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襄抬頭看了眼天:“他告的。”
“若有登云梯,說不準呢。”
宋長策:“……”
他了,正要開口便見一行馬車,不是,馬車隊緩緩而來。
最前頭兩個侍衛護送,隨后是一輛萬分招搖的馬車,接著就是一二……一眼不到頭的馬車車隊,全都是侍衛隨行。
宋長策眼皮子直跳:“這陣仗,還真當是去游玩的。”
“對了,除了我們,還有誰啊?”
柳襄搖頭:“你若不是送信回來讓我帶,我都不知道還有你。”
宋長策喔了聲,而后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再靠近柳襄一些,放低聲音道:“這個陣容有些悉,你覺得那邊的案子會不會和旨有關?”
柳襄一愣:“你這麼一說,倒也不是不可能。”
而這時,有一人一馬飛快穿過車隊朝他們奔來。
看清來人后,柳襄確定了:“你怕是猜對了。”
宋長策吹了個口哨,朝來人打招呼:“喬二哥,很忙啊。”
喬祐年渾帶著煞氣,轉頭看著馬車車隊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這小氣鬼是麻煩變的吧,老子才千辛萬苦將虞子粱從虞家帶出來,就被一道旨意甩到了這里,他有病吧,就不能讓人歇口氣?”
“你們說他是不是闖了這大禍后要跑路啊?他倒好,兩手一甩事不關己,留下這爛攤子指不定還有收拾多久。”
這個想法倒是與宋長策不謀而合。
“二表哥過來了,那邊由誰接手?”柳襄問道。
喬祐年:“虞家一個子弟,多半也是那小氣鬼的主意。”
此時車隊到了跟前,幾人不好再當著面說人壞話,各自噤了聲。
謝蘅掀開車簾看了眼幾人。
“杵在這里攔路作甚,走啊。”
喬祐年:“……”
“他是不是罵我們好狗不擋道。”
柳襄宋長策:“……”
二人一言不發的調轉馬頭出了城門。
喬祐年瞪著謝蘅,心里頭不得勁,當即下馬將馬鞭甩給侍衛,怨氣沖天:“我要坐馬車!”
憑什麼他謝蘅坐馬車他要騎馬!
重云:“第三輛馬車是給喬二公子準備的。”
喬祐年愣了愣,似信非信的走向那輛馬車。
這不是有詐吧?那小氣鬼能有這麼好心?
但他經過慎重查探后,并沒有看出什麼不妥,連枕都放了好幾個。
喬祐年將枕往懷里一抱,往榻上一躺,長呼一口氣,舒坦了!
他決定今夜子時前不再罵他小氣鬼。
車隊再次啟程,重云看了眼前方的人,回頭道:“世子,要不要請云麾將軍乘馬車?”
謝蘅掀開車簾看了眼,見那二人并肩騎行,有說有笑,好不歡樂,他放下車簾淡聲道:“多管閑事。”
重云閉上,不吭聲了。
第40章
玉京到平堰最快要五日的車程,但按照謝蘅趕路的方式,十日能到都算好的。
一日三餐得停下用飯,絕不吃干糧,用完飯后得歇歇腳;天氣漸熱午時到申時初太大絕對不走,雖然馬車里放了冰塊;夜里風涼,戌時四刻前必須得找地方歇腳,歇腳的地方不能在野外,不能是簡的客棧;馬車行進的速度始終不能過快,不然會顛簸。
車馬奢華,侍衛群,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頭坐著的是哪位公主殿下。
除此之外,謝蘅逮著機會就要作。
當然,這是喬祐年的說法。
一行到第六日,謝蘅用了午飯在客棧睡到申時才起來,上了馬車才走出二里地,馬車就停下了。
理由是,謝蘅在客棧用飯時聽人說這附近有一瀑布谷,巍峨壯觀,風景如畫,他要去看。
喬祐年當即就氣的直翻白眼,仰天一嘆。
“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才攤上這麼個麻煩,我突然覺得其實從文也不是多折騰人的事,那些文章也不是不能背一背,字帖也不是不能練一練。”
宋長策雖也無奈,但他沒法像喬祐年這般當眾抱怨。
畢竟喬祐年是謝蘅的師兄,如今更是太子的師兄,即便被人聽到,也不會置喙什麼。
只有柳襄輕聲道:“那瀑布確實是難得的景,正好我們都去看看唄。”
喬祐年宋長策都面無表的看向。
“昨日他要看夕,前日他要看日出,你都是這麼說的,昭昭表妹,他是不是了你什麼把柄,你才為他說話?”
宋長策雖未言語,但卻盯著柳襄。
他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柳襄卻萬分坦然道:“世子生長在京城,因子羸弱從未出過京,對外頭的事好奇也正常啊,且我們此行本就是打著世子出京游玩的幌子,若對沿路風視若無睹,難免人生疑。”
溯雪災已過去兩年,再去調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們雖為欽差,但對外卻暫時只說是隨行保護世子,免得消息出去讓那邊做了準備,更難調查。
喬祐年與宋長策對視一眼,若有所思:“這麼一說,好像又有點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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