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州發了話,韓卓言猶豫道:“可我們有三個人,不會打擾顧總用餐嗎?” “不會,人多,熱鬧。”
韓卓言牽起夏婉月的手,急忙跟上。
遲意咬咬牙,不得不進了包廂。
飯間,韓卓言匯報著羅蘭山莊的施工進度。
顧淮州只偶爾提問一兩句,卻句句都在關鍵點上,讓韓卓言有些張。
“韓總監對施工細節似乎并沒有做到爛于心的程度,需要我換個人負責嗎?” “不不不!” 韓卓言立刻道:“總裁,我保證羅蘭山莊一定能如期完工,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顧淮州的眼神從遲意上掃過,淡淡道:“遲意覺得呢?” 遲意對上夏婉月哀求的眼神,希能為韓卓言說句好話。
遲意沉默良久,道:“我和婉月只負責設計部分,施工的負責人是總裁選的,總裁覺得好,那就好。”
顧淮州的薄勾起一抹冷笑:“那你覺得,和你一起負責設計的夏婉月,工作如何?” 遲意毫不猶豫:“婉月工作認真,態度積極,出差奔波也從來不喊苦喊累,在設計上也有很多新奇想法,我覺得值得更好的……” “既然如此,到年底也該升職了。”
顧淮州看向夏婉月:“設計部副總監的位置還空著,如何?” 夏婉月驚喜的起。
“我?真的嗎?” 副總監月薪有四萬塊,加上提和績效獎金之類的,一年能多賺將近三十萬! 可突然想到了遲意,一下就高興不起來了。
“總裁,遲意之前是副總監,雖然被降級了,但是我看公司郵件里并沒有提犯了什麼大錯。
我的能力不如遲意,要不還是先讓恢復原級……” 時珩不由得低笑了一聲。
他還是頭一次見顧淮州送職位都送不出去的。
顧淮州白了他一眼,沉聲道:“夏設計師對我的決定不滿嗎?” “不是不是……” 顧淮州一冷臉,夏婉月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那就這麼定了,我相信,遲意會為你高興的。”
顧淮州的眼神掃過來,遲意狠狠剜了他一眼,憤恨的低頭吃飯。
…… 飯局結束后。
遲意借口要和夏婉月聊天,將韓卓言趕回了酒店。
兩人沿著馬路散步消食,夏婉月挽著遲意的手道歉。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占你的位置,我真的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總裁突然讓我升職。
按理說,怎麼也不應該到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遲意搖搖頭:“我沒生你的氣,是老板要給你升職,你應該高興才對。”
“那我確實高興的……” 夏婉月忍不住笑了:“我今年真是走大運了,先是調任總部,又遇到了我的夢中人,現在直接升職加薪…… 遲意,我現在就像做夢一樣,好開心啊!” 遲意看著夏婉月蹦蹦跳跳的,問:“如果……我是說如果,這真的是夢怎麼辦?你醒來會不會很難過?” 夏婉月眨眨眼:“當然會難過啊,我會傷心死好不好? 尤其是夢中人那部分,要是醒來發現韓卓言跟我分手了,我直接割腕自殺。”
“你別胡說!” 遲意一把攥住夏婉月的胳膊。
夏婉月輕輕的嘆了口氣:“我沒跟你說過,在我上初中的時候,我爸出軌了一個同事。
我媽找到公司去,才發現原來他們整個公司都知道這件事。
他們天天看著我媽去公司給我爸送飯,夸是個好老婆,背地里不知道怎麼嘲笑。
回家跟我爸吵,結果我爸半夜拿了家里所有的錢,跟那個的私奔了。
我媽沒工作,也沒錢,不了打擊,就在家里割腕了,流了好多好多的……” 遲意聽得心如刀絞,抱住了夏婉月。
“對不起……” 夏婉月吸了吸鼻子:“沒事,我媽搶救的及時,你去年不是見過嗎?還給你送臘來著。
現在就希我工作穩定,能找個好男人結婚,我現在已經找到啦~” 夏婉月在飯局上多喝了點,有些醉了,一邊蹦蹦跳跳,一邊唱著歌。
遲意把送回家,安頓睡下,才打車回到公寓。
…… 一開燈,看見顧淮州坐在沙發上。
“你來干什麼?給我升職加薪嗎?” “給你送手機。”
茶幾上放著一個最新款的手機。
顧淮州挑眉看:“想升到什麼職位?說說看。”
遲意看著顧淮州平靜的眉眼,心底涌起怒火。
沖到顧淮州面前,厲聲道:“婉月沒有做錯任何事,你明知道韓卓言在腳踏兩條船,在欺騙的,你這是要讓搭上一輩子!” 顧淮州平靜道:“只是談了一場,過段時間分手就行了,沒有人會一場談一輩子。”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狠狠扎進遲意的心里。
“所以,你為了保住沈心瀾的名譽,連我朋友什麼時候分手都要控制嗎?” 顧淮州冷聲道:“遲早都會分手,這并不是我的錯。
你讓現在鬧翻分手,剛剛到手的一切都會消失,除了讓認清韓卓言之外還有什麼好? 相反,我給了斗五年十年都未必能升任的職位和薪水,這足夠彌補自己認人不清到的傷害。”
“你胡說!你憑什麼覺得錢能彌補一切?” “如果不能,你為什麼跟我在一起?” 遲意像是被人當頭一棒,腳下都踉蹌了兩步。
顧淮州手扶,卻被狠狠甩開。
低頭,努力將眼淚憋回去:“對,我差點忘了,我就是為了錢才跟著你的。”
遲意看向顧淮州:“那就祝顧總永遠站在商業頂端,免得我將來為了更多的錢,跟了更有錢的男人。”
“你可以試試看,”顧淮州攥著遲意的胳膊:“是你跑得快,還是我追的快。”
“你出去!滾出去!” 遲意連推帶趕,將顧淮州攆出門,“砰”的一聲將門摔上。
明世站在門外,尷尬的低下頭。
這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家總裁被人嫌棄到這個程度。
顧淮州恨不得踹他一腳:“好笑嗎?去開車!” 兩人下了樓,坐進車里。
時珩打量著顧淮州沉的臉,笑著問:“吃癟了?沒哄好?” 顧淮州終于將這一腳踢在了時珩上:“閉。”
時珩了小:“現在我們多半已經清了,羅蘭山莊的工地里有貓膩,文瀾閣那個項目八也不干凈。
只不過眼下為了讓景淵能拿到完整的證據鏈和行路線,不宜打草驚蛇。
況且,這是絕行,既然不能明說,你這次打算怎麼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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