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喬長安,疚得低下了頭。
不敢去看李遇那雙對充滿疼和呵護的眼神。
而手室里的一干醫生護士,也知道今天這場手必定有波折,做不做得也不太一定。
周醫生馬上走上來,拍著喬長安的肩,勸道,“喬醫生,其實我也覺得,拿掉孩子這麼大的事,你還是最好先跟李醫生商量一下。今天這場手就撤了。如果是你們商量好了,實在是要拿掉孩子,我再替你做手。”
看了這兩口子一眼,周醫生又說,“喬醫生,你好好和李醫生商量商量。”
“李醫生。”然后,又看向李遇,“你也好好和喬醫生說說,心里也不好,好好說話,別發火。”
李遇點了點頭,“謝謝周醫生,我知道的。”
喬長安這個媳婦,是他好不容易娶回來了。
幾經波折。
甚至他們本無緣分再破鏡重圓,若不是安安的師傅做出了犧牲,哪能有今天?
所以他比以前更要懂得珍惜眼前人。
從不會和喬長安發火。
如果是以前,喬長安背著他做這樣的流產手,他早就惱了。
但現在,他只想輕言輕語地哄一哄喬長安,安,陪著,想與一起分擔,甚至自責自己不夠強大,無法讓完全依賴和信任自己。
等手室的一干人等已經走后,李遇將雙眼蒙蒙的喬長安抱進懷里。
任由的小腦袋枕在自己的肩頭,任由在自己肩前頭小聲泣。
他也不說話,也不問,知道這個時候需要發泄一下。
那纖瘦高挑的小板在自己懷里抖著,他也跟著心疼落淚。
安安的命運太苦了。
可他卻不能幫分擔毫。
等大概發泄完了,泣聲小了,也不抖了,他才抱,輕的后腦勺,問,“老婆,到底是出什麼事了,你要急著把孩子拿掉。之前你不是也想再給貝貝添個弟弟妹妹的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
“師父留給我的信上說,我們不能要二胎。”喬長安從他肩頭抬起頭來。
雙眼已經哭得通紅,哽咽了一聲,又說,“總之,這個孩子我們不能留,不然會有許多災難。”
李遇完全如丈二和尚,“怎麼會呢?師父生前留給你的書信,我也看了,并沒有提到不能生二胎的事啊。”
那封書信,還是他幫喬長安放在箱子里的。
喬長安哽咽了一下,“師父之前確實是沒有提到過,但是前些天我想師傅了,就把書信拿出來重新看了一眼,才發現信上的容有了變化。師父留下來的那封書信,也不是普通的書信,大概是留給我的命運天書。”
見過祝由這般神奇的事,李遇對命運天書這樣的事也就不再疑和奇怪了。
也終于弄明白,妻子這些天為什麼會心神不寧。
他趕又問,“安安,你是不是沒有遵守祖訓,治了什麼不該治的人?”
“沒有。”喬長安否認。
李遇又追問,“那是不是陶陶的不能治。”
“也不是,阿遇,你相信我,陶陶的命格是先苦后甜,是可以治的。我不會為了陶陶違背祖訓。”喬長安甚至做起了指天起誓狀。
“阿遇,我向你保證,我沒有騙人我,如果……”正要發誓,抬起來的手被李遇拉了過去。
握著的手,他無比珍視道,“不用發誓,我相信你。這個孩子不能要,那我們就不要。”
“老婆。”李遇心疼地拭著臉上的淚水,“謝謝你告訴我真相,手的事改到下午吧,我要守在你邊。”
“老婆,你不怪我嗎?”喬長安抬頭著他,“我又沒有跟你商量,又擅自做主了。”
“要怪就怪我,害你又懷孕了,還要做手傷。”李遇是真的很疚。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曾經的他。
他對喬長安更加珍視包容和理解。
兩人的相方式也不如從前吵吵鬧鬧,彼此都更加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婚姻。
相擁在一起時,喬長安對李遇說了聲謝謝,“老公,謝謝你理解我包容我,以后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要先跟你好好商量。不管遇到什麼,我們一起面對。”
“應該是我對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信任我。”李遇發自肺腑。
兩人聊了幾句。
喬長安從李遇懷里抬頭,“走吧,爸還在外面等我們。”
見到走出去的二人,商陸有些疑。
這是,穿幫了?
“爸。”李遇拉著喬長安的手上前,“下午我陪安安做手,回家后就跟媽說安安不小心摔了一跤,流產了。”
他又說,“我爸媽那邊,我也會去安。”
李宴、云舒和喬蕎是他們的至親,但他們都不知道祝由的事。
這件事的真相,是不能告訴他們的。
只能撒謊。
下午,喬長安的手很順利。
五點多的時候,商陸親自開著車,載著李遇和喬長安回了娘家。
進屋的時候,喬長安戴著帽子,上還披著李遇的西裝外套,走路時看起來有些虛弱。
正在花的喬蕎瞧見了,立即起迎上來,“安安這是什麼了,生病了嗎?”
“媽。”李遇很憾地告訴喬蕎,“安安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沒保住。”
喬蕎當時愣了一下。
早上還和云舒一起商量,以后要怎麼分配帶孩子的事,還準備聯系最好的育兒嫂。
怎麼就意外流產了?
見兒這般虛弱,喬蕎仿佛掉了塊心頭一樣疼,“快,快扶安安上樓去休息。”
“媽,我也正是這個意思,雖然我請假了,但是還是讓安安住在這邊,更多人照顧。”李遇和喬蕎商陸一起,把喬長安送回了房間。
等喬長安睡下了,喬蕎下樓難過地坐在沙發上,“唉,我們安安怎麼又流產了,這得好好照顧著呀,我趕去給熬點湯。”
等喬蕎走后,李遇也從樓上走下來,見到商陸一人坐在沙發上,上前與他商量,“爸,要不勸安安下個月再給陶陶治。這祝由用起來耗人氣神,遇上安安流產,更傷了。”
“我也強烈要求推后,但安安執意如此。再說新聞發布會也發出去了,你秦叔家和謝寒那邊,也都有了說辭。殘奧會的開幕式也快接近了,到時候陶陶參加完開幕式,還要再開個新聞發布會解決蠑螈再生細胞的事,都做好安排了,不好再改了。”商陸也是無可奈何。
這個時候,接到消息的云舒和李宴,趕從后面的別墅匆匆忙忙地走進來。
云舒焦急擔憂,“安安在哪里,怎麼就摔了跤給摔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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