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秋稼誤確認比賽結果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大事不妙,立刻派人去抓捕權魔。
他知道,權魔不可能逃,因為他的住,已經被嚴監視了起來。但當他帶著手下,氣勢洶洶地趕到權魔家時,卻發現權魔正坐在院子裏,悠閑地喝著茶,仿佛在等他。
“賺了不吧?”
權魔的語氣,充滿了嘲諷。
秋稼誤頓時怒火中燒。
“你死定了!”
他這次損失慘重,不僅輸了自己的錢,還欠下了其他幫派一大筆錢,甚至有可能因此而丟掉命。
而權魔,竟然還敢在他麵前耀武揚威,簡直是火上澆油。
“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拳場老板了。你知道拳場的後臺是誰嗎?”
秋稼誤的臉,頓時沉下來。他知道,拳場的後臺,是邪道盟,所以他輕易不敢在拳場鬧事,隻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暗中縱比賽。
他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了。他從未見過像權魔這樣瘋狂的人,他明明在權魔口,留下了那麽深的傷疤,權魔竟然還敢跟他作對。
“不知死活的東西!”
“要死也是你先死!”
經曆了這件事,權魔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以後,無論做什麽,都不要有朋友,也不要有家人。
這樣多好,就算被人威脅,也可以無所顧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惜,他今天就要死了,無法實現這個願了。
秋稼誤對手下們下令道:
“把他給我抓起來!”
他要讓權魔,生不如死!
幾十個黑幫打手,一擁而上,將權魔團團圍住。權魔雖然在拳場上,未嚐敗績,但他畢竟沒有修煉力,麵對這麽多人,也隻有死路一條。
但權魔,依然毫無懼。
“我每殺你們一個人,就等於救了一個人!”
他從懷裏,掏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手套的指尖,鑲嵌著鋒利的尖刺。
“這上麵,塗滿了劇毒,隻要被劃傷,就會全潰爛,生不如死!”
這是他故意嚇唬那些人的,其實,手套上,本沒有毒。
那些曾經和權魔過手的打手,頓時嚇得臉蒼白。他們上次,就被權魔打得落花流水,如今,權魔的拳頭上,竟然還塗了毒?
“卑鄙小人!”
秋稼誤怒罵道。
“你們拿著刀劍,我就不能用點手段嗎?你們這群黑道敗類,都給我上!”
秋稼誤大吼道:
“殺了他!誰先殺了他,我就賞他三百兩銀子!”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些打手,頓時像瘋了一樣,揮舞著刀劍,朝權魔衝去。
權魔轉就跑,跑到後院。那些打手,追不舍,卻突然掉進了陷阱裏。
“啊啊啊!”
原來,權魔早就挖好了陷阱,還在陷阱裏,滿了尖刀。
他今天,是有備而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隻用拳頭戰鬥。他的目標,是活下去,如果活不下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雖然有幾個打手,掉進陷阱裏死了,但那些打手,都是經百戰的亡命之徒,他們本不怕死。
他們貪婪地盯著權魔,隻要能殺了權魔,就能得到三百兩銀子。他們像一群狼,瘋狂地撲向權魔。
權魔的法,十分靈活,他一邊躲閃,一邊揮拳反擊。
那些被尖刺刺傷的打手,發出陣陣慘。
“啊!我的手!”
“我的眼睛!”
“我的!”
咒罵聲,慘聲,響一片。
權魔在地上翻滾,躲過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他猛地站起,跑到牆邊,轉甩出一把匕首。匕首,正中一個打手的口。他又撿起地上的石頭,朝那些打手扔去,還搶過一把刀,胡揮舞著。
“你竟然不講武德!”
秋稼誤怒吼道。
“是你們我的!你們這群人渣,都該死!”
權魔越戰越勇,他拳打腳踢,像一頭傷的野,瘋狂地反擊著。
但敵人實在太多了,就算他再厲害,也雙拳難敵四手。
“砰!”
秋稼誤抓住機會,一腳踢中權魔的口,將他踢飛出去,撞倒了一堆貨。
“快!把他的手套摘下來!”
那些打手,一擁而上,將權魔的手套,摘了下來。權魔一口咬住一個打手的脖子,鮮噴湧而出。
“砰!砰!砰!”
幾拳打在權魔的臉上,他的臉,頓時模糊。
秋稼誤看著權魔,冷笑道:
“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頑強的人。”
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候,權魔突然朝他,潑了一瓶。
秋稼誤連忙揮袖抵擋。
“嗤!”
,落在他的袖子上,瞬間將他的袖子,燒出一個大。那是化骨水!
“砰!砰!砰!”
秋稼誤惱怒,對著權魔,拳打腳踢。他剛才,差點就被化骨水,毀容了。
權魔蜷著,護住要害,但他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了。
“看來,我今天要死在這裏了。”
想到自己即將死去,他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他竟然要死在一個卑鄙小人手裏,真是太不值得了。
打鬥聲,突然停止了。
權魔睜開眼睛,隻見秋稼誤,正拿著一把匕首,一步步朝他走來。
“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
權魔絕地閉上眼睛,他想要最後看一眼夜空,看一眼星星和月亮。
“咦?”
他突然看到,在秋稼誤後,不遠的一棵樹上,坐著一個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便閉上眼睛,再次睜開。
那個人,依然坐在樹上,背對著皎潔的月,靜靜地看著他。他看起來,比權魔大幾歲。
兩人的目,在空中相遇。權魔從未害怕過任何人,但當他看到那個人的眼神時,他到了一恐懼。
“難道他是來索命的死神?”
他竟然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但那個人,並不是死神,而是被一個黑幫打手,發現了。
“快看!樹上有人!”
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到了那個人上。那個人,縱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
他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那高超的輕功,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緩緩地走到權魔麵前,看著權魔,對那些黑幫打手,視若無睹。
他問道:
“還能打嗎?”
權魔點了點頭,掙紮著站了起來。他渾劇痛,但他還是咬牙關,站了起來。
“能!”
那個人,轉頭看向秋稼誤。
“以多欺,算什麽本事?”
看來,他不是路過,他早就知道這裏發生的事了。
“你是誰?”
秋稼誤心中忐忑不安,他擔心,是因為他縱比賽,惹怒了邪道盟,所以邪道盟派人來教訓他了。
但那個人,卻說了一句,讓他意想不到的話。
“我要和他公平決鬥。”
“嗖!”
還沒等秋稼誤反應過來,那個人,就用指風,封住了他的道。一指封,這種傳說中的武功,竟然真的存在?
秋稼誤大驚失,連忙喊道:
“殺了他!殺了他!”
但沒有人敢上前,他們都被那個人的實力,震懾住了。
那個人,看著那些黑幫打手,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圍一個圈。那些打手,就像著了魔一樣,乖乖地照做了。一個簡易的擂臺,就這樣形了。
權魔站起來,握拳頭。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如果錯過了,就隻有死路一條。
秋稼誤也意識到,自己隻有殺了權魔,才能活命。還好,那個人隻是封住了他的道,並沒有收走他的匕首和刀劍。
“我還有機會!”
但他錯了,他本沒有機會。他揮舞著匕首,卻因為手麻,將匕首掉在了地上。他又拔出刀,胡揮舞著,但最終,還是被權魔奪走了刀。
兩人赤手空拳地打了起來,但秋稼誤,連刀都用不好,更別提赤手空拳了。
“砰!砰!砰!砰!”
權魔憤怒的拳頭,雨點般地落在秋稼誤上。
“你為什麽要欺負人?你為什麽要欺負好人?”
秋稼誤的턱뼈和肋骨,都被打斷了。
他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權魔解開服,出前的傷疤。
“你不是說,讓我每次想要逞英雄的時候,就看看這道傷疤嗎?你好好看看吧!”
“砰!砰!砰!砰!”
幾拳下去,秋稼誤,徹底斷氣了。
權魔氣籲籲地站起,看著那個人。
那個人,緩緩地抬起手。
“唰!”
一把劍,憑空出現在他麵前。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劍氣縱橫,化作無數利劍,飛向空中。那些黑幫打手,看得目瞪口呆。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劍雨,從天而降,將那些黑幫打手,全部殺。
那個人,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我驚呼道:
“這是碧天劍法的‘遊天式’!是父親!”
“沒錯,是他。”
我驚訝不已,我竟然不知道,是父親,發現了權魔。
“那時候,他還很年輕,還沒有為天魔。”
我心中激萬分,沒想到,是父親,救了權魔。
“他站在山海之中,問我:‘你想不想,把你這雙小拳頭,變真正的男人的拳頭?’”
“啊!”
我終於明白,“嬰兒的小拳頭”這個說法,是從哪裏來的了。
“您是怎麽回答的?”
“我說:‘我不想。’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麽要跟他走?萬一他是殺人狂魔,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怎麽辦?雖然我很謝他救了我,但我還是拒絕了。”
我佩服權魔的勇氣,他竟然敢拒絕父親。年輕時的權魔,真是充滿了活力,這種活力,一直藏在他的心深。誰又能想到,這個每天板著臉,監督弟子修煉的古板老頭,竟然還有這樣熱的過去?
“那父親是怎麽說的?”
“他什麽也沒說,隻是轉就走。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我不跟他走,我永遠都無法離開這個鬼地方。這次,我僥幸活了下來,但下次,我未必有這麽幸運。”
權魔回憶著那個夜晚,他的命運,就在那一瞬間,發生了改變。
“如果他苦苦哀求我跟他走,我或許還會拒絕。那時候,我覺得,年輕狂,才是最酷的。但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的,卻不由自主地了起來。我追了上去,向他道歉,告訴他,我改變主意了。他看著我,笑了。你知道的,他笑起來,總是……”
“總是帶著一嘲諷,是嗎?”
“沒錯,就是那種笑容。”
“我父親,可是最擅長這種笑容的人。”
“說實話,那天的他,真的很帥,和你,是兩種不同的帥。”
“我也很帥嗎?”
權魔沒有理會我的問題,繼續說道:
“他把我帶回了天魔殿,什麽也沒說,就把我扔進了東拳門。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來看過我。”
“他就是這樣的人。”
“我一個人,從白拳,一路修煉到黑拳。那段時間,我真的很努力。”
他擁有過人的天賦,再加上後天的努力,當時的權魔,一定很耀眼吧。
“我為黑拳的那天,他來找我了。他好像一直在關注著我,特意選在那天,來找我。你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麽嗎?”
“他說了什麽?”
權魔的聲音,有些抖。
“他說:‘我要為天魔,而你,就是我的權魔。’”
他們之間的,不僅僅是因為他們都熱武功,還因為這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我模仿著父親的語氣,說道:
“我也要為天魔……”
“你已經晚了,我已經為權魔了。”
“啊,也是,這句話,應該對千素熙說才對。您稍等一下,我再想想,還有什麽話,適合我們。”
權魔看著我,眼神複雜。
我的影,與年輕時的劍無塵,重疊在一起。
我們,是如此相似,卻又如此不同。我是明,他是黑暗;我輕盈,他沉重。
但權魔,也到了,我們之間的聯係。我們,都是亦正亦邪,亦黑亦白。
“他,把我從這裏帶走;而你,卻把我帶回了這裏。”
權魔,在這座地下拳場,遇到了兩個天魔繼承人。他覺得,這或許是命運的安排。
我看著權魔,認真地說道:
“我願意為您的弟子,請您收我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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