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的不會是沈律珩吧？”

    “……”舒櫻噎住。

    穆端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真猜中了，笑意更甚，“我不會跟別人說的。你放心。”

    舒櫻知道瞞不住，頭一點，認下了。

    這些天準備期中考，舒櫻把自己的整理的化學筆記和英語作文模板借給他，幫了大忙。穆端沒想白拿，把自己補習班的匯總講義復印一份給，“這是我暑期補習班發的學科小結，給你一份吧。這個補習班好的，咱班多人都在這裏上課，全市好多個校區，還方便的。你要是想補習，可以優先考慮這個補習機構。”

    “嗯！謝謝你。”

    舒櫻翻開本子，穆端把重點都圈出來了，封頁還寫上了的名字，一看就是專門為準備的。

    穆端朝手，“既然咱們有共同目標，以後學習資料就共吧？整理各自擅長的科目，然後給對方復印一份。”

    舒櫻與他握手結盟，“行！那我明天去把我的化學和生筆記復印一份給你。”

    兩人收拾好書包，邊聊邊走下樓。

    經過高考榮譽榜，穆端指著左邊一榜說：“澄友莎。在那呢。”

    這個榜單舒櫻看過很多次，因為這人的姓氏特殊，有點印象。

    “姓氏好見。”

    “是啊！以後我倆生的孩子就跟姓，不管取什麽名字，全名一定不會跟別人重。哈哈哈。”

    舒櫻笑開，“你想的也遠了吧。”

    穆端臉一撇，盯著那個名字的眼睛火花四濺，熱切得不行，“不遠。我高考完就要去跟表白。”

    “要是拒絕你呢？”

    “那我也要去北京。就是喜歡。”

    穆端語氣堅定，似乎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

    “我拉個群，有學習資料就往群裏發。”穆端掏出手機建Q|Q群。

    舒櫻笑，“就我們兩個，群聊跟私聊有什麽差？”

    “不一樣。群文件能存很久，群裏不閑聊，隻學習！提高效率！”穆端邊搖頭，邊單手作，“我弄好了，你點下同意吧。”

    舒櫻打開Q|Q，點同意後進群。

    群名是‘暗陣線聯盟’。

    穆端右手比出個‘手|槍’的姿勢，對著榜單打了下，“朝著目標進！”

    穆端心態超積極，天天跟打似的，有子用不完的勁兒。舒櫻好羨慕，現在他影響，渾充滿興勁，跟他一起給自己加油鼓勁，“嗯！一起努力！”

    或許是穆端聊到他和學姐的未來，舒櫻心裏泛起漣漪，也開始憧憬有沈律珩的大學生活。

    離閉寢還有一會，場上有不同學跑步鍛煉，也有小手拉手地躲在暗聊天。

    舒櫻腦袋發熱，給他發短信——

    [舒櫻]：律珩哥哥，你有時間嗎？我現在可不可以打電話給你？（⊙⊙）

    等回信的一分鍾，好像過了一年那麽久。

    沈律珩直接打過來了。

    舒櫻往場跑，一直跑到角落的健材，站在漫步機上邊晃，邊接電話。

    沈律珩那邊好像也在跑步，風聲很大，呼呼地話筒，但他聲音平穩，不帶一點。

    “櫻櫻，找我有事？”

    沒什麽事，就是想聽他的聲音而已。

    舒櫻停頓半分鍾，“上周末我去參加小姿的生日會了。”

    “噢。小姿好的吧？最近忙，我也沒回家，都沒辦法給過生日。”

    “嗯！好多同學都去了，在高中參加了好多社團活，聽說六中校樂團寒假有機會展演出。正跟同學討論譜子，現在就開始練習了呢！”

    “多虧你。

    小姿現在外向多了。”

    聊到沈姿的變化，沈律珩尾音上揚。

    舒櫻不由得想到安蕊的那番話。

    安蕊對好是有目的的，那沈律珩呢？

    舒櫻想問，又不知如何開口，對話突然僵住。

    “怎麽了？”沈律珩意識到，“是不是期中考績出來了？”

    隻一句，打消舒櫻所有疑慮。

    他是真的很關心，才不是有什麽目的。如果績不好，他還是會這樣對的。

    舒櫻相信。

    “嗯。績出來了。”

    “怎麽樣了？”沈律珩跟著張，吞咽口水的聲音略大。

    舒櫻沒說話。

    他有點著急，“沒關係阿，高一一年每次期中期末都會調班，這次不行，咱們努努力，期末再考回去。”

    “我還在實驗班！而且還進步了一點點呢！”舒櫻著耳機通話，兩手抓著健材的欄桿，興地呀，語氣隨著子搖而晃，高興幾乎要溢出屏幕了。

    “那很好呀。”沈律珩也跟著笑。

    他不知道在哪，風聲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嘈雜的丁零當啷，好像有碗碟鐵鍋相的聲音，還有走過的同學跟他打招呼，他似乎是先用手蓋著話筒，再回應對方。

    “律珩哥哥，你在哪？”

    “我在食堂買夜宵。”

    “吃的什麽呀？”

    “蚵仔煎和燒仙草。”

    沈律珩平時都說普通話，但某些特定的詞語，會無意識地切換到方言，因為說得特別順，他也沒注意到。

    舒櫻很喜歡他偶爾溜出口的一兩句方言，綿的語調抓耳、撓心，還帶著些許市井的煙火氣，像是仙子下凡塵，就落在邊了。

    “你笑什麽？”

    “律珩哥哥，你剛說你在吃什麽？”

    “蚵仔煎和燒仙草阿。

    ”沈律珩又說一遍。

    幾秒後，他意識到了，改口說：“海蠣煎和燒仙草。”

    兩種都是嘉禾市的特小吃，前者是海蠣裹著蛋麵糊，用油炸得金黃焦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