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抬起頭。
溫熱的秋下,睜開眼睛,看著四十五天前,曾經來過的地方。
一切如常。
甚至和商崢也如常。
商崢心灰意冷的走過來,“花昭,真的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花昭看著他,“進去吧。”
別開目。
抬腳往裏走。
扭頭的時候,眼眶潤,隻是覺得,八年,也不過如此。
走進民政局。
和上次不同的是,窗口顯示的是離婚窗口。
工作人員拿過兩人的結婚證,戶口本,份證,看了一眼兩人結婚登記日期,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有關規定,要求工作人員在麵對離婚夫妻時,需要進行調解。
工作人員歎了口氣,“我看你們才領證四十五天,怎麽要離婚?”
花昭:“男方出軌。”
商崢:“有苦衷。”
兩人異口同聲,工作人員再看商崢的神,就下意識的泛起了輕微的變化。
雖然是離婚工作人員。
但是也是個人。
最後以自己的工作質問了一句,“還有調和的必要嗎?”
花昭:“沒有。”
工作人員說了聲好,“我方收到二位的離婚申請,接下來將會經曆為時三十天的離婚冷靜期,三十天之,雙方無論哪一方有改變意願的,想要放棄離婚的,可以向我方提出申請。
另外就是三十天期滿之後,雙方若是沒有按時到達這裏,申請離婚證,那麽我方將會默認雙方共同撤回離婚申請。
離婚最後確認條件,是離婚冷靜期期滿之後,雙方共同來到我方申請離婚證,拿到我方發放的離婚證之後,離婚登記才會最終被確認,二位才會被真正解除夫妻關係,聽明白了嗎?”
花昭沉默點頭。
商崢啞聲說道,“明白了,謝謝。”
花昭起,走出民政局。
景南星立刻湊上來,“我來看看離婚證!”
花昭無奈的說道,“一個月的冷靜期,冷靜期過後,才能過來領離婚證。”
景南星瞪大眼睛,一臉無語的指著登記大門,“算了,我說話太難聽,我不說了。”
拉著花昭準備離開。
商崢卻追了出來,“昭昭!”
花昭看向他。
商崢低聲說道,“壹號公館被燒,你暫時有沒有地方去,要不你先去我的一公寓,反正我們現在還沒有徹底離婚,你暫時安頓下來,再慢慢尋找住。”
花昭拒絕,“不勞你費心。”
景南星握著花昭的手,嚷嚷說道,“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早幹什麽去了?隻要有我在昭昭就不會宿街頭!
自然,也不會接你的施舍,商崢,這個月你最好不要做無謂的掙紮和擾!”
說罷。
景南星拉著花昭。
轉就走。
商崢站在原地,看著花昭的背影越來越遠,他眼眶疼的無以複加。
心如刀割。
他按了按口。
手機振。
商崢滯後幾秒鍾,才掏出手機,接聽電話,“沈老。”
沈局笑著問道,“崢阿,這是信不過我嗎?”
商崢愣住。
他腦海中搜索了一陣,也沒有反應過來沈局說的意思,“晚輩愚鈍,沈老,您的意思是?”
沈局沉沉一笑。
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方才和老馬通電話,老馬說你小舅也找過他,崢啊,你這是請了多外援?”
商崢懵了。
他下意識否認,“這件事我沒有請小舅幫忙,或許是我母親……沈老,我怎麽可能懷疑您的能力,您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沈局倒是痛快的應了一聲,“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種人,隻是有些好奇罷了,對了,人應該已經出來了吧?”
商崢嗯了一聲。
他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思,多補充了一句,“剛剛登記了離婚,要一個月冷靜期。”
沈局嗯聲。
他口吻穩重的說道,“年輕人變故多,不過也未嚐是壞事,祝你日後鵬程萬裏,有空來陪我下下棋。”
商崢微微一笑,“這是一定的,沈老別嫌棄我棋技太菜。”
——
商崢心懷疑慮,回到公司。
他開始瘋狂的調查花昭和傅祁川在一起的每一次,是不是商北梟也在場。
他並不覺得,憑借自己和商北梟的,足夠商北梟做到「背後默默幫助,不留名」。
一個男人。
為一個人奔波。
而且不圖名聲,不圖回報,本就有很大的問題。
商崢越來越懷疑。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不可避免的長參天大樹,蠶食著他屬於男人的自尊心。
商崢找不到直觀的證據。
他約了商北梟見麵。
當晚。
在高檔會所,商崢等來了姍姍來遲的商北梟。
商北梟坐在黑沙發。
他深深的黑西裝似乎和沙發融為一,不容置疑的威嚴,更像是凜冽寒風。
商崢心裏已經有了偏見,自然更加看不慣商北梟的做派。
可他今天是來找事的真相的。
商崢克製著自己腔下方的風起雲湧。
輕輕的歎了口氣,他主拿起醒酒,給商北梟倒了一杯,“小舅舅,我……今天去民政局登記離婚了……”
說道這裏。
他故意停頓。
趁著倒酒的空隙,迅速掃了商北梟一眼。
他依舊麵冷凝,辨不出喜怒,商崢抿了抿,“我難過的,我舍不得花昭,這些話又不能對外人說,小舅舅,您能理解我的心嗎?”
商北梟淡漠的睥著他,“舍不得花昭,你出軌?”
商崢臉上瞬間青白加,“我……我是不由己。”
商北梟忽而嗤笑,他向後靠了靠,不怒自威越發明顯,“是有人拿刀你和其他人上|床|做|的?”
商崢著杯柄的手指微,他用力端起,猛的灌了自己一口,“小舅,您說我想要重新把花昭追回來,我還有機會嗎?”
商北梟眉眼淡漠。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挲著杯壁,“你不小心吃到過屎,還會吃第二次嗎?”
商崢:“……”
他本意是想要察言觀,此時,倒是真有些了,“我們以前那樣好,我們發過誓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昭昭曾經為了我喝到胃出,我也為挨過流氓的一刀。
我們……我們分明連同生共死都熬過來了,怎麽就死在了圓滿的前一天呢,小舅舅,我真的不甘心!小舅,您能不能幫我做個說客?離婚冷靜期一個月,我還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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