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愣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的沉默,是驚訝的沉默,也是喜悅的沉默。因為他這句話,意味著我贏了這場賭約。
“小心!別踩到螞蟻!”
我猛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差點踩到一隻螞蟻。
我不知道他為何會認輸,是因為這段時間我們之間的相讓他有所?還是因為他對真毒居士的所作所為到不滿?亦或是因為那個失去家人的年?還是因為眼前這群排著隊行進的毒螞蟻?
但無論如何,原因已經不重要了。
“毒王大人!”
我激地一把抱住了毒王,地抱住了他。
“多謝!真的太謝您了!”
毒王從腰間取下一個毒囊,在我的臉頰旁晃了晃。
“想死嗎?還不快放開我?”
“是!”
我連忙鬆開手,向後退去。
毒王站起來,說道:“走吧,我們去演武場學狗,然後去見教主。”
他竟然要立刻兌現承諾。
“毒王大人,還是讓我替您學狗吧。”
“你?”
“您如此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我也應該有所表示。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向您學習,也該到我報答您了。”
“你真的願意替我學狗?”
“當然。”
我的回答斬釘截鐵,毒王聽了,不笑了起來。
“你笑得也太開心了吧?”
“我從狗變了人,當然應該高興啊。”
“走吧。”
我擔心他反悔,便催促他趕。
我們一路來到了演武場。
“您就在這裏等著吧,我去學狗,很快就回來。”
我正要走進演武場,卻被毒王一把拉住。
“你給我站住,我要親自去學狗。我可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您真的要去?”
“你難道不擔心嗎?你可是未來的天魔啊。”
“您不是說,就算我死了,您也不會支持我嗎?”
“沒錯。”
我和毒王四目相對,他的臉龐依然稚,但眼神卻深邃無比。雖然他不支持我,但他依然關心著我,擔心我為天魔之後會遇到危險。這才是真正的毒王。
“我去學狗,你留在這裏。”
那個連千毒門大門都不願踏出的毒王,竟然真的邁步走向了演武場。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中又多了一條人生信條:
永遠不要輕易地評判任何人。
要用心去看待每一個人,要勇敢地說出自己想說的話,永遠不要輕易地評判任何人。我的人生信條,正在一點一點地完善。
毒王剛一出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他並沒有刻意釋放出任何氣息,卻依然擁有著強大的氣場,這就是魔尊的威嚴。
魔教弟子們都驚呆了,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毒王,竟然會出現在演武場上。
人們紛紛停下腳步,甚至連房間裏的窗戶都滿了人,所有人都想一睹毒王的真容。人群越聚越多,其中不乏第一次見到毒王的人。
他們一開始還好奇地議論著:“這就是毒王?他竟然這麽年輕?”但很快,他們便捂住口鼻,遠遠地躲開了,生怕沾染到毒王上的毒氣。
毒王耐心地等待著,直到人群聚集得差不多了,才緩緩地舉起手來。原本嘈雜的演武場,頓時雀無聲。
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毒王的時候,他突然大聲地學起了狗。
“汪汪汪!”
人們頓時炸開了鍋,誰也沒想到,毒王竟然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學狗。有些人甚至嚇得轉就跑,以為毒王瘋了,要釋放毒氣毒害眾人。
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響徹整個演武場。
“虎父無犬子!”
喊出這句話的人,自然是我。我一邊走向毒王,一邊也學起了狗。
“汪汪汪!”
毒王一臉不解地看著我,似乎在問我:“你在幹什麽?”
我怎麽能讓他一個人丟臉呢?
“我們一起學狗吧。”
“不行!你可是……”
“沒關係的。”
我自信地笑了笑,區區學狗,本無法搖我為天魔的決心。
而且,這不僅僅是關乎尊嚴的問題,更是為了報答毒王的恩。我不能讓他一個人承擔這一切。
第二次,我先學起了狗。
毒王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但他的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我相信,我和毒王之間的關係會越來越好。等到將來我向他坦白“我百毒不侵”的時候,他一定會為我到高興,而不是驚訝或者憤怒。這並非易事,畢竟,毒王和百毒不侵,天生就是一對矛盾。
我們一起學起了狗。
既然要學,那就學得像一點,我們學著狼嚎的聲音,長長地、悠長地、氣勢磅礴地了起來。我們可不是普通的狗,我們是效忠於天魔神教的猛犬!是撕咬邪惡的地獄犬!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他們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嘲笑我們。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也學起了狗。
那人正是徐大龍。有了徐大龍帶頭,黃泉閣的調查們也跟著學了起來,然後是執法隊員,接著是毒人弟子,最後連魔軍統領張虎也加了進來。
看到魔軍統領都學起了狗,魔教弟子們頓時沸騰了,那些忠心耿耿的魔教弟子也紛紛效仿起來。
其他魔教弟子也加了進來,整個演武場頓時變了狗的海洋。
我們就在這片混之中,齊心協力地學了五聲狗。
看著毒王願賭服輸的樣子,我心中無比暢快,這種覺,比我獨自一人贏得賭約還要痛快。
我們結束了這場鬧劇之後,便一起來到了天魔殿。
在進天魔殿之前,毒王服下了好幾顆藥丸。
“您在吃什麽藥?”我好奇地問道。
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是鎮定劑。”
我驚訝地問道:“您在那麽多人麵前學狗的時候,怎麽不吃?”
“因為現在比那時候還要張十倍。我現在不是去見教主,而是去挑戰他的權威。”
父親曾經斷言,毒王絕不會被我說服,可如今他卻心甘願地跟我來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說服,而是赤的挑釁了。
“而且,教主他討厭我。”
“父親他隻是比較傳統,不喜歡旁門左道罷了,並非是針對您個人。他經常被人誤解。”
“我不需要你的安。”
“這不是安,您想想看,如果父親真的討厭您,他會答應這場賭約嗎?您會和自己討厭的人打賭嗎?”
毒王似乎被我說服了,沒有再反駁。
“再說,就算父親真的討厭您,那又如何?被人討厭,也是一種人生驗嘛。”
“小心哪天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抓走,做人彘。”
“您放心吧,就算其他魔尊都被抓去煉丹,您也不會被抓的。”
“是因為我上的毒太厲害,沒人敢吃我?”
“不,是因為您太重要了,沒有您,武林盟就會立刻攻打我們。”
“你現在不用再拍我馬屁了,我已經答應你的請求了。”
“不,我還會繼續拍您的馬屁,您今天的舉,讓我永生難忘。”
“你該不會是覺得我今天會死在這裏吧?”
我們走進了天魔殿。
我們沿著那條路,並肩走向了父親。
父親似乎已經聽說了我們在演武場上的“壯舉”,臉沉,整個天魔殿的氣氛都變得抑起來。
毒王恭恭敬敬地向父親行了一禮,說道:“教主,請您答應李安的請求。”
父親怒視著毒王,說道:“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毒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抱歉。”
“你究竟是被他灌了什麽迷魂湯?”父親的語氣中充滿了好奇。
毒王沉了片刻,說道:“我被他的哀傷打了。”
他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父親和我。
“這次事件,死了很多人,我被李安對那些素不相識之人的哀傷打了。”
我之前從未發現,毒王竟然如此心細如發。他雖然表麵上裝作不在意,但其實一直在默默地觀察著我,思考著我的所作所為。
“我認為,一個人對待陌生人的態度,最能現他的本。”
那個在門外畏畏的毒王,竟然敢當著父親的麵侃侃而談。
父親的目轉向了我,問道:“你很得意吧?”
“我高興得快要飛起來了。這是我第一次得到所有魔尊的支持,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我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之。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父親的當頭棒喝。
“你的世界,又有多開放呢?”
正是這句話,讓我意識到,毒王的世界並非封閉的。事實上,他的世界一直都是開放的。如果他真的封閉自我,就不會在演武場上學狗,更不會出現在這裏。是我用有眼鏡看待他,才會產生這種錯覺。
這一切,都是父親的功勞。
但我沒有說出來,因為我知道,現在是父親發火的時候。
我相信,父親的心深,一定也希我能夠贏得這場賭約。我決定這樣相信。
父親一如既往地信守承諾。
“好吧,我答應你的請求。”
我連忙跪下,向父親磕頭謝恩。
“多謝父親!”
我知道,父親做出這個決定並不容易,所以,我必須完地完這個任務。
“既然你提出了這個請求,就說明你有把握不留下任何痕跡,對吧?”
“我會盡力而為。”
“盡力可不夠,你必須做到天無,不能讓任何人懷疑是我們幹的。”
我們要在不暴份的況下,除掉邪道盟二把手耶律韓和他的四大護法。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的任務,但我依然堅定地回答道:“是!我一定會做到的!”
為了得到父親的許可,魔尊們傾巢而出,極惡笑魔甚至不惜以命相搏,毒王更是放下尊嚴,在演武場上學狗。
我必須完這個任務,完地完它。
父親恢複了往日的威嚴,他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再改變主意,從不拖泥帶水。
“你打算帶誰一起去?”
“我想帶極惡笑魔一起去。”
“你們兩個人,恐怕力有不逮。三個人一起去,我才放心。”
毒王一臉疑,不知道父親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父親的目落在了毒王的上,說道:“你就跟著他們一起去吧。”
“不行!教主!”毒王嚇得跳了起來。
“不行?”
父親的聲音低沉而威嚴,毒王連忙改口道:“不,行,行!”
父親的臉上出了一狡黠的笑容,仿佛在說:“小子,你也有今天!”我收回之前的話,父親他,其實很記仇。
父親站起來,對毒王說道:“毒王,你過來。”
父親釋放出天魔的威,毒王連忙彎腰行禮。
“是,教主。”
“從現在開始,我允許你使用十二劇毒。”
“遵命!”
毒王的獨門絕技“十二劇毒”,隻有得到父親的許可才能使用,可見它的威力之大。
我和毒王向父親告別後,便離開了天魔殿。
“您之前還說張,結果比我還鎮定。”
“都是藥的功勞。”
毒王長歎了一口氣,他原本隻想躲在千毒林裏,如今卻被迫要踏江湖了。
“千毒林外太危險了!”
“其實,您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毒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說:“都是你的錯!”
“抱歉,我也沒想到會變這樣。”
“我不去了,我不想去。”
“好吧,我和笑魔大人一起去,您就安心地躲在千毒林裏吧。”
“我如果真的躲起來,就真的會被抓走了。”
毒王開始無理取鬧起來。
“您一定是擔心我吧,才會把本教最厲害的武派出去。”
“你拍我馬屁,我一點也不開心!”
毒王垂頭喪氣地朝著千毒林走去。
我衝著他的背影喊道:“我們會盡快出發,您做好準備吧!今天真的太謝您了!”
毒王一邊走,一邊學起了狗,像一隻憤怒的野狗。
我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然後轉朝著惡人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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