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遲勛猶豫了幾秒,寫下:“像媽媽。”
顧淮州心底某傳來細卻尖銳的痛意。
眼前的人長得像遲意,這不可否認。
可顧淮州清楚,不是遲意。
他也在盡量克制自己,不要把對遲意的思念傾注在一張僅僅是相似的臉上。
但連顧遲勛都這樣說,顧淮州心里的天平有些不控制的搖。
“中午司機會接你過去。”
顧淮州扔下這句話,連早飯都沒吃完,就逃一般的離開了別墅。
遲意看著顧遲勛手中的寫字板,沉默了兩秒,低了聲音。
“你是故意的嗎?” 顧遲勛一轉頭,一改方才的張委屈,揚笑的十分燦爛。
他利索的寫著:“你怎麼知道的?” 遲意點了點他的腦門:“小澈都跟我說了,你的演技比他還好! 我整天跟他斗智斗勇,這點招數我還看不出來嗎?” 顧遲勛笑的更開心了。
“心有靈犀。”
遲意點點頭:“是,心有靈犀,不過你把你爸爸惹生氣了,到底要干什麼?” “保。”
顧遲勛收起寫字板,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 中午。
司機帶著顧遲勛去了餐廳。
遲意不放心,便在街對面的咖啡廳坐下,時刻觀察著顧遲勛那邊的靜。
當年頭腦昏沉,很多事都沒來得及搞清楚就離開了。
可現在想想,陸橋的車禍、的發瘋、還有那場大火…… 都是應詩的手筆! 和應詩之間的賬還沒算清,應詩要是敢傷害的孩子,一定不會放過應詩! 餐廳里。
應詩主起,跑到顧遲勛面前半蹲著擁抱了他。
“小勛,快過來坐在阿姨邊,今天阿姨給你點了你最吃的糖醋排骨!” 應詩拉著顧遲勛到椅子邊,把他抱起來放在椅子上安頓好,一副溫心的繼母形象。
“小勛好像長高了,也重了,和你爸爸長得越來越像了,長大以后一定是個大帥哥!” 應詩對顧遲勛一頓夸獎,連顧淮州都出幾分笑意。
應詩這才看向顧淮州:“約你吃個飯可真難,再這麼下去,外界又要謠傳我們離婚的消息了。”
顧淮州淺笑道:“我們本來就沒有結婚,只是辦了婚禮而已。
別因為這件事擋了你的桃花,正好讓外界多八卦一下,時間長了,大家就默認了,我也好挑個時間公布真相。”
應詩臉一變:“這件事都說了很多次了,沒什麼好公布的。
我真要遇到什麼桃花,我自己會跟他解釋的,別鬧得滿城風雨,到時候我家門口又要蹲著許多狗仔了。”
顧淮州猶豫道:“你想低調理我能理解,但這種事不澄清對男人的影響不大,對人的影響卻不好,我不希別人說你的閑話。”
應詩央求著:“淮州,我真的不在乎,你再這樣說,真的是枉費我當年幫你!” 顧淮州見堅持,才無奈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吃飯吧。”
顧遲勛坐在一旁,聽著顧淮州又打算放棄公開單的消息,氣的恨不得把手里的杯子碎。
應詩瞥見顧遲勛手邊的杯子,順勢手肘了一下,輕輕一帶,杯子掉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摔得碎。
“哎呀,小勛,你沒事吧?” 應詩趁機上前收拾,驚呼一聲,手指已經涌出了鮮。
“淮州,好痛……” 顧淮州皺眉道:“服務員過來收拾就好了,你別,我去拿個創可。”
顧淮州轉走出包廂。
應詩出甜的表,對一旁沉默的顧遲勛低聲道:“你看,你爸爸對我還是有的。
別的人是不可能靠近他了,我就是你唯一的媽媽。”
應詩已經習慣顧遲勛不會說話的樣子了,所以常常對顧遲勛自言自語。
當初趁著大火燒起來之前把這個孩子抱走果然沒錯,簡直是和顧淮州之間聯系的紐帶。
應詩輕聲道:“我陪了他整整五年,他對我哪怕只有憐憫,也該接我了。”
說完,應詩聽著外面的腳步聲,突然上前抱住了顧遲勛,大喊了一聲:“小勛小心啊!” 包廂門打開,應詩順勢倒在了玻璃碎片上,穩穩的“護住”了顧遲勛。
“小勛!” 顧淮州急忙沖過來,將顧遲勛抱起來,又把應詩拉起來。
應詩張的詢問:“小勛有沒有傷到?” 顧淮州檢查了一番,松了口氣。
“小勛沒事,你怎麼樣?” 應詩好像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傷似的,“嘶”的一聲,眼淚汪汪的看著顧淮州。
“后背好痛。”
顧淮州將應詩轉過去,看到只穿著子的后背已經有一片跡,一塊碎玻璃在蝴蝶骨的位置,目驚心。
“我送你去醫院。”
應詩疼的似乎已經站不穩了,眼看就要倒下去。
顧淮州將打橫抱起來,叮囑道:“小勛,跟上。”
顧遲勛看著自家老爹,恨鐵不鋼。
他拿過寫字板:“我要回家。”
“小勛,別胡鬧,你沒看到阿姨為了救你傷了嗎?我們先送阿姨去醫院。”
應詩立刻道:“沒關系,先送小勛回家吧,我的傷也不重,我可以回去理。”
“不行,這麼嚴重,不去醫院怎麼行?” 顧淮州抱著應詩往外走,對顧遲勛道:“跟上,到醫院以后,讓明世送你回去。”
顧遲勛只能跟著上車,默默坐在后座,拿出手機,給遲云澈發了消息。
“醫院匯合。”
“收到!” 他負責設局,弟弟那個演技派負責飆戲。
再合適不過了。
…… 醫院。
遲意跟過來,看著顧遲勛走進衛生間,然后……走出一個活潑開朗的遲云澈。
眼前發黑。
這哥倆換人生上癮了是吧? 遲意急忙上前,拉住遲云澈:“你們倆要干什麼?” 遲云澈眨眨眼,搖搖頭,就是不開口。
“你……你當我分不清你們倆嗎?給我說話!” 遲云澈面對母親大人的威,只能低聲音:“哎呀小孩子的事大人別管,對了,哥哥在等你帶他買新服呢,你們快去吧,這里給我。”
遲云澈撇開遲意的手,一溜煙跑進了病房。
遲意站在原地,捂臉嘆息。
給他? 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
…… 病房里。
應詩眼淚汪汪的讓醫生上藥,棉簽每接一下的皮,都疼的抖一下。
實在可憐。
醫生看向顧淮州:“顧總,讓太太握住您的手,這樣的疼痛會一點。”
顧淮州走到應詩邊,將手遞給。
“別怕,沒事的。”
應詩委屈道:“好痛,我從小到大連油皮都沒破過,他們下手沒輕沒重的,我害怕。
淮州,還是你來吧,我比較信任你。”
顧淮州點點頭:“那好吧……” 他正要接過醫生手里的藥,一只小手從旁邊過來,搶先一步。
下一秒,藥倒在紗布上。
“啪”的一聲。
掌大的紗布快準狠的蓋在了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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