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邵搖頭:“阿蘅不愿意跟我們有太過瓜葛,烏焰在他邊幾年,有些,他即便不滿也不會為難,若再派其他人,他不會讓人跟著。”
皇后面僵了僵,苦笑道:“也是,這孩子只要認定的人便是一心一意對待。”
但若有人背叛或是利用,他也絕不會原諒。
當年,利用他對太子和二皇子的,明知阮貴妃可能會對太子手,還是將他置于危險之中。
事發之后,他再未來見過。
謝邵聽出了皇后的言外之意,溫和道:“今日太大,母后還是早些回去歇息,阿蘅那里母后也不必擔心,重云玄燭都在,定會平平安安歸來。”
皇后輕輕點頭:“嗯。”
“母后知你近日事多繁瑣,不必再日日過來請安,但切記虞家諸事你務必秉公置,你是儲君,不可偏私。”
謝邵拱手:“兒臣謹記母后教誨。”
“兒臣告退。”
“去吧。”
皇后看著太子走遠,才緩緩轉回宮殿,可一轉看見橋下的小池塘,子又是一僵。
‘蘅兒,昨夜本宮做了個噩夢,夢見太子出事了,本宮近日心中也總是不寧,總擔心太子……’
‘娘娘寬心,這只是個夢做不得真,若是娘娘不放心那蘅兒這些日子就跟著太子,太子去哪里蘅兒就去哪里,肯定會保護好太子的’
知阮貴妃并非善茬,但二皇子卻是個好孩子,又因都自小養在陛下邊,二人兄弟很深,也不可能太子與二皇子斷了來往。
二皇子是個心思很敏的孩子,若表現的稍微明顯了,那孩子一定會看出來,便會以為不喜歡,而又總不能跟個幾歲的孩子說,你的母妃可能有害人之心。
先不說只是猜測,便是篤定,這種話也沒法跟幾歲的孩子說。
二皇子自小就過的苦,從陛下那里回去還要被阮貴妃盯著課業,宮殿里大半夜燈都還亮著,課業稍有落后太子了,回去就得挨罰。
說什麼調皮摔的,那都是罰跪跪破了膝蓋。
陛下日理萬機,每日好不容易出時間教導幾個孩子,難免會忽略一些細節,有時候即便發現什麼問起,二皇子也只說是自己調皮磕著著了。
他知曉看出來后,也求不要說。
幾歲的孩子對母親都依賴得很,且阮貴妃那時也只是嚴厲些,其他時候對二皇子還是極好的。
若在中間去說些什麼,難免有挑撥母子誼的嫌疑。
而就算派人保護,也不可能隨時跟著,若是在皇子寢殿里頭,更不可能跟進去。
思來想去后,單獨見了謝蘅。
明王府只出了謝蘅一個獨苗苗,又自小羸弱,明王看的跟個眼珠子似的,明王的脾氣可不比陛下,想著若是有謝蘅一直在太子邊,阮貴妃無論如何也不敢輕易對太子手,且也暗中派了人保護著,想著如此一來怎麼也出不了大事,可千防萬防,還是百一疏,最后竟是謝蘅替太子擋了一劫。
若非派去暗中跟著的人及時發現將人救了起來,后果不堪設想。
事后,阮貴妃的宮咬定是自己不慎摔了一跤才撲向太子,當時也確實在路邊看到踩的痕跡,即便知道不是意外,可沒有證據也拿阮貴妃無法。
阮貴妃做的一手好戲,外人眼里的向來都是賢良淑德的。
最終,宮償了命,陛下換了阮貴妃宮殿里所有宮人,這件事便算了結。
謝蘅本就弱,大冬天在冰涼水里泡了一遭后傷了本,在府中養了兩年還是落下了病,之后也不出門了,與太子二皇子都斷了來往,近幾月瞧著倒是活潑了些,可不知怎地,心中總是有些不安。
說到底,終究是虧欠了他的。
“娘娘,回去吧。”
嬤嬤見此,知皇后這是又想到了當年,趕上前攙著皇后道。
皇后收回視線嗯了聲,徐徐走回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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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日才停,雨后黃昏格外的涼爽。
柳襄著一壺酒坐在窗臺上,看著小鎮上人來人往。
雨后,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各家商鋪開始清掃門口青磚地上的積水。
天邊不知何時驚現一道彩虹,煙囪里升起寥寥青煙,似與云霧糾纏。
柳襄靠著窗欞舒服的喟嘆一聲。
酒景如此,人生何求啊。
就在此時,眼前緩緩出現一道悉的背影。
玉簪挽發,墨錦袍,氣質矜貴,即便不看他旁邊的重云,也一眼就能認出他。
柳襄不由一怔。
他不是在養病嗎?怎麼跑出來了。
“世子?”
又一次比腦子快。
謝蘅重云聞言,同時轉抬頭去,卻見窗欞上一紅的姑娘提著一壺酒輕晃著打招呼。
不知是不是天邊的云霞太過耀眼,謝蘅一時竟看的挪不開眼。
眨眼間,起足尖點在窗欞,飛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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