此實則是兵部侍郎的私生。”
柳襄略有些驚訝:“三表姐何時開始查的?”
“離京之前我去見過。”
謝蘅:“這些后宅藏得深,婦人姑娘間好查許多,也不容易引來懷疑。”
“原是這樣。”
柳襄皺眉道:“在邊關時便約聽過世家大族之間往往以姻親穩定關系,如今倒是深切見識了。”
梁宇拿高崳如此,兵部侍郎和溯府尹亦如此。
“兵部侍郎疑是瓊林宴的細,如今又與溯府尹有了牽扯,這水好像越來越深了。”柳襄看向謝蘅:“眼下該如何查起?”
謝蘅沒答,先問玄燭:“寧遠微有靜嗎?”
玄燭搖頭:“沒有任何異常。”
謝蘅淡淡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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