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主任很滿意，批評兩句，讓他離開。

    再轉頭，看到舒櫻兩手空空，臉瞬間拉下，“舒櫻，你怎麽回事？給你一下午，還有一節自習課都寫不完？”

    從進門，舒櫻就抬頭，一副不卑不的模樣。

    “我沒錯。所以不需要檢討。”

    宋主任氣得不行，背著手在原地踱步。

    “我是不是有說過，在醫院不要喧嘩，排好隊，一項接一項地檢查？今天在醫院，還有其他學校的學生，你穿著一中校服吵吵鬧鬧的，丟不丟人啊？”

    舒櫻：“從頭到尾我都站在隊伍裏，說話音量也不大，是他先說我們班同學胖的。難道說矮不行，說胖就行？要是袖手旁觀，任由他嘲諷，才是真的給一中丟人。”

    宋主任：“你那是人攻擊！”

    舒櫻不服，“他也是人攻擊啊！”

    宋主任晃晃手裏的作文紙，“人家做檢討了，你呢？”

    舒櫻攤手，“我是糾正同學錯誤，不需要檢討。”

    討論陷死循環，宋主任想不到話反駁，戰逃跑，“我先去班上布置作業，你在這裏好好反省！”

    —

    沈律珩今天有場化學競賽，比完不用回學校晚自習。

    比賽地離初中部近，他坐公過來接沈姿。

    沈姿說有個明星哥哥很累，討厭跟他扯上關係。他坐在街尾的茶店等，能看到初中部大門，又不會太近。

    一直到清校，來搭訕的生都拒絕了三四波，還不見沈姿影。

    周佳慧在老師那看過學生名錄，知道兩人的關係。

    走過去，“學長，我……”

    沈律珩以為也是來搭訕的，“不好意思，我沒用手機。”

    周佳慧尷尬一笑，“我是二班的班長。我是想告訴你，舒櫻被主任扣在辦公室寫檢討，沈姿在等，所以沒出來。

    ”

    “謝謝你阿。不好意思……”沈律珩掏出錢包要請喝茶。

    周佳慧婉拒，背包要走，沈律珩住，“班長，現在班上除了沈姿還有人嗎？”

    “沒有了。”

    “好。謝謝你。”

    沈律珩抓起包，風似地跑過去跟門衛說明況，進校後跑得更快，沒幾步就消失在視野裏。

    沈姿趴在桌上等，姿勢換了好幾個，眼角酸，心咚咚咚地上竄下跳，焦灼不已。

    聽到外麵的腳步聲，以為是舒櫻回來了，騰地站起來。

    看到是沈律珩，霎時愣住。

    沈律珩見眼睛紅紅的，剛想問怎麽了，懷裏一沉，子微晃，接住奔過來的沈姿。

    發育後，很跟他有這麽的舉了。

    沈律珩頓了下，環在肩上的手鬆開些，“出什麽事了？”

    沈姿剛哭過，鼻音還沒消，哭著把事告訴他。

    沈律珩拿出紙按在側臉，“我一會去辦公室看看，你別急。”

    沈姿鼻翼，“宋主任好兇，今天一直批評櫻櫻。我好怕。櫻櫻會不會不理我了……”

    “宋主任以前教過我，我會去跟他說明況。你和舒櫻沒錯，不要怕。噓，別哭。小姿，你看著我。”沈律珩在蹲下，著肩膀的手加力，晃了晃，“哥哥向你保證，不管用什麽方法，都會幫你留住這個好朋友。”

    “嗯……”

    沈姿還想說什麽，抬頭看到舒櫻站在走廊。

    推開沈律珩，撲進舒櫻懷裏。

    舒櫻拍拍後背，“我沒事。也不會不理你。”

    沈姿已經幫整理好書包，“那我們一起回去？”

    舒櫻躲開沈律珩要幫忙提包的手，自己背好，挽著沈姿下樓。

    沈姿不放心地問：“宋主任為難你了？”

    舒櫻聳肩，“不算吧。

    我一直等到清校鈴響，他還不來，我就走了。”

    宋主任班上有個學生砸破日燈的玻璃罩，等他理完回來，辦公室空的，一個人也沒有。舒櫻學習好，他沒想為難，隻是讓冷靜一下，看已經走了，也準備把這事翻篇。

    走回座位，發現舒櫻給他留了張紙條——

    ‘宋主任，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我沒有錯，倒是您的教育方式可能要改一改。’

    —

    沈律珩回到家，翻找一番，找出宋主任的聯係方式。

    他在九宮格上敲敲打打，刪刪減減，斟酌良久，給他發出一條很長的訊息——

    ‘宋老師，您好。我是沈姿的哥哥沈律珩，也是您曾經的學生。學至今，一中的教育方針一直是培養品學兼優、全麵發展的學生。然而憾的是，今天那個男生說了不該說的話，在場的人除了舒櫻同學竟無一人出來指責、製止他的行為。’

    ‘作為學生家屬，我很激舒櫻同學的而出，或許的方式不太合適，不符合您對好學生的期待。但如果所有學生都能像舒櫻同學這樣護、關心同學，今天的事也不會發生，希學校今後可以重視學生的思想品德教育。’

    ‘我不知道那個男生的檢討書寫了什麽，他最該檢討的不是在公共場合喧鬧，而是用言語傷害了我的妹妹。’

    宋主任坐在家裏，盯著短信看了很久，心像塞進一塊石頭，又悶又沉，許久說不出話來。

    晚九點，舒櫻洗漱完，準備睡覺，卻忽然接到宋主任的電話。

    宋主任：“舒櫻，老師回去仔細想了想，你說的沒錯，你及時製止了那個男生的錯誤言行，不應該被批評，也不需要做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