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謝蘅就飛快松開了,打斷:“我知道。”
柳襄喔了聲,下意識抬眸看了眼他,卻見他耳尖又泛起一陣紅。
很清楚他的藥效已經過了,所以,這是,害?
雖然下意識覺得這個詞和謝蘅一點也不匹配,但是……柳襄仔細回憶了一遍,確定所聽到的關于謝蘅的傳聞中,沒有任何是與相關的,且,從未聽過他有任何妾室,若是如此的話,害倒是也說得通。
柳襄抿偏過頭。
一雙明亮的眼中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所幸謝蘅沒有看到,否則必又要引發一場‘大戰’。
過了好一會兒,柳襄率先開口:“我聽說是半路馬車翻了,世子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得到消息就問過柳春,那條路雖然是不好走,但也不至于好端端的翻了馬車,且還將陳姑娘摔死了。
總覺得這不像是意外。
謝蘅正想著怎麼解釋他攥著的手不放才合理,猝不及防聽柳襄這話,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淡淡道:“不知。”
的心倒是大,竟毫不在意?
若是尋常貴怕是早就嚇的六神無主了。
柳襄喔了聲,沒再繼續問下去。
其實心里有懷疑的人。
陳家那日得罪的人有,喬家,謝蘅和阮家。
喬家和謝蘅都不會做這樣的事,那麼就只剩阮家。
陳姑娘供出阮青姝,便是徹底得罪了阮家,阮家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
“昨日,陳家家主因貪污賄被革職,陳家長子強搶民的事被捅了出來,挨了一頓刑杖,斷了丟了半條命,陳三公子私下開設賭坊,收高利,害人無數,已杖斃,陳家被抄家,男丁流放,眷盡數充教坊司。”謝蘅徐徐道。
柳襄聽的心驚不已,神復雜的看向謝蘅。
謝蘅察覺到的視線,大約明白的意思,道:“并非是陷害。”
柳襄聽明白了。
這些罪是陳家實打實犯下的,只不過以往沒有被人揪出來,可是云國公府的事是被按下來了的,外界并不知陳家已經失勢,怎麼想到會查陳家。
且阮家經此事應該是要暫避鋒芒,就算要秋后算賬,也不應該在這風口浪尖上手。
除了阮家,還會是誰呢。
突然,柳襄想到了謝澹。
那日看的很分明,謝澹抱著昏迷不醒的喬月姝,渾都是殺意,看起來,他似乎很在意喬月姝,可先前從未聽說他和喬月姝有什麼牽扯啊。
“是二皇子嗎?”
柳襄想不出個所以然,便干脆問道。
謝蘅沉默了許久,才回:“不是。”
謝澹倒是想手,但是被人搶了先,不過這對謝澹而言,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柳襄一怔,不是謝澹,那還能是誰?
“阮家也出了事。”
謝蘅話鋒一轉道:“阮家陣營中,已連續有三個員被革職查辦。”
柳襄心中一跳,答案頓時涌上了心頭。
二皇子不論如何都不會對母族下這樣的狠手,那麼只剩一個可能,太子謝邵。
可是……了解的太子溫潤良善,這般雷厲風行的行事手段與他很不相符。
謝蘅久不見言語,轉頭便對上微蹙的眉頭,幾乎是立刻就看穿心中所想,淡淡嗤笑了聲,道:“謝邵出生那夜,連續下了半月的大雨停止,欽天監認定他命帶祥瑞,因此,他一出生就被冊封為太子。”
“他五歲之前由陛下帶在邊親自教導,后拜的諸位老師皆是由陛下親自挑選,你認為,傾國之力培養出來的儲君,只靠溫厚良善便能坐穩東宮?”
柳襄聽懂謝蘅的言下之意,好半晌才喃喃道:“可瞧著,不似假象。”
謝蘅蹙眉,沒好氣的抬手敲了下的額頭,道:“說你這腦子時靈時不靈還真是沒有冤枉你,本世子又沒說他不溫厚良善。”
被他突然敲了一下,柳襄無辜的抬眸看著他。
謝蘅大約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鮮耐心的道:“謝邵謝澹是唯二曾養在陛下邊的皇子,陛下乃當世明君,豈能養歪?”
罷了,他又道:“即便他們各有手段,但也都有自己不可的底線,德善二字,是陛下最先教他們識的字,一筆一劃手把手教的。”
柳襄不免好奇道:“世子怎會知道的這麼仔細?”
竟連陛下第一個教皇子們的字是什麼都知道?
謝蘅本不愿答,但被眼也不眨的盯著,終是不耐道:“本世子也曾在陛下邊學了幾年。”
柳襄難掩驚訝的瞪大眼,下意識道:“難怪世子知道的這麼清楚,那這麼說,陛下也教過世子寫字?”
謝蘅淡淡嗯了聲,后又道:“我與他們一樣。”
不同的是,太子和二皇子皆由陛下一手所教,而因他年歲小,從陛下那里學完,那二人還自詡兄長的份殷勤的多管閑事來教他,明明寫的都不咋樣!
后來每每如是,是陛下發現他的字跡四不像才下令不許太子和二皇子教,但為時已晚,他如今寫那二字多多都有他們的影子。
且謝澹那個蠢貨,‘善’字總是一橫,連帶著將他也帶到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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