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果然認識我。”極惡邪魔看著趙春培,語氣玩味地說道。
“我……我……”趙春培嚇得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趙老板,不用張,邪魔兄今天隻是來這裏吃飯的,不會傷害你的。”我笑著安道。
“是……是……”趙春培戰戰兢兢地回答道,但眼中依然充滿了恐懼。
“看來,我的名聲,還真是‘響亮’啊。”極惡邪魔自嘲地笑了笑。
“邪魔兄,你以前來過這種地方吃飯嗎?”我問道。
“來過一次。”極惡邪魔回答道。
“和誰一起來的?”我追問道。
極惡邪魔沉默了。
我知道,他是在回憶,回憶那段被他刻意塵封的往事。
那是在他為“邪魔”之前,與他的父親,一起在路邊小攤吃餛飩的場景。
那時的他,還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眼中沒有殺戮,沒有仇恨,隻有對未來的憧憬。
然而,這一切,都隨著他師父的出現,而徹底改變了。
“邪魔兄,你真的認為,人是生來就邪惡的嗎?”我看著極惡邪魔,語氣認真地問道。
“難道不是嗎?”極惡邪魔反問道,“這世上,充滿了殺戮和背叛,人本惡,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嗎?”
“我不這麽認為,”我搖了搖頭,“我相信,人本善,隻是後天的環境,將他們變了惡魔。”
“你太天真了。”極惡邪魔冷哼一聲,“你以為,你能夠改變這個世界嗎?”
“我不知道,”我看著極惡邪魔,語氣堅定地說道,“但我一定會盡力去嚐試。”
這時,趙春培端著酒菜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擺放在桌子上。
“教主,邪魔兄,請慢用。”趙春培說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放進裏,細細地品嚐著。
“邪魔兄,你不吃嗎?”我問道。
“我戴著麵,怎麽吃?”極惡邪魔反問道。
“你可以把麵掀起來,從下麵吃啊。”我笑著說道。
“那樣太難看了。”極惡邪魔搖了搖頭,拒絕了我的提議。
“那好吧。”我聳了聳肩,繼續吃飯。
極惡邪魔坐在我的對麵,靜靜地看著我吃飯。
“你一直戴著麵,不覺得悶嗎?”我問道。
“悶?我早就習慣了。”極惡邪魔淡淡地說道。
“你難道不想,以真麵目示人嗎?”我問道。
“為什麽要以真麵目示人?”極惡邪魔反問道,“麵,是我的保護,也是我的武。隻有戴著麵,我才能毫無顧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真的認為,戴著麵,就能逃避現實嗎?”我問道。
“逃避現實?”極惡邪魔冷哼一聲,“我從來就沒有逃避過現實,我隻是在按照自己的方式,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的方式,就是殺戮和毀滅嗎?”我問道。
“沒錯。”極惡邪魔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的殺戮,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痛苦嗎?”我問道。
“痛苦?那是他們弱的表現。”極惡邪魔冷酷地說道,“隻有強者,才有資格生存下去。”
“你錯了,”我搖了搖頭,“真正的強者,不是靠殺戮來證明自己的,而是靠守護來現自己的價值。”
“守護?”極惡邪魔冷哼一聲,“你以為,這世上,真的有什麽值得守護的東西嗎?”
“當然有,”我看著極惡邪魔,語氣堅定地說道,“親,友,,這些都是值得我們用生命去守護的東西。”
“你說的,太稚了。”極惡邪魔搖了搖頭,“這些東西,都是虛無縹緲的,本不值得我們去珍惜。”
“你錯了,”我再次反駁道,“這些東西,雖然看不見,不著,但卻真實地存在於我們的心中。它們是支撐我們活下去的力,也是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藉。”
極惡邪魔沉默了。
我知道,我的話,已經了他心深的那弦。
他雖然上說著不信,但他的眼神,卻已經出賣了他。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極惡邪魔問道。
“因為,我希你能夠明白,這世上,還有比殺戮更重要的事。”我回答道。
“你以為,你能夠改變我嗎?”極惡邪魔問道。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但我希,你能夠給自己一個機會。”
“機會?”極惡邪魔冷哼一聲,“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不,你還有機會,”我看著極惡邪魔,語氣堅定地說道,“隻要你願意,你隨時都可以重新開始。”
極惡邪魔再次沉默了。
我知道,我的話,已經在他心中,種下了一顆希的種子。
“邪魔兄,我吃飽了,我們走吧。”我站起來,對著極惡邪魔說道。
“好。”極惡邪魔點了點頭,跟著我走出了酒館。
我們並肩走在魔家村的街道上,看著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聽著那些歡聲邪語,極惡邪魔的臉上,出了一從未有過的表。
那是一種迷茫,一種困,一種。
我知道,他的心,正在發生著變化。
“邪魔兄,你有沒有想過,摘下麵,重新開始生活?”我問道。
“摘下麵?”極惡邪魔搖了搖頭,“我已經戴了太久,已經無法摘下來了。”
“不,你可以摘下來,”我看著極惡邪魔,語氣堅定地說道,“隻要你願意,你隨時都可以摘下來。”
“你真的這麽認為嗎?”極惡邪魔問道。
“我確定。”我點了點頭。
極惡邪魔沉默了。
我知道,他正在猶豫,正在掙紮。
“邪魔兄,你害怕嗎?”我問道。
“害怕?”極惡邪魔冷邪一聲,“我什麽都不怕。”
“你害怕麵對真實的自己。”我直視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極惡邪魔的,微微一。
我知道,我說中了。
他之所以一直戴著麵,是因為他害怕麵對真實的自己,害怕麵對那個曾經天真無邪,卻被現實扭曲惡魔的自己。
“你錯了,”極惡邪魔搖了搖頭,“我隻是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弱。”
“弱?”我笑著說道,“承認自己的弱,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相反,這是一種勇敢的表現。”
“勇敢?”極惡邪魔冷哼一聲,“你以為,勇敢就是毫無畏懼嗎?”
“不,”我搖了搖頭,“真正的勇敢,是敢於麵對自己的心,敢於承認自己的錯誤,敢於改變自己的人生。”
極惡邪魔再次沉默了。
我知道,我的話,已經在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邪魔兄,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我問道。
“機會?”極惡邪魔不解地問道。
“一個讓你重新開始的機會,一個讓你為真正的朋友的機會。”我看著極惡邪魔,語氣真誠地說道。
極惡邪魔緩緩地舉起右手,放在了麵上。
他的手指,微微抖著。
我知道,他正在做出選擇,一個將會改變他一生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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