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賣藝
應鎮上,正逢大集,人群熙熙攘攘。
朱棣和朱樉早早就來了,搶了個不錯的位置。
朱楨也跟來了,不過沒他啥事兒,在一旁坐在牛車上,看著倆哥哥罰站。
都半個時辰了,倆人還沒做完心理建設呢。
不過完全可以理解,堂堂親王,當街賣藝,確實需要鼓足勇氣,還需要相當程度的自我麻痹。
老六只能再暗罵一聲,父皇這不是人乾的事兒……
“賣藝!口碎大石!單掌開磚頭!”燕王殿下終於憋出了一句,嚇了路人一跳。
“蒙眼扔飛刀!嚨頂槍尖!”
在他的反覆吆喝之下,終於有人陸續好奇的駐足。待到聚了十幾個觀眾,表演正式開始。
兄弟倆自習武,在軍營裡什麼花招沒見過?跟著那些三教九流的老油條,學了一的旁門左道。
這些耍把式賣藝的基本套路,哥倆也略懂一些。
只見老二赤著上躺在長凳子上,朱棣將一塊不知從哪來的青石板,穩穩擱在他前。
待老二運氣完畢,朱棣便高高掄起一柄大鐵錘。
然後掄起柄大鐵錘,在眾人驚呼聲中,重重捶在石板上。
哢嚓一聲,石板裂兩半!
再看那老二,部猛地一,將兩塊石板抖落在地。然後從凳子上一躍而起,面不改心不跳的拍了拍上的石頭渣子,卻是安然無恙!
“好!好厲害的鐵布衫!”圍觀者轟然好。
兄弟倆先是一陣得意,但旋即就樂不出來了。
因為他們擱在凳子前的木盆裡,還是空空如也的。
見沒人掏錢,兄弟倆並不氣餒,又再接再厲表演了余下的節目。
依然是喝彩的多,打賞的。
最後攏共收到了十三文錢,還不夠兄弟五個一頓飯的。
~~
接下來幾天又如是幾回,每日依然收獲了了,毫無起。
就在兩人商量著,結束短暫的賣藝生涯,還是去看看扛大包能不能收高些時,朱楨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要不你們專心表演,把吆喝和要錢的任務給我?”
“你,行嗎?”二哥不大放心他。
“口碎大石我不行,但耍皮子怕是你倆加起來都不如我。”死事大,朱楨也顧不上藏拙了,霸氣四道:“行不行的,讓我試一回唄,反正不會比四哥更差的。”
“那倒是。”朱棣已經發現,自己沒有吆喝的天分了。
其實他何止不會吆喝,而且也不會要錢。
其實朱楨也不會,但上輩子每晚陪他睡覺的郭老師,講過好多次,街頭賣藝該怎麼跟觀眾要錢。這項技還有個專業名詞‘杵門子’。
不過朱楨估計,就算自己把那套‘杵門子’的詞兒教給四哥,他也拉不下臉來說。
因為那需要城牆厚的臉皮。好在朱楨的臉皮能達標……
既然要一手了,他也就不介意兩手。便又教倆哥哥什麼表演節奏,該怎麼煽觀眾的緒。
絕不能上來就哢哢一頓,觀眾還沒看過癮就結束了。
“記住,表演的目的不是表演本,而是讓觀眾爽到。只有大爺們爽了,才會乖乖掏錢的!”楚王殿下如是指導兩位兄長道。
不過教的曲子唱不得,兩個哥哥尤其是二哥,還需要時間去會他說的髓。
好在五哥那邊的流看病事業,發展的還算順利。雖然一時掙不到什麼錢,但每天都有些諸如蛋、小米、黃豆之類的收獲。勉強能夠糊口。
所以他決定先在家好好彩排一番再出山。
最後,朱楨決定換個地方表演,將他們的賣藝事業,轉移到更大的城市發展。
哦對,他還給哥仨的組合起了個很普通的名字,洪家班。
~~
十天后,臨淮縣東大街,店鋪林立,人流絡繹不絕。
這裡的熱鬧程度僅次於衙署街,但跟一切生意圍繞著縣衙的衙署街不同,這裡的商業氣氛更濃一些。
這麼說吧,老百姓進城辦事兒,首選肯定是衙署街。但要購閑逛、吃喝玩樂,大都還是會來東大街的。
東大街不酒樓茶館多,街面上還有很多賣小吃的小販,還有耍把式賣藝的……
‘鐺鐺鐺!’的鑼聲中,一個清脆響亮的音在街口響起:
“來來來,瞧一瞧看一看啊,蒙眼扔飛鏢、口碎大石,單掌開磚頭、嚨頂槍尖啦!”
卻是咱們的楚王殿下,一邊敲著個破鑼,一邊賣力的吆喝道:
“各位臨淮的父老鄉親,走過路過莫要錯過啊!有錢的幫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也不知是他吆喝起了作用,還是縣裡百姓本來就看景,竟真紛紛駐足,稀稀拉拉圍圈,看起了熱鬧。
楚王殿下也就是個把式,真要看表演還得看秦王和燕王殿下。
只見兄弟倆都隻穿著小褂,出一鐵打的腱子,拉開了架勢,拳腳虎虎生風,伱來我往,打得熱火朝天。
朱楨告訴他倆,這暖場,先不要急著亮絕活,暖暖場把人吸引過來再說。
“好好好!”人是吸引了不,人群也喝彩聲不斷,可朱楨捧著鑼轉一圈,真往裡頭扔錢的寥寥。
“別急著要錢啊小子,我們要看蒙眼扔飛鏢、口碎大石!”
“我們要看單手開磚頭,槍尖抵嚨!”
“對,我們要看流河……”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起哄。
但朱楨一點也不慌,他們已經在家預演過了,知道這時候該怎麼辦。
他便朝眾人團團抱拳,活學活用‘杵門子’,脆生生道:
“腳踏生地、眼親人,城牆高萬丈,全靠朋友幫。我們哥幾個落難於此,是無分文、
食無著,早聽說這帝鄉的鄉親們仁義無雙,我們也要的不多,誰都掏的出來。恁賞幾個銅板,讓我們飯轍有著落,我兩個哥哥就豁出命去給大夥兒亮絕活!”
“哈哈,你娃這張,一套一套的。”眾人聽的新鮮,加上小孩說著話這怪可憐的。
有些個仁義的便了惻之心,紛紛解囊,扔下了十幾個銅板。
“行了嗎,快點吧……”人群催促道。其實大多數都是想白嫖的。
“沒給錢的朋友,恁是沒錢嗎?”朱楨卻不慣著他們,自顧自厚著臉皮要錢道:“沒錢也不要,咱們是黑白無常當子——一對窮鬼著腚。腚窮鬼恁稍往後站站,別擋著給了錢的朋友!”
這下又有些個臉皮薄的,不願意承認自己是腚窮鬼,也丟了銅板下來。
ps.第九章,7500訂加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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