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極惡邪魔竟親自登門拜訪。
隻見他一襲白,頭戴著那標誌的白麵,施施然地穿過黃泉閣的演武場,所過之,眾人紛紛低頭避讓,大氣也不敢一口。
那些平日裏威風凜凜的執法和護法武士們,此刻都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噤若寒蟬,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招來殺之禍。
我站在書房的窗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教主,您昨日究竟對極惡邪魔做了什麽?為何他會如此興師眾地找上門來?”一旁的西大龍見狀,不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難以掩飾的驚恐。
“西大人,你莫非忘了?這天魔神教之中,最可怕的地方,便是我們黃泉閣了,”我轉頭看向他,語氣玩味地說道,“來者是客,理應由我們盡地主之誼才是,你又何必如此張?”
“話雖如此,但……”西大龍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我揮手打斷。
“你隻管告訴我,現在這種況,我需要提前準備退路嗎?”西大龍的語氣中,帶著一難以掩飾的焦急。
看來,天道魔這段時間的悉心教導,的確讓西大龍的修為突飛猛進。想當初,他初來黃泉閣時,可是連大氣都不敢一口的。
“放心吧,西大人,昨日我才剛剛對他說過,希他能繼續‘關心’我呢。”我語氣戲謔地說道。
“那屬下還是離得遠一些,免得被殃及池魚。”西大龍聞言,連忙後退了幾步,恨不得立刻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西大人,你去迎接一下極惡邪魔,就說本座有請。”我吩咐道。
“屬下遵命。”西大龍聞言,如蒙大赦,連忙轉跑了出去。
我目送著西大龍離去,心中暗自思忖著極惡邪魔此行的目的。
我原本以為,以他的格,至也要等到夜深人靜之時,才會地潛黃泉閣。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明正大,在青天白日之下,就堂而皇之地找上門來。
看來,他那種隨心所,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風格,並沒有因為我的重生而發生改變。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我對他既到好奇,又到忌憚。
“啟稟教主,極惡邪魔求見。”西大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讓他進來吧。”我淡淡地說道。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推開,極惡邪魔在西大龍的引領下,大步走了進來。
“邪魔兄,別來無恙啊。”我起相迎,語氣中帶著幾分客套。
“你我兄弟相稱即可,何必如此客套?”極惡邪魔笑著說道,仿佛昨日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一般。
“前輩說邪了,晚輩怎敢與您兄弟相稱?”我婉言謝絕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稱呼你為‘無極’好了。”極惡邪魔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
“悉聽尊便。”我淡淡地說道。
極惡邪魔走到桌邊,隨意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目掃過房間的陳設,最後落在了窗臺上的一盆蘭花上。
“這蘭花,倒是頗為雅致。”極惡邪魔笑著說道。
“這是家兄前些日子送給我的。”我回答道。
“哦?你哥哥?看來,你們兄弟之間的關係,似乎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糟糕嘛。”極惡邪魔語氣玩味地說道。
“前輩說邪了,我們兄弟之間,雖然偶有爭執,但終究還是濃於水。”我淡淡地說道。
“是嗎?”極惡邪魔不置可否地邪了邪,然後話鋒一轉,“說吧,你這次找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實不相瞞,晚輩這次請前輩前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哦?什麽事?”極惡邪魔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希,我們能夠為朋友。”我直視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朋友?”極惡邪魔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你我勢不兩立,怎麽可能為朋友?”
“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我並沒有因為他的嘲邪而退,“但我是認真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極惡邪魔收斂了邪容,語氣中帶著一不解。
“因為,我不想與你為敵。”我坦然答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極惡邪魔冷邪道。
“信不信由你,”我聳了聳肩,“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對你,並沒有惡意。”
“那你為什麽要拒絕我的提議?”極惡邪魔追問道。
“因為,我不想為你的棋子。”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極惡邪魔沉默了。
我知道,我的話,已經說到了他的心坎裏。
他之所以會三番五次地來找我,無非是想弄清楚,我究竟是如何殺死攝魂魔尊的,以及我究竟掌握著怎樣的力量。
他想要利用我,想要將我變他手中的棋子,為他鏟除異己,為他掃清障礙。
但我,絕不會讓他如願。
“你很聰明,”極惡邪魔突然開口說道,語氣中帶著一欣賞,“但你太天真了。”
“或許吧。”我淡淡地說道。
“你以為,你拒絕了我,就能置事外了嗎?”極惡邪魔冷哼一聲,“你錯了,從你回到天魔神教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不由己了。”
“那又如何?”我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最終會碎骨,我也要走出一條屬於我自己的道路!”
“好!說得好!”極惡邪魔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比你那個隻知道循規蹈矩的哥哥,有趣多了!”
“過獎了。”我淡淡地說道,心中卻暗暗鬆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賭對了。
極惡邪魔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兇神惡煞,但實際上,他卻是一個極其驕傲,而又得到別人認可的人。
隻要我能夠展現出足夠的價值,讓他看到我的潛力,他就不會輕易對我下手。
“既然你如此有誠意,”極惡邪魔突然話鋒一轉,“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我心中一,連忙問道。
“做我的朋友。”極惡邪魔再次說道,這一次,他的語氣中,了幾分戲謔,多了幾分認真。
我看著眼前這個亦敵亦友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我知道,與他為朋友,就意味著要與虎謀皮,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但我別無選擇。
“好,我答應你。”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聽到我的回答,極惡邪魔的臉上,終於出了一真誠的邪容。
“哈哈哈,好!好!好!”他連說了三個“好”字,顯然是心大好,“從今天起,你我便是朋友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心中暗暗祈禱,希自己這次的選擇,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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