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云澈里的包子掉下來,咕嚕嚕的滾了一段。
他驚悚的看著顧遲勛:“哥,你是怎麼在媽咪面前裝出一副可憐無辜的模樣來的?” 顧遲勛垂下眼簾,沒有回答。
這件事太復雜了。
在他知道媽媽和弟弟還活著之前,他是打算在應詩面前偽裝到年的。
畢竟那是爸爸的妻子,是他名義上的母親,就算他不喜歡,也不能表現出來。
否則,只會讓爸爸為難。
他已經沒有媽媽了,不想再失去爸爸。
可現在…… 遲云澈湊到顧遲勛面前:“你該不會是為了你爸委曲求全吧?那你現在怎麼不裝下去了? 哦,你知道有媽了,爸爸不重要了是吧? 哥,你倒戈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快啊!” 顧遲勛:“……” 他恨雙胞胎共用的腦回路! 遲云澈喝著粥,打聽道:“你后媽都給你灌輸了什麼啊?是不是像電視上一樣,著你媽媽啊?” 顧遲勛點了點頭。
只不過他始終無法開口說話,應詩就放棄了。
但應詩每次見到他,都要教育他自己和顧淮州對他多好多好,他要好好恩,他在天上的親生母親才會為他到欣…… 這些話他聽的都起繭子了。
或許是他的心理足夠強大,所以他并沒有被應詩的甜言語哄騙。
只是那些愧疚仍然隨著他長大而一起滋生瘋漲。
他真的以為,媽媽是為他而死的。
他現在所經的一切委屈孤獨,都是他生來就要償還的罪孽。
“哥,別聽你后媽瞎說,媽咪我們的不得了,才舍不得我們委屈呢!” 遲云澈一把摟住顧遲勛的肩膀,順帶著把手上的油往顧遲勛的白襯上蹭了點。
顧遲勛算是看出來了,弟弟是個沒心肝的樂天派。
大概是因為媽媽那邊的家庭氛圍要比這里好得多吧…… “好了,我吃飽了,我先走了!” 遲云澈洗了手,蹦蹦跳跳下樓。
“對了,哥,我手機號寫在你那個小本上了,你存一下,有事聯系我,我可是隨隨到的~” 遲云澈走到門口,又“噔噔噔”的跑回來,一把抱住了顧遲勛。
“哥,別難過,我和媽咪每天都會想你的。”
顧遲勛愣了一下,回抱住了遲云澈。
一剎那,屬于雙胞胎特有的脈親如同電流一般,讓他輕輕抖著。
遲云澈也有同樣的,笑著說:“哥,我知道你遲早會開口說話的,希你說的第一句話,是關于我和媽咪。”
說完,遲云澈終于依依不舍的放開他,迅速跑出了別墅。
顧遲勛回到樓上,站在臺,遠遠的看見遲云澈跑出去,遲意下車和他擁抱。
隨后,母子倆站在一起,對著他比了個大大的心。
顧遲勛眼眶一酸,卻不得不看著遲意和遲云澈開車離開。
…… 晚上。
時珩終于把機人送到了別墅。
“小勛,抱歉啊,叔叔來晚了。
喏,這個就是‘勇者一號’,連芯片我都給你買了,隨你怎麼研究都行。”
顧遲勛看著擺在面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機人,卻提不起一點興趣。
他腦子里都是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遲云澈。
還有好不容易重逢的媽媽。
“小勛,怎麼了?你不是最喜歡這個了嗎?叔叔好不容易才給你買來的。”
顧遲勛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時珩默默的挪到顧淮州邊,低聲音問:“他為什麼不高興啊?” 顧淮州也納悶。
以前顧遲勛也跟他生過氣,可從來沒有生過這麼久的氣。
可這都四五天了。
從那天去餐廳吃飯回來,顧遲勛就沒給過他好臉。
“小勛,你告訴爸爸,你想要什麼?” 顧遲勛終于拿起寫字板,推給顧淮州。
顧淮州看到上面兩個字,眉頭微皺。
“小勛,爸爸跟你說過了,媽媽已經去世了。
你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你很清楚這件事的嚴重,不要用這件事來折磨爸爸。”
顧遲勛再次寫下:“家庭教師。”
顧淮州的眉頭擰的更深了:“你昨天見到那個家庭教師了?只是和媽媽長得有點像相似,但不是媽媽。
而且,接近你的目的不單純,爸爸會給你找個更好的。”
顧遲勛寫下:“你認識?” 顧淮州搖頭:“不認識。”
“那你怎麼知道不好?” 顧淮州一愣:“因為…………” 他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那個人和遲意長得確實很像,又這麼恰好來應聘顧遲勛的家教老師,還沒得到準確答復,就在門口對應詩耀武揚威的。
更別提昨天晚上突然擅自跑過來,在家門口張。
顧遲勛拿起旁邊的平板,調出昨天門口的監控錄像給顧淮州看。
視頻中,應詩不依不饒的攔著遲意的去路,才被遲意用力掙開。
“小勛,你給爸爸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顧遲勛將視頻暫停,放大。
畫面中,應詩的指甲掐進了遲意的手臂里,時珩在旁邊看著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顧淮州嘆了口氣:“你是想說,昨天對應阿姨手是事出有因,可這并不能證明目的就單純。”
顧遲勛平靜寫下:“至,懂得反抗。”
顧淮州的眼神頓時沉下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遲勛寫著:“不知道媽媽當初有沒有反抗過。”
“顧遲勛!這是誰教你的?誰允許你這麼說自己的媽媽?” 時珩急忙上前攔住。
“小勛,不可以這麼說媽媽。
你媽媽為了保護你,是可以付出一切的,不是弱的人,當然會反抗。”
顧遲勛淡定的寫著:“明辨是非嗎?” “當然!” “對不悉的人有偏見嗎?” “當……不是,不會。”
“所以,爸爸怎麼知道這個家庭老師不好?因為應阿姨說不好嗎?” “你……” “應阿姨先欺負人,怎麼反而說別人不好?” “……” 顧淮州一筆一劃寫下:“偏見。”
隨后,他放下寫字板,對顧淮州出一個不耐煩的眼神,獨自往樓上走去。
時珩尷尬的咳了一聲:“你兒子……不會說話都這麼厲害,要是說話了,你在這家里都混不下去……” 顧淮州恨不得給時珩一腳。
他看著寫字板上那兩個字,了眉心。
“明世,聯系那位池小姐,問問明天能不能來上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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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千瘡百孔,被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