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出國,丟下一切不管不顧,是他做過最忤逆霍家的事,當時要他繼承霍家,他偏不。
那三年,也讓霍景年會到了什麼才是不管制的自由,他那三年時,終于覺得自己像個活生生的人了。
霍景年掀起褐眸,有些滲涼,“您沒問過我到底想要什麼。
” 霍天祿像是明白霍景年在怨恨什麼,“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沫沫,不過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該放下的東西就放下,現在是個離過婚的二手人,安和又是個坐過牢的背景,現在檳城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們,蘇氏千金比沫沫好一萬倍,做霍家兒媳才是好的人選,也是真正能幫你的人。”
他就非要靠人嗎? 霍景年冷嘲熱諷,“是,所以我的人生不是我選了,明天就能那麼活,我的人生沒得選,只要您活著一天,我就必須按照您規定好的路線走,永遠不能偏航。”
“……” 霍天祿聽見這句話,心中深不由升起一寒意,他泛著青紫。
霍景年緩緩一笑,起,將床頭柜上削到完整的蘋果遞給病床上的中年男人,“您怕什麼,爸。”
“景年,你是不是希我死了?”霍天祿語氣虛弱,“我是你父親,你莫非要為了沫沫對我……” 霍景年看了一眼一旁的心電圖儀,隨后拿出來后的文件袋,從里面出來一踏踏照片,“我能對你做什麼,有件事,我的確得坦白給您看,父子之間不該有任何瞞。”
他起,親自彎腰將霍天祿的病床搖起來。
霍天祿的床頭一點點升起來,他的腰直立,原本躺著仰視的視線,逐漸變直視,而一灰西裝的霍景年就站在病床床尾。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霍景年將照片翻過來,又有不不堪目的照片都陸續從文件袋掉落在病床上。
映眼簾的竟然是凌玉嵐和野男人的出軌chuang上照片! 霍天祿本就剛好轉,看到這一幕直接到了刺激,心電圖儀上的波紋不斷高升,他指著照片,手指都在抖,“他們怎麼敢干這種茍且之事……” 霍景年將照片拿到霍天祿的眼前。
“您躺在醫院里,一直都住院的這段時間,我母親早就跟這個年輕男人搞在了一起,爸,這就是你選擇的婚姻?你們之間又有什麼?” 霍天祿整個臉都變得沉紫又發青,幾乎抖到說不出話來,同時瞳孔漸漸驟,最后呼吸不上來。
“一直都在拿您的錢,養著外面的男人。”
“……” 霍景年淡淡一笑,“這樣的婚姻早就名副實亡了,我這輩子沒什麼大心愿,我只想吻到我的人就好,我不想得到一段因為利益而結合的婚姻。”
霍天祿的確是沒想到凌玉嵐會搞,他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打拼著霍氏集團,給凌玉嵐帶來了優渥的生活,他住院的這段期間,他的妻子也時不時過來照看他,可背地里居然做出了這麼不知恥的事。
他左手握著削到的蘋果也滾落在地。
此時,霍天祿是腦子里聯想到這些刺激的畫面,便呼吸再次大起來,心電儀的波浪線逐漸變一條直線—— “滴……” 病房的急救響鈴聲回在空間。
霍景年看著病床上臉殷紫的中年男人,見他幾乎是死不瞑目,他眼神著疏離淡漠,默默將病床上的照片全部收納進文件袋中,不不慢,而時間恰好,終于一堆護士沖進來病房,按著霍天祿的。
“快,快醫生,心臟復蘇,除儀準備——!” “病人明明昨天已經好轉了,怎麼會突然之間出事呢……” 霍景年臉上不溫不火,握拳抵著失聲片刻,語氣卻帶著焦急:“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爸。”
“霍麻煩去外面等待,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搶救霍先生的。”
護士跟霍景年說完之后就迅速地去拿針,同時多名醫生也都被召喚進了病房,霍景年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病房。
十分鐘的時間,一名醫生和端著托盤的護士從病房走出來。
霍景年整個修長儒雅的形靠在醫院的走廊,雙手握著拳抵在鼻梁,半低著頭垂目,直到醫生走過來他才睜開眼。
他聲音帶著數不盡的悲傷,“我爸怎麼樣了。”
“霍,實在是對不起,您父親已經離世了,請節哀。”
霍景年聽見這句話,他撐著墻壁,都有些晃,護士正要攙扶,他擺了擺手,“沒事,這件事我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也許昨天的好轉本不是好轉,而是回返照……” 醫生聞言,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是有這種況存在的,唉,您準備后事吧。”
“可以讓我自己待一會嗎?”霍景年著額頭道。
“當然可以。”
這種事醫生和護士也不太好說什麼,但沒有人能想象得到是霍景年刺激到了霍天祿,畢竟作為兒子過來探父親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們剛一走后。
霍景年便從兜中掏出手機,給凌玉嵐打了個電話過去,“媽,在打麻將?” “是啊,怎麼了。”
電話那頭響起凌玉嵐麻將的聲音。
霍景年褐眸帶著深意,“來一趟醫院吧,我爸走了。”
“什麼?”凌玉嵐始終不可置信。
霍景年沒多說一個字,掛斷了電話,又給蘇輕語打了個電話,現在已經是深更半夜,按理來說蘇輕語應該早都睡著了,可是卻秒接了。
電話中,蘇輕語聲音帶著無比的困意,“景年,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還在忙工作嗎,怎麼突然想起來打給我?” 即便是帶著困意,人的嗓音中似乎還約約藏著甜。
“輕語,我爸離開人世了。”
…… 翌日一早,醫院中,霍景年將霍天祿的后事辦的妥妥當當,開死亡證明,又注銷戶口,聯系殯儀館接,今天火化,明天骨灰安放設靈堂。
他昨晚一夜沒睡,全部都在忙這些事。
而凌玉嵐也格外不可置信,“怎麼會突然出事呢,明明昨天都說好轉今早出院了,現在卻……” “媽,世事無常。”
霍景年拍了拍凌玉嵐的肩膀,而醫院的走廊口,蘇輕語帶著保鏢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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