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這段時間一直往微瀾院跑的可勤快了。
安寧心裏明白杜鵑過來是為著什麼。
全當不知道,就讓如意和杜鵑多接,不時的點消息給杜鵑,再跟杜鵑那裏打聽點什麼。
其實有向氏在,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安寧是都知道的。
畢竟向氏當年管家的時候安了不人手,也向很多人施過恩。
平侯府很多下人都是家生子,一個下人能牽連出好多人來,好些個都是聯絡有親,自然,向氏的消息網鋪的就十分廣,各房各院誰有什麼事都瞞不過。
向氏知道,就相當於安寧也知道了。
有些事,安寧想給文茵知道的,就讓如意裝作不經意的說出來。
杜鵑得了信,還以為是自己能耐套出話呢,一般都會興匆匆的告訴文茵。
文茵心裏高興,對杜鵑更加倚重,時不時的還會賞點東西。
安寧這邊手頭上散漫的很,也時常賞下人些小玩意,打賞的時候,也會讓如意給杜鵑捎上一點。
杜鵑兩頭吃,在大房和微瀾院之間跑的不亦樂乎。
這天,杜鵑和如意在抄手游廊里坐著打絛子。
如意拿了好幾把線和杜鵑挑撿:「這是給我們姑爺做的,你也知道,我們姑爺那裏也沒個可心的人,指著蕭太太房裏的丫頭給他做針線,那是甭想的,前兒姑娘去花園著姑爺,姑爺用的扇套都舊的不行了,服看著也小了很多,姑娘回來就趕著做活,我們姑娘向來都不太做針線的,如今做著兩個扇套都忙不過來,好些活都分給了我們。」
笑著問杜鵑:「你說這幾個那個好看?你配的好,幫我挑挑。」
杜鵑就找了幾寶藍的線,又配上銀線:「這個配著怎麼樣?」
如意拿過去看了幾眼就誇:「這個好看,又素凈又雅緻,還是你眼好。」
杜鵑十分得意:「這是自然的,我們姑娘房裏的針線向來都是我安排的。」
如意拿過線就開始做活:「對了,昨聽我們太太說衛家那邊請了人上門,二老爺已經答應了,好像還換了庚,二姑娘的親事算是定了。」
「真的嗎?」杜鵑裝作吃驚的樣子:「這也太快了,二老爺也不多打聽打聽。」
「打聽來著。」如意低頭:「說是都好,衛家的遠親近鄰的都誇衛公子才學好,人品好,子好,衛太太也是個慈善的,我們太太說衛家人口是,衛老爺也早早的故去了,可家裏的產業卻不,京城好幾個鋪子,大的莊子也不,每年的出息可多了,家裏就那麼幾個人,怎麼都是吃用不完的。」
「家業倒真不小。」杜鵑笑道:「看來,二姑娘這門親事定的好。」
等著針線活做的差不多了,杜鵑就要走。
安寧從屋裏出來:「杜鵑姐姐且等等。」
杜鵑拿著一個裝針線的袋子站在院中:「姑娘有事嗎?」
安寧進屋,片刻之後出來,手裏拿著一籃果子:「這是昨莊子上送來的,我瞧著新鮮,就留了一些,姐姐給三妹妹捎些回去吧。」
杜鵑笑著接過來,又道了謝才往回走。
回到大房那邊,把果子放好,就去尋文茵。
文茵正帶著丫頭裁服,說是要孝敬老太太的。
看到杜鵑過來,文茵放下剪子:「怎麼樣?打聽著什麼沒有?」
杜鵑笑道:「聽如意說二老爺給二姑娘定了親,就是衛家公子。」
文茵聽的一喜。
衛愷是什麼樣的人比誰都清楚。
前世在衛家可是吃夠了苦頭的。
那個衛家老婆子表面看著和氣可親,卻是個最里藏的,整治起人來手段頻出,讓你有苦說不出來。
衛愷的妹妹衛素也不是什麼好的,小小年紀就惡毒的很,最捉弄人,還天想著佔便宜,跟你要什麼就得給,但凡給的稍慢一點,就想法子整治你,暗地裏下黑手,背地裏告狀,各種的陷害,能整的你苦不堪言。
衛愷又是個愚孝的。
他疼他妹妹,又最孝敬他母親,他母親說什麼就是什麼。
衛家三個人那才是真正的一家,親親的一家人,媳婦就是外人,是娶進門來照顧小姑子,伺侯婆婆的,要是沒照顧好,那就是你不盡職,不盡心,衛愷回來就大肆指責。
反正他母親和妹子永遠都是對的,媳婦怎麼都是錯的。
前世,文茵被衛家老婆子刁難,被衛素捉弄,跟衛愷訴苦,衛愷只會說的不是,還說什麼他妹妹年,讓文茵讓著些,他母親生養他一場不容易,讓文茵忍讓著,多孝敬著,還說他母親和妹妹沒有壞心思,文茵覺得們不好,那是文茵心眼好,容不下人。
文茵不只一次的被衛愷這些活氣的死去活來的。
後頭都麻木了。
嫁到衛家多年,懷了幾次胎都因為衛老婆子讓伺侯,指使干這個干那個,還有衛素的惡作劇而落了胎,以至於到後來沒了生育的能力,衛老婆子就藉此讓衛愷的表妹進府做了貴妾。
現在文茵想起來都會氣的咬牙切齒。
同時心中暗喜。
想著這迴文雅嫁到衛家,也不知道衛素會怎麼作弄文雅。
越想越是高興,有些忍不住了。
針線活也做不進去,文茵索就不做了,換了一服就去尋文雅。
這幾天天氣太熱了,文雅也不出門,一直躲在屋裏,可在屋裏也熱,就忍不住多吃了些涼東西,前兒有些鬧肚子,今天還躺在床上起不來。
文茵手裏托著一盒藥丸子過來,進屋就把藥丸子放到桌上:「這是才配的葯,專治鬧肚子的,你吃幾丸試試。」
文雅半躺著:「勞你惦記了,白芷,給三姑娘倒茶。」
白芷笑著過來:「三姑娘趕坐,我們這裏有才得的果子,我們家姑娘吃不得,三姑娘且嘗嘗。」
又是拿果子,又是倒茶。
文茵也沒吃也沒喝的,坐下就對文雅道:「恭喜姐姐了。」
文雅愣住:「什麼恭喜?我有什麼喜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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