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意飆車到了醫院,急忙沖上樓,推開病房。
“小……” “澈”字沒喊出來,就卡在嚨里。
遲云澈被顧淮州抱在懷里,安靜的睡著。
顧淮州看到全的模樣,眉頭皺起。
他先將遲云澈放在床上,才拉著遲意走進衛生間,扯了塊巾給頭發。
“這麼大的雨,你不知道打傘嗎?淋病了怎麼辦?” 遲意半晌才回過神,茫然的看著他:“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顧淮州眼底閃過一傷,低聲道:“你們明天要走了,我想……最后再陪陪……兒子。
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去外面坐著,我就在病房門口守著就好。”
遲意拉住他:“你……等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說。”
“好,那你換個服,我在外面等你。”
遲意點點頭,看著顧淮州離開,才給季南風發消息。
季南風發了一張顧遲勛睡著的照片,回復道:“他沒事,放心吧。”
遲意這才安心。
洗了個澡,換了干爽的服,走出病房時,看到顧淮州手里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姜紅糖水。
“喝一點,小心冒。”
遲意接過來:“你從哪弄來的?” “我……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天氣要下雨了,就煮好了放在保溫杯里一直備著的。
我想著你用得上就喝一點,用不上我倒了也沒關系。”
遲意不知道該回應些什麼,便低著頭喝水。
甜甜的味道蔓延到整個口腔,溫熱的氣息從間一直延到胃部,全都暖了起來。
“顧淮州,我去見你外公了。”
“嗯,聽說了。”
“聽說?” “外公那有我的眼線,你過去,會有人告訴我。”
遲意扯笑笑:“你們這些人的生活可真有意思,親外公,親外孫,卻像是防賊一樣提防著對方。”
顧淮州點點頭:“我有時候也覺得可笑的很,你不想過這種生活,實在太正常了,不過明天你就能離開這里了。”
遲意捧著拿杯紅糖水,沉聲問:“四大家族和孤島的事,是真的嗎?” 顧淮州扯了扯角,回答:“真不真的,你聽過就忘了吧。
明天我會讓人安排你們離開,只要我活著,就不會讓人找到你們。”
遲意氣的想摔杯子:“你活著?這算什麼保障?你這種話拿去賣保險都賣不出去! 所以確實有這件事,確實有人能威脅我兒子的命,而你都沒打算告訴我?” 顧淮州沒做聲。
“算了,我跟你原本也是無話可說。”
遲意將杯子放在地上,起要走。
顧淮州急忙拉住:“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遲意,你討厭我,討厭這里的生活,我告訴你這些等于要把你拴在這里,我不想你再一次因為我失去選擇生活的權利。
而且,你和程允淮的關系那麼親,我告訴你,你會相信我嗎?” “我……” 遲意想反駁也說不出話。
說實話,即便是現在,都覺得今晚發生的一切太過荒誕。
遲意深呼吸一口氣,將自己的緒理順了,才再次開口。
“所以,這件事就是真的,你也早知道程允淮就是那個程家的人,那不就是殺了你……” 顧淮州眼神一暗,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的冷意。
“嗯,我母親死在程家手里。”
他低聲道:“你離開這里,我也覺得很好。
離開我,也離開程允淮,就等于離開了戰場。
所以,不要管外公跟你說的話,你走就是了。”
遲意還沒說話,程允淮突然從走廊那邊走過來。
“遲意,你回來了。”
遲意現在看見程允淮,心緒完全不同,后背都起了一層冷汗。
顧淮州仿佛能到的緒似的,輕輕的了一下的手。
“不要怕,我在這里。”
遲意默默收回手,清了清嗓子。
“找我有事?” “對,關于陸橋的病,我想跟你單獨聊聊。”
“好。”
遲意跟著程允淮走進了辦公室。
“陸橋怎麼樣了?” 程允淮給遲意倒了杯水,遲意接過來,沒喝,又放在了桌上。
程允淮的眼神暗了暗,問:“你是在防備我嗎?” 遲意輕笑:“我為什麼要防備你?你會害我嗎?” 程允淮立刻說:“當然不會,我們認識六年了,這六年我們朝夕相,我對你幾乎是有求必應,我怎麼可能害你?” 遲意回以微笑:“我也這樣覺得。”
程允淮對上遲意挑不出病的笑容,眼神卻一寸寸的冷下去。
“遲意,看在過往的分上,我從來沒想過你兒子一頭發。
可你呢?外人、甚至是你的仇人,隨隨便便給你講了個無厘頭的故事,你就真的被說了嗎?” 遲意臉上的笑容緩緩散去。
“過往的分?六年分,你都沒時間出十分鐘來告訴我,你為什麼救我嗎? 是因為機緣巧合接了我的單子為了這幾百萬的錢財,還是因為我和顧淮州的關系?我懷著顧淮州的孩子? 而你看到了這其中的機會,認定了我總有一天會為你手里的刀,幫你殺完顧淮州的母親之后,再殺了顧淮州?” 程允淮厲聲道:“我告訴你,不告訴你,這有什麼區別嗎? 你也痛恨他不是嗎?我們合作扳倒顧氏,踏平穆家,毀了應家,這有什麼不好? 計劃功的時候,你一樣可以過你想過的生活,一樣沒人會你兒子一頭發,我可以保護你們比顧淮州做的更好。”
“這當然有區別!” 遲意冷聲反駁:“你如果真的覺得我們有分,我們能合作,你在一開始就會告訴我,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可你沒有,你當時是怎麼說的? 你說顧家害了你的母親,你說你救我是因為你不忍心看到另一個人也到顧家的迫害,你說你愿意幫我搶回兒子…… 這麼多說辭里,你提過自己一次真實的目的嗎? 沒有! 你從來沒有真正認為我們可以合作,我在你眼里,就是一把刀。
現在你搬出分,是因為我打算離開江市了,這把刀不你的控制了,是嗎? 你敢我兒子一下試試看?我就算死,也會讓你活不到拿到那個破藏寶圖的時候!” 程允淮惱怒,一把掐住了遲意的脖子,將狠狠抵在桌邊。
“遲意,我再說一遍,我從來沒想過你兒子。
但是陸橋,陸橋能不能醒來,全都看你的表現了!”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除了我沒人能救陸橋這個植人,所以才讓我來給他治病。
我現在告訴你,確實如此,只要我手,陸橋就能醒來。
可我要是撒手不管,他不會死,但他一輩子都別想醒來了。
最重要的是,陸橋的腦神經已經活躍起來了,他聽得到你跟他說的每一句話,得到你的每一次,他只是睜不開眼睛。
你不救他,他就只能被困在這個里彈不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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