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沒瞧見李寧,
柳海悻悻告訴他,“寧姑娘出玄武門騎馬去了。”
裴浚坐在案后真的給氣笑了。
他這輩子稱得上順風順水,父母恩,也給與了他無與倫比的寵,時運昌隆,京登基為帝,臣子再跋扈,他也有法子治,無論跟誰打擂臺還沒輸過。
他今天輸給了李寧。
他第一次拿一個人沒轍。
*
今日午膳過后,寧照舊往玄武門來了,下午不當值,有足夠的時間痛痛快快騎馬,柳海到底不放心,早遣了個小使跟著。
二人先去馬棚牽馬,寧對任何一個來到邊的小都極其友好,給馬兒取名“小壯”,事實上它并不壯,在一堆高頭大馬里實在是不起眼,但寧鼓勵它,
“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出的。”
也希有朝一日,有人與說,
“李寧,你是我見過的最出的孩。”
寧這麼想的時候,自己還樂了一下。
未時二刻,正是一日最熱的時辰,小使嫌馬棚里臭,讓寧在外頭等他。
寧立在一林蔭候著,取出佩佩給準備的酒囊喝了一口,這里頭裝著膳廚弄來的果酒,清甜爽口,寧喜歡喝。
吹了一會兒早秋的暖風,便見小使急急忙忙跑了出來。
“姑娘,不好了,小壯不見了。”
寧一聽人都慌了,“怎麼會不見呢?”
二人馬棚尋了一遭,不見馬影,又找到附近的馬,都說沒見著。
寧沿著山坡一路往上尋,心想小壯會不會跑去棚里了,用的馬棚外駐守著幾名侍衛,寧拭去淚花,靦靦腆腆上前朝他們問好,
“你們能讓我進去瞅一瞅嗎,我想找小壯。”
這些侍衛訓練有素,眉峰都不帶一下,就一句話,
“沒有旨意,任何人不得擅。”
寧只得作罷,正扭過頭來,卻見一道修長的影大步往這邊邁來。
已經很久不曾見他穿那黑衫,薄窄背,寬肩長,合著那清越的氣質有如高嶺之松,云巔之雪。
寧垂著眼簾,朝裴浚屈膝行禮,
“臣給陛下請安。”
裴浚慢騰騰上前來,淡聲問,“你怎麼在這?”
寧往馬棚指了指,“臣午后來這邊騎馬,這不,馬兒不見了,想進棚找一找,陛下您能讓臣進去瞅一瞅嗎,萬一小壯鉆進去了呢?”
想是剛哭過,眉梢眼角漫著紅,秋落在那濃的長睫,流轉至眼底化作一抹彤彩,映著那張靨顧盼生輝。
裴浚漆黑的視線在上定了一會兒,語氣依舊平淡,“丟了就丟了,朕再給你挑一匹便是。”
寧抿著出不舍,“臣騎了它幾日,舍不得就這麼丟了它。”
裴浚冷笑,他與有了床笫之歡,也沒見牽腸掛肚,心里一時滋味難辨,抬手指著那些侍衛,
“這棚里鳥兒都飛不進去,若是被馬擅闖,那他們腦袋也該搬家了。”
眼看寧又要急,他按著眉心敷衍,“朕回頭代下去,人注意些便是,上林苑就那麼大,跑不遠。”
他肯幫忙找,寧便高興得,破涕為笑朝他屈膝,
“謝陛下隆恩,那您忙,臣就不打攪您啦。”說著便要告退。
裴浚咬著后槽牙,“朕讓你走了嗎?”
“啊?”寧茫然地看著他,“您不是要狩獵嗎?需要臣做什麼?”
裴浚將侍衛手里的水囊扔給,
“給朕拎水。”
寧忙不迭接過來抱在懷里,迷迷糊糊地跟在他后問,
“臣跟著您跑嗎?”
“臣不大會騎馬誒?”
“您這有馬給臣騎嗎?”
“要不,陛下干脆教臣騎馬吧?”
總算沒有太笨。
不一會,侍衛牽出一大一小兩匹赤兔馬出來,寧見到了傳說中那匹金閃閃的棗紅馬,目驚艷。
不等開口,裴浚抬手將拎了上去。
第19章
裴浚確實是一位好老師。
無論做何事,他專注嚴謹不達目的不罷休,從某種程度來說,李寧這份鍥而不舍的神與他如出一轍。
比起提綱挈領的章云璧,他在講述騎馬要領時,更加細致實用,作示范也無比準。
寧有了柳暗花明的覺。
到了赤兔馬與小壯的區別,這匹小赤兔速度更快卻也更穩當,它每一步還未落地下一步又已騰空躍起,給了寧騰云駕霧般的覺,自然也不覺得顛簸。
此外它還沒那麼強壯,寧足以把控,確實是一匹適合姑娘家騎的馬。
寧開開心心駕著小赤兔在林子里溜達了一圈,每騎一段總忍不住回眸追尋裴浚,裴浚看得出來,心里不那麼踏實,便驅馬上前,不遠不近跟著。
過了這片林子便是一片更為廣闊的沃野,風從山頂呼嘯而下,不等寧反應,//下的小赤兔已風馳電掣般躍起,嚇得寧尖一聲,“陛下!”
裴浚立即催馬跟上,來到側一步一步提醒如何控制馬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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