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著說了一會話,看沈姿放鬆下來就出去了。
晚上,沈昭回家。
一家人坐在客廳商量對策,沈律珩堅持要去看醫生,“可以把醫生請到家裏來。小姿的病真的很嚴重了,這樣下去不行的。你們不可能把一輩子都關在閣樓上。”
想來想去,好像隻有這一個方法。
“我明天去新醫院問問。”
“真的非去神病院不可嗎?”
新醫院轉為綜合醫院好幾年了,但在土生土長的嘉禾市人眼裏還是神病院。
安蕊沒法接兒要去神病院,也沒法接一直這樣關在房裏。
沈律珩點頭,“真的要去。我是專業的,這件事我說了算。”
“行吧。”安蕊靠在椅背嘆氣。
沈家人沒心過年,早早洗漱要休息。
沈律珩在手機上看新醫院的醫生簡介,安蕊走過來提醒:“這件事別告訴舒櫻,也別跟飛廉說。”
“他們不會跟別人說的。”
“我知道。我知道。”安蕊咬牙,換了個角度說,“我知道你喜歡舒櫻,但這件事如果讓家裏知道了,會怎麽想我們家。小姿很快會好起來,在這之前,你不要跟說,媽媽是為你好。”
沈律珩沒想到這層,愣怔幾秒,呆呆應‘嗯’。
晚上,嘉禾市在遠郊放煙火,並在地方臺直播。
舒櫻發信息來問他有沒有看電視。
沈律珩回沒有。
陪著聊了一會,讓舒櫻早點洗漱去床上休息,跟他好好聊天。
舒櫻照做。
舒櫻剛說躺到床上了。
沈律珩就打視頻過去。
舒櫻接起來,視頻那邊是黑的。
“律珩哥哥,你沒開攝像頭阿?”
沈律珩用的後置,將攝像頭放在床上住。
他能看到舒櫻,舒櫻卻看不到他。
“我看你就好了。”
“好壞。不公平噢。”舒櫻噘,“怎麽鼻音那麽重?”
沈律珩出兩聲笑,“在外麵逛了會,冒了。”
“這麽冷的天瞎逛什麽呀!”舒櫻氣鼓鼓地教育他,沒幾秒,下語氣撒,“想看看男朋友。”
沈律珩心不好,怕發現,騙道:“冒了,鼻子紅紅的,不好看。”
“哦。好吧。”
“櫻櫻,家裏有點事,我今年春節不去你家了,等你考完再說,好嗎?”
“好啊。”舒櫻點頭,“我也有點張。嘿嘿。慢慢來吧。”
“我掛了?”
“別。讓我多看看你。男朋友很想你。”
看不見他,隻能聽到他磨砂質的聲線,又帶著濃厚的鼻音,勾人又惹人憐,舒櫻蓋在被子下的不自覺地夾。
不知道自己在屏幕那端看起來會是什麽樣子,害怕會出像大頭上那樣|的表,舒櫻想掛電話,又貪他用這種聲線說‘’。
沈律珩今天大概是吃了什麽‘話’藥丸,說的話好好纏綿。
舒櫻學他,把攝像頭改到後置,放在枕邊,就著耳機聽他說話。
兩人一直打到手機沒電自關機。
熄滅的手機屏映出他失神、慌張的臉,沈律珩裹被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多希發生剛才看到的隻是一場夢,醒來後一切都能回歸正軌。
之後,沈律珩去新醫院掛號,把沈姿的況告訴醫生,付了額外的錢,跟醫生約時間,讓他上門來給沈姿診斷。
沈姿像隻傷的流浪貓,很怕見人,更怕陌生人。
醫生隔著門問了些問題,搖頭道:“不是問問題就能確診的,你們還是要想辦法帶來醫院。
除了提問外,我還會給做一些測試,也需要做腦部CT、MRI和腦電圖才能進一步診斷。”
之後的一個月,沈律珩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辦法讓沈姿出房間。
沈姿說外麵會照傷。
沈律珩說會給撐傘,不會讓曬到。
沈姿又說聽到外麵有人在罵。
沈律珩給買了隔音耳罩。
沈姿還是躲在被窩裏,隻出一雙眼睛警惕地看著他。
課題組那邊已經開課了,沈律珩請過兩次假,導師一直在催他。
沈律珩隻得把勸沈姿的任務給安蕊。
安蕊不像沈律珩那樣了解沈姿,著急又沒耐心,想到去醫院才有機會治好,強把拽房間,說:“你看你現在出來是不是沒事?外麵沒有你想象的這麽可怕。”
沈姿尖一聲,推開,紮進房裏。
經過這一次,對安蕊不再信任。
每天的送餐任務落到沈昭頭上。
沈律珩聽到這況,馬上趕回家,耐心教道:“櫻櫻以前是不是教過你躲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要變強然後克服它。”
沈姿點頭。
“你看我是醫生,舒櫻也是醫生。你相信我和舒櫻嗎?”
“嗯!”
“我們不會傷害你,醫生也不會。你要相信醫生,好不好?”
“嗯……”
“可是我害怕。出去就會有人罵我。”
“不會的。”
“你一點點試?”沈律珩把隔音耳機給,“你今天走出來一步,在小客廳待十分鍾再進房間,我們每天進步一點點就好了。”
沈律珩白天在附屬醫院工作,去學校上課,晚上不值班就回家陪沈姿試著走出房間。
試了兩個多月,沈姿能夠走出房間,在客廳裏待著了。
沈律珩又請醫生來家裏,給做了一次診斷。
醫生說可能是應激障礙癥,並伴有幻聽癥,讓沈律珩要想辦法帶來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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