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沉我討厭你！”

書晚用力推他，卻被他抓著肩膀摁到沙發上。

“你再說一遍。”他眼神怒意昭然，臉沉可怖。

書晚怒瞪著他，大聲吼，“再說一百遍，我也是討厭你！”

“討厭你的霸道偏執！”

“討厭你的喜怒無常！”

“跟你在一起，我只覺得委屈，憋屈，痛苦！”

“半點幸福都覺不到！”

傅司沉臉側的微滾，掐著的下慢慢收。

他的手就像一隻鐵鉗，得下頜生疼，彷彿要把的骨頭碎。

“遇上我，是你的命。”

“你要努力適應這樣的我，上這樣的我。”

傅司沉掐著的下甩開。

被這力量甩進沙發裡，腦袋撞到真皮沙發坐墊又被彈起。

一瞬間腦子好像晃了一下。

傅司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力氣使大了。

他下意識手去扶，可傲的自尊作祟，出去的手默默又收回來。

“你待在酒店裡好好休息，人生地不的，不要出去跑。”

傅司沉丟下這麼一句走了。

書晚躺在沙發愣神。

跟傅司沉相的點點滴滴，像放電影似的在腦海中閃過。

心口像了一塊大石頭，堵得難。

外面很好，不如出去走走，氣。

起整理一下凌的服，走出客房。

出了酒店大廳，眼一片陌生。

看著西方彩濃重的街道和各種白面板、黑面板的行人，書晚有些恍惚。

站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有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離。

彷彿自己是個穿越者，站在上帝視角俯瞰著庸碌的眾生。

心荒涼孤寂，沒有歸屬。

這種覺，很不好。

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突然，右邊肩膀被拍了一下。

轉頭看過去，沒人。

再往左邊轉頭，迎上一張溫的笑臉。

書晚水潤的眸子亮起星星，滿臉驚喜，“溫教授！”

“您怎麼會在這呀？”

溫伯言微笑著說，“我出差啊，有位老朋友在這家酒店下榻，過來打個招呼。”

“你怎麼突然跑國外來了？之前也沒聽你提起過啊。”

書晚有些尷尬，侷促地攥袖。

溫教授應該還不知道和傅司沉的關係，要怎麼說才能不讓他起疑心呢？

還沒想出個託詞，就聽溫教授說，“前段時間，阿沉託關係聯絡了一個醫療團隊，這是你此行的目的吧？”

書晚點點頭。

“你媽媽最近狀況怎麼樣？”

“很不好，”書晚無法剋制地紅了眼眶。

溫伯言微微嘆氣，語重心長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非人力能改變。”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近人，但我們除了接，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來安自己。”

“允許一切發生，是對自己的寬恕。”

“趁著最後這段日子，你好好陪著媽媽，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儘量滿足，別留憾。”

書晚點頭，眼淚滾落臉頰。

溫伯言抬手的頭，“好啦，不哭了，看你難過為師心裡也不好。”

“我們師徒二人，異國他鄉重逢，該高興才對。”

“好久不見，你看你頭髮都長這麼長了。”

書晚頭髮，“是長了，下面這半截橄欖綠該剪了。”

溫伯言打量著，“你比以前也瘦了很多，是前段時間考研累的嗎？”

書晚點頭，“備考力確實大。”

悄悄腹誹：被傅司沉那個狗東西折磨瘦的！

溫伯言看的眼神裡滿是欣賞，“就喜歡你，這種有實力還特別努力的學生，註定要在法學界有所建樹。”

書晚寵若驚，微微頷首，“謝謝溫教授認可，我一定加倍努力，不會辜負您的栽培。”

“下午有安排嗎？帶你去見個民法領域的法學專家。”

“好啊好啊！”書晚滿眼星星地連連點頭。

“溫教授，麻煩您等我一下，我上去換稍微正式點的服。”

“不用，”溫伯言擺擺手，“是我的老朋友，就是隨意的約一起喝杯咖啡，你這打扮就很不錯。”

“您是老朋友，但我是第一次見面，著太隨意，不太好吧？”

“你就聽為師的。”溫伯言抓著的手腕，拉上車。

到了約定的咖啡店，書晚剛下車，就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白人老頭朝這邊招手。

仔細辨認一下，震驚地捂住。

溫教授所說的老朋友，竟然是著名大陸法系民法專家，Mark Lee！

想不到法學界骨灰級的元老這麼和藹可親。

溫教授簡單介紹，三人落座。

老人家幽默風趣，聊天過程中時不時會cue。

聽大佬們聊天，比在學校上課學到的東西都多。

傍晚時分，溫教授跟Mark Lee揮手告別。

書晚向老人家深深鞠躬。

“晚上有安排嗎？旁邊有個酒吧氛圍不錯，咱們師徒二人小酌一杯？”溫教授問。

書晚開心地笑，“他鄉遇故知，還見到了法學界骨灰級的大佬，是該喝一杯好好慶祝！”

溫伯言抬手，“走。”

兩人並肩朝著酒吧走去。

傅司沉裡咬著煙，悄悄跟在他們後。

看到書晚抬頭著溫伯言滿眼崇拜，還笑得一臉燦爛，他心裡很窩火！

書晚跟著溫教授來到一角落的卡座。

剛落座，就看到傅司沉沉著臉走過來。

“你在看什麼？”溫伯言順著的視線看過去，臉上笑容微僵，“原來是阿沉啊。”

傅司沉晃到酒桌前，直接坐到書晚旁。

他微微側過臉睨著，寒冽的眼神著三分怒。

“你不要跑，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酒吧裡吵鬧的音樂聲，嘈雜的喧囂聲，在這一刻，竟被這片角落裡的安靜蓋過了。

連空氣分子都尷尬到裂開！

書晚扶額，傅司沉這狗東西真會找事，這不是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