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路,李正樂或許是到了方墨想刀人的眼神影響,徹底老實了下來。
好半晌都沒有和方墨繼續賴賴,方墨倒是也樂得清閑。
隻不過走了沒多久,到了高速路口的時候,方墨心中卻是升起不祥預。
倒黴!
到了設卡要查危險駕駛和酒駕的了!
這一刻,方墨徹底慌了神,這他媽是什麽衰神附的運氣?
常言道都說福不雙至,禍不單行,自己這一路簡直就是衰神附,就沒順利過。
這臺車擋風玻璃還是破碎的狀態,到設卡的警,危險駕駛肯定是跑不了了。
他在路上的時候就一直祈禱千萬不要到什麽警檢查的關卡,不然這臺白皮卡的狀態肯定會被停盤問。
到時候自己簽證過期護照過期的事就要東窗事發,再考慮到車窗上的巨大裂。
很難保證這邊的警不刁難他,給他按一個可能存在擾社會治安的行為定罪。
畢竟,誰家好人頂著一個擋風玻璃都破碎的車子在高速上到跑,還打算出國?
人家說不定還以為他是肇事逃逸了呢!
果不其然,當警檢查到他們這臺車的時候,抬起手電筒在夜下看到了擋風玻璃上的裂紋,先是一怔。
接著,便是瞥了一眼皮卡的前杠,皮卡的前杠嚴重凹陷。
這一刻,方墨心中‘嘎登’一聲,想死的心都有了。
黑夜下,雖然副駕駛旁邊的李正樂看不清方墨的表,但也依舊能夠從他繃的手掌判斷出,方墨的緒似乎不太好。
當時撞上那棵參天古樹的時候,整個前保險杠都深深凹陷了進去。
看上去兩人就像是剛經曆了生死時速的飆車一般。
尤其是警檢查後車廂的時候還發現了一團不明。
方墨心說我要是警,我也懷疑這兩個哥們有問題啊!
與此同時,前麵擋在關卡的幾個警,在第一個檢查他們這臺車的警呼喊下圍了過來。
用英語勒令兩人下車。
方墨雖然聽不懂英語,但還是乖乖下車,暗歎自己這多舛的命啊!
他倒是不想下車。
關鍵人家都掏槍了,三四把黑的槍口正對主駕駛。
再不下車,方墨保不齊得挨槍子。
這邊的警可不像是境那麽好說話,不過李正樂猶猶豫豫似乎麵對查車格外抵。
方墨頓時想起來了,心裏冷笑不已。
“這貨的車子是的,嗬,現在的確是有你慌的了!”
誰知道十分鍾之後,當兩名黑皮警拿著一包白顆粒站在兩人麵前的時候。
方墨徹底笑不出來了。
白麵!?
這玩意境不多,甚至平常普通人本就接不到。
因為華夏在這方麵管控很嚴格,任何麻醉類藥都需要嚴格的備案和生產手續。
但是境外,尤其是一些非洲部落的小國家可不是這樣的。
癮君子幾乎遍地都是……
下一刻,方墨看向李正樂,五扭曲,理智都快要消失了;
“你他媽……”
“這是我看青眼的劑量,這邊有明確劑量規定,麻醉類藥不超過某個限度,是不需要備案的,我能解釋好,你放心吧兄弟!”
聞言,方墨半信半疑地深吸一口氣,這一路下來真給他練就了一顆強大的大心髒。
若不是什麽特別棘手的事,方墨都覺得自己能夠用一顆平常心,變不驚的態度去麵對了。
隻不過心中還是有些擔憂,別特麽老子被當走私D品的抓進去了。
結果半個小時李正樂被拖去藥檢。
然後二十分鍾之後,方墨也被拖去尿檢。
“我看上去很不正常嗎?”
他一臉錯愕,可惜這邊的警察聽不懂中文。
方墨隻能按部就班的配合走完了流程,然後直到檢查簽證和護照那一環。
這下,看到那幾個警察表凝重,開始對著日期和計算機係統仔細審核。
方墨哭無淚,突然很想掏出自己的小靈通,呼國安搞臺戰機接自己回家了。
簽證過期,得給這邊的警察解釋很多東西……
自己又不會說英語……
方墨真的有些神經質,心態炸裂!
尤其是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全部東西被沒收關在了一個警設卡的車廂中時,他表一下子卷起了一抹猙獰,看向李正樂目都變得殺意凜然。
護照和簽證過期絕對不需要短暫的羈押,而是需要和航空部門確定出境時間。
這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標準流程,把一個手續不小心過期的良民關起來,絕對不符合程序。
隻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這邊的警察懷疑這個人並不是良民。
方墨一念至此,猛地扭頭看向李正樂。
幽暗的小車廂中,李正樂雖然看不清方墨臉上的表,但青年軀上流出的一屬於上位者憤怒時的迫還是在的。
方墨額頭上青筋暴跳,一字一頓,沉聲問道。
“你確定你那是治療眼部疾病的劑量!?”
疾病治療劑量,應該是會放行的。
這邊對於麻醉類藥劑的管控沒有那麽嚴苛,更何況剛才李正樂都給出了證明。
自己雖然簽證過期,但是辦證地區又不是讚比亞。
我又不是要境,這邊的警察按理來說不應該檢查得這麽嚴苛。
我出境,又不是境。
除非是境,我簽證過期,人家才會慌張。
自己這裏的問題不大,那麽被扣下的答案已經呼之出了。
肯定是李正樂這裏出了問題。
聞言,李正樂幹咳一聲,回答道;
“以前我的同學就老嘲笑我青眼,但我的確沒他們想象中那麽嚴重,我想咱倆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放心吧,我去坦桑尼亞也是有任務的,其實一開始怕你覺得不吉利,我都沒敢告訴你。”
“我老爹的骨灰也在車上,我父親去世了,他被火化了之後,這邊火化之後是原地土葬,但我把骨灰了出來裝進了咖啡罐。”
“我就是要帶著他的骨灰,去坦桑尼亞所以才計劃了這麽一趟行程,我老爹生前最風和自由了,他一直說想去看看那讚比亞的洋妞,我要把他埋在讚比亞,所以我才在車上和黑皮妞,也是為了給老爹欣賞欣賞……”
“打住!”
聽到這話,方墨先是一怔,略有。
原來這個活寶的父親去世了,被他裝進了咖啡罐裏。
怪不得當時撞車蘇醒的第一時間,他不顧安危,先去檢查副駕駛扶手箱的咖啡罐。
隻不過,眼瞅著他又要扯犢子一些不正經的話題。
方墨自認為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到可以聊鶯鶯燕燕的地步。
於是立馬雙手叉前做出‘達咩’手勢。
不過此刻方墨心中對李正樂的厭惡,倒是稍微減輕了幾分。
百善孝為先,看樣子這小子似乎也沒有一開始想的那麽十惡不赦。
那……到了坦桑尼亞,先不讓國安的人給他逮捕了……
看在你是個孝子的份上,老子就不跟你斤斤計較了。
“我肯定不會影響咱們這趟旅途的……”
接著,李正樂也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方墨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實話實說,其實你我車的時候,我還生氣的,但是後麵看到你這貨這麽好說話,竟然還願意讓老鄉同乘,我一下子不想和你計較了,隻不過中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你第一次撞車的時候我是真的很生氣。”
“不過每當想起我未出生的孩子,我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和傻計較,我這個人比較信奉因果回,我有個朋友柳青,壞事做盡,半年之間沒見一下子瘦得跟人幹一樣,一絕癥。”
“他給了我警醒,我覺得做人,還是得與人為善,得積德行善!”
“未出世的孩子?”
李正樂的智商果然人,前麵那一大段都沒聽見,隻聽見了後麵。
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神;
“你的孩子快出生了?那你是準爸爸啊!?”
“我靠,這也太神聖了,準爸爸目睹寶寶出生的那一刻,親手剪斷臍帶一定就很有傳承,天哪,這就像是做夢一樣。”
“原來你是一個準爸爸,你怎麽不早說呢,那麽神聖的時刻,絕對不能錯過啊!”
“你放心,接下來的旅途中我發誓不會出現任何問題,我肯定會安全地將你帶到坦桑尼亞孕婦的邊。”
方墨角咧了咧,倒是也懶得計較這貨誤會自己老婆在坦桑尼亞了。
跟傻通本就不容易,自己能夠流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極限了。
“哇哦!我想了想,一個妻子即將臨盆的準爸爸,馬上就要著玻璃看到妻子生育的畫麵,人生中最妙的時刻,莫過於親眼見證一個小生命的誕生。”
“蕪湖,想想都很妙。”
“準爸爸!”
“哇哦~”
李正樂表現得比方墨還興,時不時激地看向青年,然後咧傻笑;
“莫名有種使命啊兄弟,我肯定會安全護送你見到你的妻子……”
就在這時,同樣被困在車廂中的一個幹瘦青年咧冷笑一聲。
“不會真以為你們還能出去吧?”
“能被帶到這裏的,都是走私了一定的致死量麻醉類藥,還指著能出去啊?”
“讚比亞這邊法律可不比米國,走私麻醉類藥那是死刑,不然你以為這些警察見到我們為什麽一臉興?”
“因為華夏人本不懂這邊的法律,被槍斃了都沒申冤,人家還能增加業績!”
“他們看我們就跟看到移的野生紅票票一樣!”
那名青年穿著破爛,整個人著說不出的頹廢氣質,臉上除了疲憊就是那雙深凹的雙眼能夠出幾分明。
不過他小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說話間的語氣戲謔嘲弄。
“哥們,你大概是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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