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時間一晃,沈度已在薑府待了半年了。
跟在小姐邊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他往往還來不及抓住這一日的眷,新的一日便又到來了。
隻是隨著時間流逝,有些他原本就想避免,且無法麵對的事便接連而至。
初春的林蔭小道。
隔著灌木叢還能聽見府上下人不時路過的腳步聲。
風吹過樹枝,掩蓋了刻意抑的沉重呼吸聲。
僅有曖昧的水聲攪在人耳邊,隻相的二人聽見。
薑雲姝小巧的下被沈度糲的手指住,他抬起的頭,出一片修長白皙的脖頸,讓仰著頭承接他並不溫的吻。
沈度的吻一向如此,大半年過去,薑雲姝從最初的承接不暇,到如今也逐漸習慣了。
偶爾還能在他息之時,主探出舌尖挑逗勾纏他。
每當這種時候,薑雲姝總能收獲沈度激烈的反應,猶如第一次接吻一般。
腰間被箍,上力道加重,連他上的溫都要更為熱燙幾分。
不過像此時這般大膽荒唐地在青天白日府上小道就把抱到角落親吻,卻是近來才有的衝。
薑雲姝被吻得有些不過氣來了,的雙手無助地攀在他肩頭,直至無意識攥了他的衫。
不知過了多久,沈度才終是放過,雙微微退開,額頭卻還與相抵。
薑雲姝息著輕笑一聲:“你是狗嗎,怎還咬人?”
沈度手指習慣地在腰間挲了一下,而後似又意識到這樣多有逾距,應是該規矩地放好的,作便停住了。
但很快,他又收手臂將抱在懷裏,低頭抵在頸邊,啞聲承認道:“是,我是小姐的狗。”
薑雲姝眨了眨眼,眸子裏亮閃閃的。
其實從未拒絕過沈度不時逾距的強接。
比如突然強吻,突然把抱得很。
一般這種時候,便是的狗鬧緒了。
薑雲姝任由他抱著,手指若有似無地在他腰間遊走,指尖描繪著他壯的線條,裏輕聲道:“不就五日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薑雲姝當然知曉他在為何時鬧緒。
前幾日貴妃娘娘派人來薑府傳信,讓這幾日時間去宮中陪陪。
從那會起,沈度就古怪反常,再直至今日該出發之時,人還沒走到府門前,就被他一把拽進了灌木叢後,摁著吻了不知多久。
進宮的時辰都快耽擱了,薑雲姝好氣又好笑,但也並不吝嗇哄哄的小狗。
抬手了沈度的後腦勺:“五日後,我就回來了。”
“小姐。”沈度還是沒放開,低低喚了一聲,埋頭嗓音更悶了,突兀道,“我可以保護你的。”
薑雲姝一愣,不明所以。
“一直保護你,永遠保護你
,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
這話倒是沈度第一次說。
但結合他之前古怪提及的某些相似的話,薑雲姝逐漸了然。
嗔怪道:“怎又說這個,不是都告訴你了,沒有的事,別胡說了。”
沈度自知他當初被招進薑府的原因。
是因薑雲姝在涼州遇襲,薑盛不再放心兒的安危,便命人招攬了侍衛供挑選。
而在那次遇襲中,薑雲姝得以獲救,是因正巧出現在那的二皇子應玄。
他是的救命恩人,份高貴,風霽月。
是連薑雲姝這般子,也會為之仰慕的存在。
後來,薑雲姝因和應玄的緣分,又被應玄的母妃貴妃娘娘所認識。
薑雲姝討喜,深得貴妃娘娘喜,時不時便想著傳喚宮陪聊天打發時間。
如今薑雲姝與貴妃娘娘的關係越發親近,甚幾次被貴妃娘娘留在宮中過夜。
如果僅是如此,沈度自不會多言半句,也沒必要多言。
但偏偏並非如此。
但既是並非如此,他也沒有資格多言。
薑雲姝微不可聞地輕歎一口氣,心下自是無法完全沈度此時的心。
又讓他抱了一會,這便使力推開他:“好了,放開我吧,時辰快耽擱了,我得走了。”
沈度被薑雲姝推了個踉蹌,眸微著,一副傷的樣子盯著。
薑雲姝垂眸看了眼沈度還勾著的手指。
收手指抬起他的手,抓著他的指尖放到自己邊輕吻了一下。
沈度瞳孔,呼吸也沉了幾分。
在薑雲姝張了張正要放開他之時,他手上用力一拽,猛地把人拉進懷裏,低頭又吻了上去。
“再親一下,小姐。”
薑雲姝呼吸在瞬間被掠奪。
也習慣地隨著沈度的侵占而開始蠢蠢。
這似乎又得是一個綿長的吻。
他既是心裏不安,便再縱容他一會吧。
薑雲姝如是想著。
可小道上,忽的傳來清秋的聲音:“看見小姐了嗎,我在府上找遍了也沒找著小姐!”
路過的丫鬟回答:“沒瞧見呀,小姐不是今日進宮嗎,沒在前廳麽?”
“我正是在前廳等了小姐許久也不見,眼下時辰都快耽擱了,馬車也都備好了,這才四尋。”
“那快些找找吧,我去喚人來一起找。”
“嗯!”
薑雲姝在親吻中分神聽見了灌木叢外的聲音。
忙不迭拽了沈度一下,輕咬了一下他的,才他終是不不願放開來。
薑雲姝抬眸就見沈度因接吻而變得紅潤的下有一排小巧的牙印。
牙印不深,但沾著水一眼看去就格外明顯。
薑雲姝抿笑了一下,抬手過他的。
眼看沈度
一雙沉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就要忍不住去抓的手腕了。
薑雲姝收回手來,輕聲道:“我不在時,你在府上要安分守己些,若是表現得好,回來便獎勵你。”
“什麽獎勵?”或許是他越發得寸進尺,貪得無厭了。
本該是主子願給什麽他便收著什麽,但如今已是止不住在給出甜頭時,就自發想象了起來。
薑雲姝眼尾一揚,自然沒有告訴他,轉而拍了拍他的肩:“你在此站一會,待我走遠了再出去。”
以及他上的牙印,也得稍作片刻才能消散。
薑雲姝剛離開,沈度就聽見了不遠清秋驚喜的聲音:“小姐,原來你在這,奴婢方才四尋您,您這是去了何?”
沈度聽見薑雲姝漸行漸遠的輕笑聲,和漫不經心的回答:“去辦了點小事。”
小事。
沈度眸沉下幾分,在原地又站了一會,直至薑雲姝走遠,他神和雙也恢複如常,這才邁步走出了灌木叢。
沈度剛走出沒多久,就見一路急匆匆的小廝阿福。
阿福一見沈度忙迎了上來:“沈度,原來你在這啊,我到找你,你不是讓我幫你備馬,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方才這是去哪了?”
沈度抿了抿。
換了平時,言寡語的他一向不會證明回答阿福嘮嘮叨叨的問題。
阿福也沒覺得沈度會搭理他,自顧自說完轉正要帶他去馬廄。
沈度忽的開口,鄭重嚴肅道:“我去辦了一件要事。”
阿福一愣:“啊?”
而後他才反應過來,忙道:“那你事辦完了嗎,辦好了嗎,你現在可還要用馬?”
沈度輕飄飄地看了阿福一眼,微昂了下:“自是辦好了。”
“多謝,我自己去馬廄便好。”
阿福手頭還有別的事,見沈度如此說來,便也就讓他一人去了。
沈度到了馬廄後很快牽到了阿福替他準備的馬兒。
他是薑雲姝的侍衛,薑雲姝進宮無法帶他同行,他便也算是在府上清閑了下來。
但換做此前,即使他清閑,他也並不會做此決定。
如今,他卻像是急不可耐似的,利落翻上馬,策馬著他所要去的方向疾馳而去。
*
五日後。
薑雲姝被貴妃娘娘留著再吃了一頓晚飯後,才被放行離去。
走出宮門時,薑雲姝瞧著前來接的馬車前站著馬夫劉叔,卻並未瞧見以往一定會眼第一時間趕來接的沈度。
薑雲姝走到馬車前,張了張,本是想隨口問一句沈度的去向。
但話到邊還是收了回去。
那會顯得對沈度的依賴太強了。
主子依賴下人,何曾有過的道理。
如此想著,一路上薑雲姝什麽也沒問。
直到回到府上,走進廳堂,繞過小道,
回到自己的院子。
薑雲姝抿了抿,麵難得沉鬱,忍無可忍道:“沈度呢?”
跟在薑雲姝邊的清秋愣了一下,很快答道:“小姐,沈度告假回家了,這事我代給劉叔了,說是如果您問起,便這樣回答您,劉叔沒有說嗎?”
薑雲姝:“……”
如果問起。
關鍵是沒問。
“他何時走的?”
“這……”畢竟沈度是薑雲姝的人,平日除了薑雲姝也無人過問他的去,薑雲姝不在時自也無人管他。
要說沈度告假回家這事,清秋還是今晨知曉的。
清秋張了張,道:“就小姐進宮這幾日吧。”
薑雲姝黛眉微蹙,又問:“那他何時回來?”
清秋:“……”
這個,就更不知道了。
薑雲姝深吸一口氣,臉發沉,不再發問邁步徑直回了屋中。
以往也有沈度告假回家之時,也大都是薑雲姝有事無法帶上他時。
但那時候,沈度何時走,何時歸,不等薑雲姝問他便會主向稟明,更莫說他也從未有過在歸來後還未出現的況。
薑雲姝覺得自己的氣惱有些沒道理。
要知道,下人們自都有告假回家的時候,而沈度從來隻挑不在時才回家,若一段時日閑來無事,他便跟在邊寸步不離。
如今沈度歸家,就算時間長了些,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薑雲姝還是覺得心沉悶,沉悶得找不到由頭。
最後,竟是不可避免地歸結到,因為沈度不在。
因為沈度不在而生悶氣。
薑雲姝恍然大悟後,竟把自己給氣笑了。
這是什麽道理,莫不是還離不開他了不。
薑雲姝至此把心緒一收,像是不再在意此事一般,沐浴更洗漱收拾。
待到一切都做完後,去披在肩上的外窸窸窣窣上了榻。
屋燭火熄滅,床榻上的影來回翻了幾次。
直到不知過去了多久。
暗中,忽的一聲沉悶的惱聲:“沈度,你混蛋!”
嗓音消散,轉而代之的是逐漸平緩均勻的呼吸聲。
薑雲姝不知在腦海裏將沈度數落了多次,才終是緩緩睡了。
沉夢鄉後,未曾察覺,閉的房門前一道黑影閃過。
靜謐庭院,無人瞧見小姐的房門被人輕車路地推開。
黑影邁步走屋中。
直至走到薑雲姝的床榻邊。
一個翻,薑雲姝側朝外,剛出臉蛋,影就此覆蓋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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