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不是憑空懷疑。
放眼整個溫家,如果梅花不是溫董,不是尚世傑,那麽就隻有可能是溫隻。
還想到,古堡刺殺的雇傭兵說他們是一個人指使,當時篤定尚世傑就是梅花,所以猜這個人是黑桃,但現在知道梅花不是尚世傑,那這個人也就不一定是黑桃,最不希看到跟周自珩結婚的人,溫隻也符合。
溫隻的嫌疑其實一直都很大,但時歡以前從來沒有懷疑是,因為覺得溫隻不壞,對使的小心機不過是基於危機和嫉妒心,是人之常。
可是,“排除所有的可能,剩下那個,再不可能,都是真相”,所以時歡那句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肯定就是梅花!
溫隻跟對視,表沒有茫然也沒有驚訝,時歡的心一點點沉下,終於承認了:“沒錯,梅花是我。”
“!”
真的是!
時歡咬住後牙,“我懷疑過溫董,懷疑過尚世傑,甚至懷疑過溫律,唯獨沒有想過會是你!”
可偏偏就是!
溫隻忽地笑了起來:“那隻能說阿稚姐姐還是這麽天真。”
腳步一轉,近時歡,“坦白告訴你,1258航班的事故,我參與了最核心的部分,那是我加他們的投名狀。”
時歡揮手就是一掌!
“啪!”
溫隻的頭都被打得偏了過去。
時歡因為氣憤,口劇烈起伏。
對溫隻,承認沒有真心把當妹妹,但就像對的複雜,對也是一樣,否則不會從未懷疑。
結果,竟是這樣!
溫隻了火辣辣的側臉,又將另一邊臉轉給:“一掌能消氣嗎?要不要這邊也給你打。”
時歡當然不會手下留,又快又急又狠狠扇去一掌!
“啪!”
這次下了重手,溫隻被打得踉蹌了兩步才站穩。
兩邊臉頰都紅腫了起來,卻覺得無所謂,扯了扯角說:“阿稚姐姐,我害死你男人,是我對不起你,但你回來搶走原本是我的東西,還間接害得我媽媽變這樣,就是你對不起我了。”
“我們這輩子,和解不了。”
時歡抿了。
溫隻整理了一下頭發,遮住狼狽的臉,再對時歡說,“所以啊,我們就看是誰給誰過忌日。”
說完就走。
時歡咄聲問:“黑桃和紅桃到底是誰?!”
溫隻回頭,意味深長地一笑:“阿稚姐姐,你大膽猜猜,往你最不敢相信的方向去猜,也許,那就是真相呢。”
“……”
溫隻走後很久,時歡才鬆開的手。
溫隻,原來才是梅花。
才是古堡刺殺幕後主使。
時歡轉頭去看重癥監護室,溫沁躺在病床上,旁邊監控心髒的機屏幕上呈現小波浪起伏的狀態。
尚世傑死了,溫沁變植人,溫隻也跟攤牌了,接下來的局勢會往哪個方向走沒有人知道。
但時歡,是一定要把這四個人,鏟除的!
……
時歡在重癥監護室外站了好久,直到雙僵才邁步離開。
下了樓,上了車,沒有在車上看到周自珩,商書也不在,問司機,司機回答:“周總有事,讓我送您回家。”
時歡道:“那就回蘇河灣吧。”
司機明白。
時歡坐在後座,頭有點兒疼,以手支頤,閉上眼睛。
在想溫隻,想的那句話,“最不敢想的方向去想”,哪個方向?事到如今,還有什麽是不敢想的?
還有那句話,“看是誰給誰過忌日”,是要跟鬥個你死我活的意思?那會怎麽做?
才想到這裏,車輛突然大幅度地搖擺了一下,時歡立刻睜開眼抬頭:“怎麽了?”
司機急促喊道:“大小姐!不對勁啊!左邊有輛車在別我們!”
時歡聞言朝左邊看過去,看到一輛五菱麵包車,就在這時候,的眼角餘瞥見右邊路口突然竄出一輛土方車!
時歡驚呼:“小心!”
但已經來不及了,離得太近,對方明顯是故意的,毫不減速直接衝過來!
時歡眼睛睜大,千鈞一發之際,司機猛地往右打方向盤,接著下一秒,兩車相撞,“砰”的一聲巨響!
——!
時歡整個因為慣往前撲去,腦袋不知道磕到哪個地方,一陣暈眩席卷而來,眼前頓時陷一片黑暗!
滴答,滴答。
“……”
時歡的大腦還沒有完全陷昏迷,聽到水滴的聲音,好像是……是油箱油。
油箱油了!
不行,要起來,要遠離車輛,兩車相撞,油箱油,很容易引發炸!
不能死!
時歡用盡全力抬起眼皮,求生的本能支撐強行醒過來,躺在車底盤,手抓住車窗窗沿,費力起來。
深夜的公路沒有一輛車,橙的路燈並不明亮,時歡甩了一下腦袋,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影跑向自己。
時歡看不清他的臉,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手驀地一鬆,整個人重新向後倒下。
就像墜無底的深淵,這下徹底昏厥了過去。
……
時歡覺自己好似陷了很沉很沉的昏迷。
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神誌不清的夢境,還是靈魂穿越回到了過去。
竟然在混混沌沌中看到了二十歲的自己。
二十歲的時歡在北外讀大二,二十歲的時歡跟“他”分開已經兩年。
“他”之前總是國國外兩地奔波,行蹤不定,直到最近才回到京城,正式接任分公司的總經理,時歡好不容易打聽到“他”的行蹤,決定跟蹤“他”。
兩年前,時歡十八歲生日,在“他”送橘康複中心當生日禮的那天晚上,穿了自己最喜歡的薄荷連,抱著一束紅玫瑰花,跟他表白。
說喜歡“他”,想永遠跟“他”在一起。
本以為“他”肯定會答應,他們這些年在一起多開心啊,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說對“他”不是喜歡,而是他們在一起久了,“他”對又有救命之恩,所以誤把激和習慣當男之。
“他”甚至因為這次告白意識到了什麽,竟然決定跟分開,不管怎麽哭著求他,“他”都沒有改變主意,冷靜地安排好接下來的生活,然後走得頭也不回。
這一走就是兩年。
但時歡就是覺得,“他”說的那些都是借口,怎麽可能分不出什麽是喜歡什麽是習慣,明明是“他”有了喜歡的人,有了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當妻子,所以才想擺這個拖油瓶。
時歡不死心,也不甘心,這次一定要看看那個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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