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班阿。”舒櫻上斜挎包,準備坐車去甜品店。
“約的六點,去那個新開的|擊館。你要做到那麽晚嗎?”
舒櫻五點就下班了,一整個寒假都在忙,也想休息一下,問道:“誰會去啊?”
林夢楠直截了當地回:“沈律珩不來。”
“那行吧。有時間我會去的。”
“嗯!”
—
下午,莊維生到甜品店找舒櫻。
“學長好,你今天要點什麽?”
莊維生住在附近,連著來了一個月,店裏人的時候,他會多買一份甜品請舒櫻,人多的時候,他會坐在店裏等到人了,再找舒櫻聊天。
舒櫻不喜歡讓他付錢,每次都掏錢補上,還說他再這樣就讓別的服務生來給他點單,莊維生不再搶著付單,後半個月就帶著書來這點杯咖啡坐一個下午,順帶跟舒櫻聊聊天。
他比往常來得晚,冰麵包已經賣完了。
舒櫻給他推薦其他的甜品。
莊維生擺手,“我要三盒蛋撻和三盒泡芙。”
“這麽多呀?”舒櫻在收銀機上下單,“打包還是?”
“打包。”
“你先坐一會,一會我給你拿過來。”
莊維生掃碼付款,“你去換服吧,我送你去|擊館。”
“可是我……”舒櫻話沒說完,店長在旁邊道,“這個寒假辛苦你啦。今天你就跟他早點走吧。”
店長往打包盒裏放了兩個彩虹蛋糕,“拿著吧。”
舒櫻接過東西時,店長眨眨眼,俏皮地說:“好好去約會吧。”
“我們不是……”
“舒櫻,我們走吧。”莊維生手過來,提走袋子,另一手在肩上,推著往停車場走。
這個寒假,他幾乎天天都來,雖然沒明說,但舒櫻能猜到他的心思。
坐上副駕駛,“學長。我還不想談。
你不用……”
“嗯。我知道了。”莊維生笑了下,“那就還按學長和學妹相?”
“好。”
兩人比約定時間早半小時到|擊館。
說是|擊館,其實|擊場隻是很小的一部分。館劃分了好幾個區域,有壁球室、保齡球場、棋牌室,大堂還有餐廳和一個小酒吧。
先到的人開了個卡座。
莊維生朝他們招手,帶著舒櫻走過去。
舒櫻走了三步,頓住。
沈律珩也在,翹著二郎,兩手展開地靠在卡座中間,還是那樣瀟灑恣意的模樣。
兩人目撞上的瞬間,舒櫻下意識地想躲。
而他如獵鷹見到獵般,眼神登時變得銳利,似要把看穿。
在那樣的目裏,舒櫻無遁形,往後退了一步。
又沒做虧心事,幹嘛要躲。
舒櫻深吸一口氣,跟在莊維生後麵走過去。
沈律珩原本沒打算來,是有個關係不錯的學弟說他生日,邀他來玩,他才來的。來了之後,聽他們說莊維生在追舒櫻,又想到對自己的冷淡,心如錐刺地坐了半小時。
現在看到兩人一起出現,心裏有無名的火,不是對他們,是對自己。
他的目太銳利,舒櫻選擇坐在離他最遠的座。
沈律珩趁著分蛋撻的混,起換到邊,就挨著舒櫻坐。
他的坐姿向來隨意,又長,喜歡歪著子坐。
此刻,他靠近舒櫻的手垂下,按在椅子,撐住搖搖墜的子。
舒櫻能聞到他上淡淡的香水味。生而尖銳的玫瑰香在深邃的木質香裏,像盛開在森林的野玫瑰,熱烈、艷麗,無論何種環境,都會是目聚焦的中心。
他換座的瞬間,舒櫻能到卡座裏所有人都往這瞧了一眼。
這是最邊角的座位,舒櫻退無可退,隻能借口去廁所起離開。
廁所在走廊盡頭,走得很快,一頭鉆。
不想看到沈律珩,尤其是今天蘇妤兒也在。暗對象和他的友出雙對的場景,要這個失敗者來見證,未免太過殘忍。
給莊維生發短信——
[舒櫻]: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學校。
[莊維生]:特別難嗎?生病了?
[舒櫻]:沒有。覺得這裏有點悶。
[莊維生]:他們要給小紀過生日,等吹完蠟燭,我開車送你回去?還是我跟他們說一聲,現在就帶你走?
[舒櫻]:吹完蠟燭再走吧。
[莊維生]:好。
發完信息,鬆了一口氣,頂多再堅持半小時就能走了,走到外麵的公共洗手池洗手。
一出去,發現沈律珩等在外麵。
舒櫻起碎發別到耳後,故作鎮定地去洗手池洗手。照見鏡子的瞬間,發現耳尖染紅,又慌忙將頭發放下來遮住耳朵。
洗幹凈手,走到烘幹機去烘手。
沈律珩從兜裏掏出紙巾,一張給。
“謝謝。”舒櫻完,丟進紙簍。
“櫻櫻。”
“嗯?”
“你在躲我?為什麽?”
“沒有啊……”
舒櫻停住腳步,就站在走廊裏等他。
沈律珩朝走來的每一步,心裏都像有個小錘子在敲,咚咚咚的。本就不擅長說謊,麵前還站著沈律珩,更沒底氣,頭一點點低下去。
無安放的手下意識地抬起要頭發,到發燙的耳廓又收回去。
“櫻櫻。你說謊,我是看得出來的。”
“就是最近有點忙。”舒櫻咬死不鬆口,“我在攢錢買電腦。
”
聽到這個理由,沈律珩信了,也鬆了一口氣。經濟上的窘迫確實難以開口,尤其是像這樣敏又倔的小姑娘,會更難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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