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胎真相
由於謝明宗這個知縣撈不著油水,囊中頗為,家裏便暫時買不起丫鬟小廝,是以杜縉雲這個貴妾,就被他們當做丫鬟使用。
杜縉雲當然有怨言,可是謝淮安哄道:「現在我和爹手裏都沒有錢,就先委屈你個一年半載,屆時我升了,手裏有錢就好了。」
杜縉雲還是不願,十分委屈地道:「洗做飯可以,但是夫人了罪籍后,又端起了侯夫人的架子,整日裏拿我當賤婢子使喚,這我就不依了。」
這是事實,秦氏向來不把杜縉雲當人看。
「縉雲,要不這樣吧。」謝淮安便抓著的手道:「眼下我們也安穩下來了,不如抓懷個孩子,到時我趁此機會抬你做正妻。」
杜縉雲一聽,心思便活絡起來,終於有了笑模樣,笑著嗔怪:「還算二爺有良心,妾跟著你顛沛流離,也算是熬到頭了。」
若是能抬做正妻,當然是願意的。
之前流放日子艱苦,二人本就沒同過房,眼下安穩下來了,確實可以抓要個孩子。
於是杜縉雲被說服后,依舊每天洗做飯,伺候著謝淮安一家三口的起居。
有『正妻』這個許諾在前頭,即使平日裏秦氏再作踐,也咬牙忍著。
媳婦熬婆的這個過程,總是要忍的。
這天清晨,沿海地區的天氣並不冷,杜縉雲穿著一件碎花襖子,挎著菜籃子出去買菜。
秦氏昨夜說想吃魚,便走遠路去小漁村買,會比市集上賣的便宜很多。
「雲夫人?」
聽見這把聲音時,杜縉雲正在漁民家門口挑魚,忽然聽到悉的聲音,萬分錯愕地回頭一看,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喜兒。
「喜兒?」杜縉雲不敢置信地喊道。
「對,是我啊。」喜兒在偏遠的小漁村見到故人,也是十分意外,頓時詫異又高興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現在已經不是對方丫鬟,說話也就不用敬稱了。
而且剛才喜兒就發現了,昔日鮮亮麗的雲夫人,眼下穿著普通的碎花襖子,頭上的首飾也很寒酸,整個人好像暗淡了許多。
想必和自己一樣,也是經歷了一番變故,喜兒心想。
聞言,杜縉雲一陣苦,不過他鄉遇故人,而且後來落魄的時候偶爾回想,喜兒當真是個不錯的人,只是自己當時未免盛氣凌人,對喜兒不太好。
因此如實唏噓地說道:「可能你有所不知,侯府因為牽扯了朝廷的司,被流放了一年,所幸天無絕人之路,眼下已經了罪籍。」
喜兒瞪大眼睛,竟然有這回事?
遠在小漁村過生活,確實不太清楚外面現在是什麼況了,只是知道當今皇帝是誰罷了。
杜縉雲點點頭:「侯爺眼下是當地的知縣了,二爺在軍營里當百夫長。」
喜兒又瞪大眼睛,侯爺竟然了當地的知縣?
恍然大悟:「我只知曉新上任的知縣大人姓謝,原來便是侯爺,真是太巧了。」
眼下還覺得做夢一樣。
「是啊,太巧了。」杜縉雲苦笑,當初誰能想到呢,然後想起什麼,對喜兒說:「對不起啊,喜兒,當初二爺把你賣了,我並不知。」
喜兒搖搖頭:「雲夫人不用道歉,我知道不是你的主意。」
說著便想起來,二爺當初把賣掉的原因,是害怕將雲夫人胎的真相說出來。
喜兒想到這裏變了臉,盯著杜縉雲的臉心想,雲夫人不會到現在還不清楚,當初那個孩子是二爺害沒的吧?
「嗯,現在想想也不是壞事,後來過了沒多久侯府就出事了。」杜縉雲說罷,好奇地看著喜兒:「你怎麼到嶺南來了?」
難道二爺這麼無,一把將喜兒賣到了嶺南?
「我是嫁過來的,我丈夫在外跑船賣貨,有一次在陸上下貨遇到,我就隨他回了老家,孩子都一歲了。」喜兒笑著,看向杜縉雲的肚子:「你和二爺,有孩子了嗎?」
杜縉雲搖搖頭:「還沒有,正準備要呢,二爺說懷了孩子就抬我當正妻。」
喜兒疑:「那郡主……」
「對方也被流放了,生死不明,哪裏還算正經夫妻?」杜縉雲道,自從流放之後,就未再聽說過真郡主的消息。
呸,一年前已經貶為庶人了,哪裏還算郡主,就算現在回來也沒資格與搶正妻之位。
「哦。」喜兒看見杜縉雲對二爺還是一腔真,不由滿臉複雜,猶豫要不要告訴對方真相。
二爺這樣充滿算計的人,本就不是雲夫人的良人。
以前還當高高在上的世子也就罷了,雲夫人跟著對方,至還能圖個錦玉食。
眼下落魄了,可以說是要錢沒錢,要真心沒真心,喜兒便覺得雲夫人的日子過得還不如自個好。
至是正頭娘子,有丈夫和公婆疼,還有可的孩子。
想了想,喜兒下定決心道:「雲夫人,你是不是賣魚?我家也有,我送你幾斤吃。」
若是以前,杜縉雲鐵定覺得理所當然,但今非昔比,不好意思地道:「你家的魚也是辛辛苦苦打來的,哪有白送的道理?」
「……」喜兒一陣詫異,真的覺得雲夫人變了許多,哪裏還有當初的囂張跋扈,指定是這些年沒吃苦頭吧,就笑著說:「我家日子過得還可以,打的魚都是自己吃,你不用客氣的。」
杜縉雲聽了鼻子泛酸,這一年太多委屈了,忽然間收到這種好意,心中慨萬千。
「那就謝謝你了。」道。
「不客氣的。」喜兒將杜縉雲帶回了自己家,去給杜縉雲拿魚。
杜縉雲打量四周,喜兒的家看起來確實還可以,比別的百姓住得寬敞整齊多了,好的。
看著喜兒的背影,眼眶紅紅地說道:「喜兒,我以前對你太壞了,還害得你挨掌。」
喜兒一頓,拎著大魚回頭笑道:「你還記得啊?」
以為雲夫人這樣的子,應該不當回事呢。
杜縉雲點點頭,記得的,只是當時理所當然,落魄后回憶種種才發現,原來喜兒很好,是自己當時被豬油蒙了心,分不出好賴話。
「雲夫人,你跟我進來一下。」喜兒一直在猶豫不決,生怕自己多會招禍,但是杜縉雲看起來變了這麼多,日子過得也不好,不忍心看見對方繼續被蒙在鼓裏,便說。
杜縉雲跟了進去,只見喜兒謹慎地關上門,小聲對道:「雲夫人,當初二爺背著你把我賣了,可有告訴你是什麼原因?」
杜縉雲回憶道:「應該是怪你沒伺候好我,但那不怪你。」想起當初,不又紅了眼睛:「是我自己不好,非要去慪那口氣,不然我的孩子都會走路了。」
這件事每每想起都是後悔的,當初不去跟許清宜慪那口氣就好了。
「不是的,雲夫人,不全是你的錯。」喜兒告知道:「如果您沒有被下藥,摔那一下也不見得會有事。」
「什麼,下藥?」杜縉雲萬分錯愕,原來自己的孩子是被葯沒的,激地追問:「喜兒,是誰下的葯?」
難道是真郡主那個瘋婆子?
「是二爺下的葯。」喜兒斬釘截鐵:「你當時暈過去了,不清楚,二爺和侯夫人先是嫁禍給當時的世子夫人,然後侯爺來所有人對峙,世子護妻心切,將過錯往自個上攬,說山楂是他打的,要怪就怪他。」
喜兒說到這兒咽了下口水:「然後真郡主就不依了,跑出來揭二爺,說二爺早就跟約定好,想要嫡子就得落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二爺當時選了保嫡子,不久后你就出事了。」
杜縉雲聽得臉煞白,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是二爺親手落的……
也就是說,當初自己落了孩子,二爺心裏高興著呢,這樣嫡子就保住了。
可是對方瞞得好苦啊,在面前裝出一副傷心絕的樣子,都傻傻地信了,直到現在也未曾懷疑!
若非偶遇喜兒告訴,估計會被蒙在鼓裏一輩子。
想到這裏,杜縉雲不手足生寒,渾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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