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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院長本來也沒打算聽岳也的建議,他母親脾氣怪得很,讓接山下大夫的診治,估計比登天還難。
不過前幾日肚子又開始疼了,以往看病的那位老先生不知道去了哪裡,他那日來探,就把這事兒說了。
聽說是書院學生的妻子,兩個老的都覺得有意思,所以就同意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疼得太厲害了,老太太借坡下驢呢。
老爺子領著他們去了屋裡,「這一次疼得厲害呢,那死老頭不知道去哪兒了,就這麼丟著不管,哪位是大夫啊?」
林喜悅說道,「老先生,我就是大夫。」
他沒有像一般的患者那樣,聽說是大夫,先要上下打量一番,然後出質疑的眼神來。
這老先生聽了之後就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這位大夫了。」
他這樣的反應讓林喜悅覺得很舒坦,跟著他去了裡間看病人。 (5,0);
老太太疼得那是相當厲害,躺在床上哎喲哎喲地喊個不停,頭上還有薄薄的汗,林喜悅趕觀察了的反應,又讓躺平曲查。
整個中下腹部都有按痛,等按到闌尾區,老太太的反應明顯跟剛剛不一樣了,直接喊出了聲,「疼!」
林喜悅又重點查了闌尾區,腹,痛、反跳痛都很明顯,典型的闌尾炎反應。
「老夫人疼了有多久了?」
旁邊的老先生說道,「有四五年了,每年都要疼上好幾次,這一次疼了有兩日了。」
林喜悅點頭,準備到外面去把病史問得詳細一些。
從現在的況看來,岳老夫人得的應該是慢闌尾炎,但是的疼痛程度其實已經可以考慮手了,不過這時候沒辦法得到確切的檢驗數據。
病史已經有五年,每一次發病都疼得這麼厲害,不像是一般的闌尾發炎,說不定已經有腹腔粘連,以這一次的癥狀來說,手治療應該是第一方案。 (5,0);
可是,要給這麼大歲數的老太太手啊?
還是在這種環境下,沒有助手,沒有標準手室。
這老太太還是自家相公書院院長的老母親,這要是搞糟了,那陳仲謙還有機會當院長的親傳弟子嗎?
林喜悅來了這裡之後,第一次覺得為難,倒也不是因為陳仲謙的前途,而是這麼大歲數的病人,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把自己的竹籃子打開,裡面已經有了手包,又趕給關上了。
特麼的,你倒是不怕事大,手械給得快。
林喜悅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依從醫生本能,能治的病人肯定是要治,不要考慮那麼多。
讓老爺子和岳院長都坐到了對面,然後把自己的診斷跟他們說了。
「現在看來,是老夫人腹部的一個地方出現了炎癥,也就是那個地方上火了,這幾年一直都沒徹底治好,所以才會反覆發作。」 (5,0);
「最好的辦法呢,就是把那個上火的地方給去掉,從源上解決問題。」
林喜悅見他們點了點頭,又說道,「但是這樣的話,就需要把肚子切開一個口子,把那個壞掉的地方去掉,再把肚子給合起來。」
說到這個,他們就猶豫了,但是並沒有太震驚,林喜悅對他們的反應有些好奇。
在想像中,聽到這裡,這兩個人應該會大著說不可以不可以,打開肚子人就不能活了,然後再繼續給他們做通俗易懂的解釋。
這倆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呢?
岳也已經驚得張大了,林喜悅點了下頭,瞧瞧,這才是正常反應嘛。
岳院長過了會兒才說道,「果然,只有這一種辦法了嗎?」
林喜悅問道,「已經有大夫說過這種方法?」
老爺子說道,「那死老頭子說的,要把肚子給劃開,我拒絕了,現在你也這麼說,所以就只有這種法子?」 (5,0);
林喜悅跟他們解釋,「也可以像以前一樣,用藥讓老夫人不疼,但是之後還是會反覆發作,等歲數再大一些,切開肚子就更是危險了。」
岳院長問,「那會不會特別疼?」
「不會,我有一種我父親留給我的藥,用了之後老夫人會睡著,等再醒來,手就已經做完了,之後會有一些疼,但是可以用藥控制。」
他們兩個人還是有些猶豫,裡頭老太太聽見了,喊了岳院長進去問,過了一會兒,裡頭就響起了老太太大發雷霆的聲音。
「混帳東西,有這種辦法你怎麼不早說?你就是想疼死我,劃開就劃開,以後總是這麼疼,我還不如就這麼死了。」
岳院長辯解,「又不是我一個人反對,您怎麼不罵他?」
說話間,一個杯子直接砸在門上,「他什麼他,他是你後爹,你不會爹啊?」
岳院長出來了,有些尷尬,外面的人更尷尬,紛紛看向別,裝作無事發生。 (5,0);
陳仲謙覺得,自己可能是做不了院子親傳弟子了,竟然目睹了他這麼丟臉的瞬間。
老爺子衝著裡面說道,「我早就說這辦法好,就是他不信,那咱們就這麼辦了?」
老太太應道,「就這麼辦,我不怕。」
岳院長眼珠子都快瞪飛了,你啥時候說這辦法好了?幾年前聽說的時候你還把人家給攆出去了呢,說人家想占你媳婦兒便宜,現在就改口了?
不要臉!
於是手就這麼定了下來,林喜悅現擬了一張簡單的手同意書,說,陳仲謙寫。
同意書里詳細講了手的方式,可能遇到的風險,最後還加上了一句,「要是手失敗,岳山書院不得以任何不講道理的手段要求陳仲謙同學退學,也不能因此記恨,對其區別對待。」
陳仲謙聽到這一句的時候,抬頭看著林喜悅,林喜悅努努,「看我幹嘛,寫啊。」
他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層,竟然考慮到了,還要白紙黑字地寫下來,不想讓他的前途到一點影響。 (5,0);
岳院長清了清嗓子,「我又不是那種人。」
老爺子問道,「誰是陳仲謙?」
林喜悅指了指陳仲謙,「就是他,我相公啊,我盡力救人,但是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功,你們不能遷怒於他。」
老爺子擺擺手,「這你放心,岳山書院那種小書院,他要是針對你,你就來找我,我教你就是了。」
岳院長不服,也只能輕輕地哼一聲,都不敢重重地哼。
在後爹面前還是慫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