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櫻說免了，讓秋婭去一樓大廳等，要換掉白大褂才能下班。

    科室裏人走，舒櫻邊整理書包，邊悄悄觀察沈律珩。

    他坐在位置上低頭寫字，緒毫無波瀾。

    沈律珩覺察到，抬眸：“怎麽？改主意了？又想我送你去了？”

    “那倒沒有。就是……”舒櫻撇，想不出來要怎麽說，眼睛一轉，索直白問道，“沈律珩，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沈律珩無辜攤手，“沒有呀。”

    “我想通了吧。喜歡你是我的事，我沒有份、沒有理由限製、攪擾你認識新的人。你很好，值得被很多人喜歡、被很多人追求，也應該有很多選擇。”

    “嗯。”舒櫻背上書包，“那我走了。”

    “好。”

    門關上，沈律珩彎腰從屜裏拿出藥瓶，撕開創口，用鑷子夾著棉球蘸藥塗抹傷口。他沒控製力道，企圖用傷口的疼轉移心裏的難。

    他不大度，隻是在為的開心做讓步。

    —

    同學聚會上，舒櫻加了幾個男生的聯係方式。

    舒櫻是比較慢熱的子，那幾個男生的目的很強、很急躁，話裏話外都著‘想結婚’、‘想’的氣息，時不時還拽幾句土味話，舒櫻吃過飯就說還有工作溜了。

    從酒店出來，去超市買麵包。

    在烘焙區上挑東西的沈律珩。

    “找什麽？”

    “買油。小姿做蛋糕要用。說要的，不要植油。我正在看分表。”沈律珩放下手裏的，又拿起一盒，“找到了。”

    “你呢？來買什麽？”

    舒櫻低聲音說：“等特價。”

    沈律珩笑笑，“那先陪我去冷凍區看看？想買一些半品，帶過去讓小姿屯冰箱裏。下周我要出差，可能會有一段時間沒法去看。

    ”

    “出差？那我怎麽辦啊？”

    “沒我不行哦？”

    “嘖！”舒櫻瞪他一眼，“我說的工作。”

    “徐逸堯會帶你。或者你想跟我去也行，我要去外省參加一個研討會。能看到一些我們醫院還沒有的新設備，想來嗎？”

    想去研討會，但要跟他單獨待三四天，舒櫻猶豫了，“我考慮考慮。”

    “不急。下周三前告訴我答案就行。”

    “好。”

    兩人推著車往冷凍區走。

    “沈律珩。你爸爸怎麽樣了？”

    那天沈律珩沒怎麽提沈昭，大概是很恨吧。

    “就那樣唄。一如既往地忙工作，每周會去一次療養院，主要是看小姿。媽媽連我都不願意見，更別說見他了。我下周要出差，他可能會去得勤快一點吧。”

    “那他和方阿姨？”

    “不知道。如果他還有良心就不會再聯係了吧……”沈律珩冷笑一聲，啞聲譏諷道，“他有那玩意嗎。”

    對這個家而言，他是個惡人，可又是沈律珩避不開的人，舒櫻嘆氣，不知道怎麽接話了。

    沈律珩知道想問什麽，“如果不是他這個家不會變這樣，但現在已經是這種況了，小姿和媽媽無論是治療還是後續的生活，都需要很多很多很多錢。他有能力支付這些費用，也應該由他來負擔。所以我恨他，又需要他，就勉強還能相。”

    舒櫻把挑的東西放進他的購車，“下次你去療養院的時候記得我一起。”

    **

    周末，林夢楠打電話來，約去同鄉區的一個農家樂玩，說是為之前放鴿子的賠罪。

    舒櫻本不想去，是聽說那有賣散養，想著可以買幾隻來煲湯，也可以給溫雅送一些過去。

    林夢楠也買車了，開車來接。

    同鄉區是郊區，城市化以後幾個農場都拆了做農家樂。

    車子開了好久才到。

    一進院子，舒櫻注意到黎宇建他們也在。

    “舒櫻學妹，好久不見啦！”黎宇建笑嘻嘻地跟打招呼。

    “我們前一年才見過啊。”舒櫻讀研期間，在夏江附屬醫院實習到過他幾次，“謝學長在實習的時候，照顧我。”

    “不謝不謝。沈哥特意代的事，我們怎麽能怠慢。你說是不是？”黎宇建曲起胳膊季晫恒，遭了一記白眼，登時乖了不，尬笑兩聲，“你們現在在一個醫院，這些事我不說，你也會知道的吧？”

    季晫恒重咳兩聲，示意他閉。

    舒櫻不想談這事，拿起釣，催促幾人出發。

    魚池在後山，很大一片，老板還給提供遮傘和椅子，幾個人繞著湖分開坐。

    林夢楠挨著舒櫻坐。

    在讀博，就在夏江附屬醫院的科研中心。

    舒櫻待過，“我去的第一年，空調設備非常差，尤其值班室的空調開了跟沒開一樣，神在三樓，窗戶正對綠化樹，夏天晚上你坐在那裏，蚊子叮，蟲子咬，滿汗，慘死了。後來有個空調廠商捐了幾十臺空調，真是解決大問題了。”

    來之前，林夢楠聽了不事，表忽然變得嚴肅，“你知道誰捐的空調嗎？”

    “就是本省的一個空調廠呀。老板還來醫院宣講，說謝醫生治好他爸爸，所以捐空調。”

    “櫻櫻，你和沈學長怎麽樣了？”

    話題轉得好快，舒櫻沒防備，“啊？”

    林夢楠坐正，“你要是有想跟他復合，我就繼續說，沒有就算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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