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舒糊裏糊塗地被到正院,又糊裏糊塗地回到自己的小院。
到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便宜父親說,就按嫡姐說的辦;嫡母說,是天大的喜事;嫡姐用毒蛇一般的眼神看著……
這是江雲舒得到的全部信息。
知道,父親嫡母與嫡姐,做出了一個與息息相關且極為重要的決定……
而卻一無所知。
這種命運被攥在別人手裏的覺,太糟糕了!
好在江雲舒很會排遣。
心不好,就得吃點好的!
“桃葉,去問問喬姨娘可有空?我請吃烤!”
“柘枝,你去和廚房說一聲,今晚廚房不用做我們的飯菜,讓廚房切幾樣,再配幾樣蔬菜,回頭我們去取。”
“一定要有豬!要瘦相間的五花!其餘的讓廚房看著辦。”
桃葉和柘枝聽到江雲舒的吩咐,立刻去安排。這一套流程們早已十分悉,每個月姑娘都要吃兩回炙,姑娘喚作烤。
尤其是天氣宜人的春秋兩季,姑娘更喜歡在院子裏吃烤,這個月已經吃過好幾回了。
廚房裏聽到二姑娘又要吃烤,高興地應下來,把和菜切一切就送過去,他們最是省事。
剛把爐子支起來,鐵板放上去,喬姨娘便帶著自己做的飲子來了。
喬姨娘端詳著江雲舒的神,看到與平時一般無二的悠閑自在,歎道:“侯府已經滿是風雨了,你倒是真沉得住氣,還有閑逸致吃烤。”
江雲舒:“如今天氣這麽好,院子裏這麽舒服,正適合吃烤。”
院子誒,住合租房的時候想都不敢想的院子誒,當然要多吃幾頓庭院烤才不虧!
喬姨娘佩服地看著江雲舒:“若是我,早就吃不下了。”
江雲舒正在給滋滋作響的五花翻麵,聞言說道:“那你比較容易瘦。”
瘦子心不好,吃不下!胖子心不好,大吃一頓!
江雲舒是後者,不高興了想吃點,高興了也想吃點,忙了要吃點好的犒勞自己,閑了……反正也沒別的事做,那就好好吃一頓吧!
上輩子在舞團裏控製飲食太久,這輩子格外饞,好在七分飽的習慣深骨髓,跳舞消耗也大,這輩子形依舊纖細窈窕。
喬姨娘低聲音問江雲舒:“府裏傳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要替大姑娘宮為妃?”
江雲舒沉默片刻:“我也不知道。”
剛聽說這個謠言的時候,覺得百分百是假的!
可是去過正院後,江雲舒拿不準了,聽侯爺和夫人出來的意思……竟覺得有五可能是真的!
“姨娘,我想不通,進宮為妃這樣的好事,怎麽能從大姐姐頭上落到我頭上?”江雲舒問道。
江雲舒把喬姨娘當好姐姐,喬姨娘把江雲舒當親兒,有些話本不該說,但是必須讓“親兒”明白。
喬姨娘聲音得更低:“你傻啊,落到你頭上,說明那就不是好事!”
江雲舒自然也想過,可是宮為妃,在古人眼中是天大的好事啊!
喬姨娘看江雲舒依舊凝眉不解的模樣,湊近的耳朵:“皇帝後宮諸多宮妃,這麽多年卻無一人有孕……”
江雲舒震驚地瞪大眼睛,喬姨娘在暗示什麽?
皇帝不能生孩子?
還有這等好事!
江雲舒立刻期盼起來,希真的如此,皇帝不皇帝的不要,在古代的最大夢想就是嫁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男人!
江雲舒在現代隻活到二十歲,還沒來得及思考要不要生孩子這個問題。
但是到了古代,江雲舒在生育問題上再無猶豫,不想生!特別不想生!能不生就堅決不生!
回憶如水般湧來。
人的烤香,變了濃烈的腥氣……
蘇姨娘難產而亡,並不是生下後立刻死的,而是生產的七天後。
剛出生七天的小嬰兒,本不記事……可江雲舒是穿越的。
清晰地記得,小小的自己被抱在一個溫暖的滿是香味的懷抱裏。
那個過分年輕的姑娘,聲音中已經有了初為人母的溫,輕哼著家鄉的小調哄睡覺。
突然,劇痛讓哀嚎,忍著巨大的痛楚,把江雲舒放在床邊。
接著,江雲舒聞到了濃烈的腥氣。
害怕極了,想扭頭去看,可是的脖子趴趴地不了。
許久的兵荒馬後,一個仆婦將從床上抱起,江雲舒終於看到這輩子生下自己的人。
剛出生的小嬰兒,看這個世界仿佛隔著一層,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江雲舒看到大片大片的紅。
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那不是紅子,也不是紅帳子。
……是滿滿一床的鮮。
“雲舒?雲舒!”喬姨娘的呼喚聲,讓江雲舒回過神。
“啊!烤快焦了!”
江雲舒手忙腳地給烤翻麵。
喬姨娘鬆了一口氣。方才江雲舒走神的時候,的神看起來是那麽的悲傷……
此時看到江雲舒眼中隻有烤的樣子,喬姨娘心想,剛才是自己看錯了吧。
喬姨娘看到江雲舒沒心沒肺的模樣,實在放心不下,講得更細。
“宮妃份尊貴,可若是沒有孩子,年老衰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更何況本朝一直都有宮妃殉葬的規矩,若是新帝沒有大赦,無子的宮妃可是要殉葬的!”
喬姨娘想,必定是侯爺打聽出來皇帝不能生子,不想讓大姑娘進宮,才換了二姑娘。
江雲舒聽到喬姨娘的話,卻一點都不在意。
“皇帝才二十歲,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若是嫁個老皇帝,江雲舒自然擔心殉葬的事,可是皇帝沒比大幾歲,指不定誰能活過誰呢。
“姨娘想開點,沒準我死在皇帝前頭了呢?”
喬姨娘:“…………”
反正江雲舒覺得,老了以後殉葬死掉,比年輕時候生孩子死掉劃算多了!
江雲舒真的開始期待了,不能生育的年輕帝王……嘖嘖,這是什麽仙品!
很快,的期待就真了。
侯府再一次接到宮中旨意,這一回,將宮為妃的人從江昭華改了江雲舒。
方給出的說法是,之前江昭華接旨後便大病一場,欽天監算了八字,發現江昭華與皇帝的八字不合,若是進宮為妃,對兩人都有害。
同時,欽天監還測算了江家其他兒的八字,發現江雲舒的八字與皇帝極合。
若為妃,對皇帝大有裨益。
江雲舒私下忍不住吐槽:“八字是塊磚,哪裏需要往哪搬!”
欽天監還測算出了一個好日子。
一個月後,就是江雲舒進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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