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麵選擇了前往百戒商團最近的路,但這也意味著我們不得不宿野外。
“搭篝火的時候要把木柴這樣架起來。”看著手忙腳的李安,我終於忍不住出手了。他居然從未生過火,看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開本教,遠行至此。
“來,現在我教你如何理獵。”我接過他手中的野和兔子,練地剝皮去髒,作幹淨利落。
“師兄,你真厲害!是什麽時候學會這些的?”李安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
“我這不是有位好老師嗎?”我笑著瞥了一眼斜倚在馬車旁,一言不發地注視著我們的極惡邪魔。青麵則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警惕地守護在一旁。
將理好的塊穿在樹枝上,架在篝火上烤了起來。“看好火候,別烤焦了。刺客跑了可以再抓,烤糊了可就沒了!”
“是!”李安興致地接過了烤的任務,目不轉睛地盯著跳的火焰。
我衷心希,這段短暫的旅程能給李安留下一些好的回憶。畢竟這是的第一次遠行,即使有極惡邪魔和青麵在側,讓不得不時刻保持張,但至此刻,可以暫時放鬆下來,片刻的寧靜。
烤好後,我拿起一串遞給極惡邪魔。“一起吃點吧。”
“不必了。”他冷冷地拒絕了。
“不嗎?”
“不。”
李安烤好剩下的,撒上鹽和香料,用油紙包好,分別遞給極惡邪魔和青麵。“留著待會兒再吃吧。”對兩人說道,然後回到了我邊。
雖然對極惡邪魔懷著深深的恐懼,但依然保持著應有的禮貌和周到。
“那我們先吃了。”我和李安開始用烤,還喝了幾口在村子裏買的酒。
“我不喝。”李安拒絕了我的邀請,看來很害怕在極惡邪魔麵前失態。
“真是搞不懂,到底哪裏好看了?”一直沉默的極惡邪魔突然開口說道。
李安聞言,明顯一僵。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應該已經猜到我們之前談話的容了。
極惡邪魔的話雖然有些無禮,但也是在維護我,畢竟他是在向李安解釋,我之前說漂亮並非虛言。
我沒有接話,而是將目投向遠的黑暗。“看到三十丈外那塊巖石下的黃鼠狼了嗎?”
極惡邪魔、李安和青麵都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但那裏隻有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
“不相信的話,可以去看看。”
極惡邪魔示意青麵過去查看。片刻之後,青麵手裏抓著一隻黃鼠狼回來了。
極惡邪魔驚訝地問道:“你真看到了?”
“我眼中所見,並非邪魔大人所能盡觀。”我淡淡地回答道。
當然,我之所以能看到,並非因為我的視力比極惡邪魔更好,而是因為我修煉的“奇拔出”已臻化境。
“我這位護衛的,也隻有我能看到。”我轉頭看向李安,意有所指地說道。
“師兄!”李安紅了臉,慌忙低下頭,示意我不要再說了。
“男子漢大丈夫,怎麽如扭扭?”極惡邪魔調侃道。
“該說的還是要說的。不能因為害就不說,也不能因為已經說過一次就不再說。我還會因為怕煩而選擇不說,因為太忙而忘記說,因為怕覺得我虛偽而故意不說……”
最後一句“怕覺得我虛偽而故意不說”,顯然是說給極惡邪魔聽的。因為他之前說過,他不覺得李安的存在很低。
“能言善辯之輩,也算不得什麽大丈夫。”極惡邪魔瞥了一眼李安,意有所指地說道。或許是因為篝火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害,李安低垂的臉龐此刻更加紅潤了。
李安,你要自信一點!
沒有你,我的人生本無法開啟新的篇章。
兩天後,馬車抵達了百戒商團。
“想好怎麽勸我了?”極惡邪魔走下馬車,開口問道。
“答案不在馬車裏,也不在我腦子裏,而是在那扇門後。”我抬頭看向百戒商團的牌匾,語氣平靜地說道。
青麵和李安走在前麵,我和極惡邪魔隨其後。
進百戒商團後,我依然戴著麵。和極惡邪魔同行的好之一,就是可以明正大地戴麵。如果隻有我一個人戴麵,未免太過招搖,但我們一行三人,別人隻會認為我們習慣了戴麵示人。
青麵上前敲門,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打開了大門。
看到我們三個戴著麵的怪人,他臉上卻沒有毫驚訝之,仿佛早就知道我們會來一樣。
“我家主人恭候多時,三位請進。”
我原本以為會有一群高手在演武場等著我們,但那裏空無一人。
我暗中運轉真氣,仔細知周圍的靜,卻發現沒有一個埋伏。看來百戒商團的人很聰明,知道以卵擊石隻會白白犧牲,所以選擇了靜觀其變。
管家將我們帶到正廳,九個人早已等候多時。
“老夫徐政泰,百戒商團的主人。”為首的中年男人率先開口說道。
“極惡。”極惡邪魔冷冷地回應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他向來厭惡邪道中人,更何況是像徐政泰這樣雙手沾滿鮮的敗類。
“能見到魔教的魔尊,真是三生有幸。”徐政泰的態度卻十分恭敬,毫沒有畏懼之。他看起來沉穩老練,似乎有竹,而他後的八名高手,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這八名高手都戴著鬥笠,遮住了麵容,但他們上的服飾卻表明了份。他們的口,都繡著一隻張牙舞爪的惡狼。
能撕裂巨龍,也能咬碎猛虎的惡狼——邪道十三狼!
他們是邪道十三狼中的八位,據說兩人聯手就能抗衡一位魔尊。
極惡邪魔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的份,但他沒有毫畏懼,反而釋放出一淡淡的邪魔之氣,試圖製對方的氣勢。
徐政泰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後的八名高手同時釋放出真氣,形一道無形的牆壁,將邪魔之氣擋在了外麵。他們的真氣狂暴而有序,相互織,形了一堅不可摧的力量。
一場無形的較量開始了。
邪魔之氣雖然強大,但在八名邪道十三狼的聯手抵擋下,卻無法寸進,反而被得節節後退。
我不想看到極惡邪魔落於下風,於是暗中釋放出真氣,助他一臂之力。
我的真氣雄渾無比,與邪魔之氣融為一,瞬間扭轉了局勢。雙方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八名邪道十三狼見久攻不下,正準備加大輸出,將我們徹底製。
就在這時,我和極惡邪魔心有靈犀地同時收回了真氣。
乘勝追擊固然重要,但見好就收也是一種智慧。極惡邪魔在氣勢的比拚中取得了完勝,這讓八名邪道十三狼到十分憋屈。
“看來你已經猜到我的來意了。希你說話注意點,否則……”極惡邪魔冷冷地說道。
“如果魔尊大人想要我的命,我自然無話可說。但請您至聽我把話說完。”徐政泰不卑不地說道。
“說吧,我聽著呢。”
“我就直說了。我打算在貴州發展八年,八年之後,我會變賣所有產業,徹底退出江湖。”
也就是說,邪道十三狼打算用十年的時間,來彌補當年犯下的罪孽。
“你想用十年的時間,來償還我那些死去的兄弟?”極惡邪魔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那些人已經化作白骨,就算您殺了我也無濟於事。”
極惡邪魔雖然怒火中燒,但他並沒有失去理智。他做事一向謹慎,從他出關後沒有急於報仇,而是先來拜訪各大商團就可以看出。
“看在你也是聽命行事,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一年,我隻給你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後,如果我還看到你在貴州活,就別怪我翻臉無。”
“一年?這絕不可能!”徐政泰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如果怕了,可以一起上。”極惡邪魔故意激將道。
他知道邪道十三狼都是心高氣傲之輩,絕不會輕易聯手對付他。
徐政泰陷了沉思,但我卻通過“心眼”看到,他的在微微抖,顯然是在和後的某個人傳音流。
“看來讓你失了,沒能看到一場彩的戰鬥。”極惡邪魔突然傳音給我。
“怎麽會呢?能親眼目睹邪魔大人與邪道十三狼談判,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比起打打殺殺,我更喜歡看這種爾虞我詐的戲碼。如果說眼前的這一切都是虛幻的,那麽現實世界就太無趣了。”我笑著回應道。
“如果他們拒絕我的提議,你打算怎麽辦?”
“那就隻能大開殺戒,然後找個地方躲上十年了。你對付四個,我對付三個,剩下的那個就給青麵和那個醜八怪吧。”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居然把李安做“醜八怪”,看來他對之前的事還耿耿於懷。
“這絕不可能!”徐政泰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出所料,談判破裂了。接下來,該我出場了。
“我想聽聽,是誰給你的膽量,讓你拒絕我的提議?”我緩緩起,走到眾人麵前。
“你是什麽人?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徐政泰不悅地問道。
我的目,落在了八名高手中間的那個人上。“別再躲躲藏藏了,出來主持大局吧。”
“你……你是怎麽認出我的?”除了被我點名的那個人之外,其他七人同時拔劍,擺出防陣型,將他護在後。
不愧是邪道十三狼,他們的氣勢之強,比之前更勝一籌。如果把本教比作一個門派,那麽他們的實力,就相當於四位魔尊聯手!
被我點名的那個人緩緩摘下鬥笠,出一張布滿傷疤的臉龐。如果說張浩臉上的傷疤是一種野的象征,那麽這個男人的傷疤,就隻能用“猙獰”來形容。
刀傷、劍傷、燒傷……各種各樣的傷疤織在一起,看起來目驚心。他的眼神冷而兇狠,渾上下都散發著一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你到底是誰?”他的聲音沙啞刺耳,仿佛金屬一般,令人骨悚然。
“如果我死了,你也會很麻煩。”我摘下麵,直視他的雙眼,語氣平靜地說道。
“初次見麵,在下劍無極,天魔的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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