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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小果實在沒辦法點頭說『好』，只能無奈的嘆氣。

  真是好想好想齊北城趕回來，現在恐怕也只有他才能解救自己了。

  不過，俞蘭也本不在乎是不是說好，帶上門，轉就出去忙去了。

  一整天，齊芯和公公都上班去了，只剩下姚小果和俞蘭在家裡乾瞪眼。

  到下午的時候給齊北城打電話，電話沒打通。想著可能是信號不好，也就沒有繼續打，只坐沙發上看電視。

  一會兒俞蘭就搬了個音箱出來，在播姚扎特、貝多芬之類的鋼琴曲。

  顯然，這是從現在就開始做胎教了。

  雖然這是早了點，可是，聽著這些音樂姚小果還是覺得心舒暢許多。

  孕婦總是有些嗜睡。靠在沙發上，聽著音樂，就這麼睡了過去。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是讓俞蘭推醒的。

  「姚小果？姚小果！」 (5,0);

  「啊？媽。」姚小果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到俞蘭一臉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己。勉強打起神，坐直子，「有事嗎？」

  「你趕看這新聞。」俞蘭指著電視。

  姚小果莫名所以，按指示看了。央視新聞上正在播一個山林區的事故，那兒天氣差，狂風暴雨的，又有泥石流和洪水，所以出了不事故。有房屋倒塌的，有公車翻車的。傷亡況慘不忍睹。

  姚小果實在太困了，掃了幾眼，眼瞼又要落下。可是，閉上眼的那一瞬，想起什麼，整個人猛然一，將眸子瞠大。

  俞蘭被那反應嚇到了，只問：「北城是不是在這兒出差？嗯，他是在T市吧？」

  「……」姚小果也顧不得回來，立刻伏從一旁撈了手機撥齊北城的電話。可是，電話撥過去，始終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聽著那僵冷的『嘟嘟』聲，手都抖起來。

  「怎麼？電話沒打通？」俞蘭忙問了一句。 (5,0);

  姚小果的有些發白，「媽……齊北城的電話一天都不通。」

  俞蘭也嚇得夠嗆，「趕打其他人的問問況啊。他書呢？」

  姚小果拿了自己的手機，翻了袁茜的號碼出來，撥過去。可是，也一樣是無法接通，立時心急如焚，偏偏又不曉得該怎麼辦。

  俞蘭怕影響到的緒，繼而影響孩子，雖然心裡糟糟的，心煩意，可還是安，「你先別急，那邊現在風大雨大的，指不定是把哪兒的顯給吹斷了。咱們北城福大命大，是絕不會出事的。」

  「是是是，齊北城不會有事的。」與其說是自我安，不如說是祈禱，姚小果一遍遍呢喃著。可是，怎麼也坐不住，站起，來來回回的走著，給杜九打電話，要了和齊北城一起去的其他同事的電話。

  可是，無一例外，沒有一個能打得通的。

  怎麼辦？該怎麼辦？

  來回走了幾次後，一咬牙，「媽，我實在不放心，我現在就訂機票，過去看看。」 (5,0);

  心裡如擂鼓一樣，全是不安。那份不祥的預拉扯著的神經，讓實在無法平靜。

  俞蘭一聽這話，想也沒想就否決了。

  「那怎麼行？你現在是孕婦，而且這樣不好，決不能去！」

  「媽，現在齊北城在那邊是什麼況我們都不知道，讓我現在干坐在家裡等著，我做不到！」一想到齊北城在那邊可能會出事，姚小果就連一刻都呆不下去。

  現在真後悔，當初自己真應該提出來和他一起去的。而且，送他出門的時候，眼皮就在跳。

  不不不！不能想，不能！那一定是自己的錯覺，齊北城是絕對不會出事的！

  「我知道你著急，我也和你一樣著急。不過，現在又還沒有準確消息，可能就真是因為線路斷了而已。你哪裡都不許去，就在家裡等著。或許晚點那邊有信號了，他就會給你電話。」

  俞蘭不得不這樣樂觀的想，又抓了電話到手上，「我給老爺子掛個電話，讓老爺子打電話過去過去問問傷亡名單。要真有我們家北城，一問就問出來了。」 (5,0);

  「是是是，媽您趕問問看。」

  俞蘭立刻給老爺子掛了電話，姚小果就站在一旁等著。老爺子一聽俞蘭說的這事兒，也和他們一樣心裡七上八下，一刻不敢耽誤，一個電話就掛到這會兒正在T市做救援和疏導的部隊去了。

  那邊一聽齊老爺子的孫子可能在列，自然是不敢怠慢，只說去查了立刻回消息過來。

  這邊，姚小果焦急如焚，一遍一遍撥齊北城電話的時候，可是，回答的依然是無法接通的結果。俞蘭一邊要擔心齊北城，一邊還得擔心姚小果的緒的問題。

  兩個人擰著心等了好久，俞蘭抱怨：「老爺子辦事效率怎麼也越來越低了？」

  這邊話才一落，電話就響了起來。姚小果和俞蘭卻都沒有，只是互看了對方一眼，彼此心頭的驚惶都收眼裡。

  其實……

  是都沒有勇氣。

  誰也不知道，這電話帶過來的會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5,0);

  「還是我來吧。」姚小果到底是下定決心，上前一步將電話拿到了耳邊。相信他的齊北城是不會有事的！

  「爺爺。」

  「那邊來消息了，說是沒有齊北城的名單。我問過了，他們那一行人的名單都不在列。那邊的信號是斷了，現在正在極力搶修中。你們等著吧。」

  老爺子的話一說完，姚小果「哇」的一下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直說『謝謝爺爺』才掛斷。

  一看破涕為笑的樣子，俞蘭自然就知道結果了。心裡也跟著鬆口氣，兩手朝天合十，「謝天謝地，謝天謝地！保佑咱們北城什麼事都沒有。」

  「媽，您放心吧，爺爺說那邊的線路斷了，要一會兒才能修復。等修復了，齊北城一定會給我們打電話。」

  「我就說是信號問題。」俞蘭也安心了，「他這次要再給你電話，你就直接讓他回來，知道吧？明曉得現在氣候那麼差，還出什麼差。」

  「好。」姚小果應了。 (5,0);

  一整個下午，到晚上的時候，電話還是打不通。電視裡新聞播了這次事後，就開始撥其他新聞了。沒辦法，俞蘭只得上網搜新的向。

  任姚小果在一旁心急火燎，俞蘭也不準靠近電腦。一晚上，新的傷亡名單又出來了，還是沒有他們。

  熬到好晚的時候，姚小果終於撐不住去睡了。如今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翌日。

  一大早，睡夢中的所有人，就被廳里刺耳的電話鈴聲吵醒。

  齊芯的房間離得客廳最近，一想到可能是齊北城來的電話，立刻穿著睡就奔了出來。接著，一屋子人包括齊志貴在，都走了出來。

  「喂，你好。」齊芯將電話接到耳邊。

  那邊，傳來陌生的聲音。不曉得是說了什麼東西，齊芯整個人都震得傻在當場，握著電話的手開始不斷的發抖。

  「齊芯？」齊志貴率先回神，一步過去，喚了兒一眼。 (5,0);

  看著父親，齊芯『哇』的一聲就痛哭失聲，毫無預兆。所有人的心，都猛然一沉，齊志貴立刻就抓了電話過去，在耳畔。

  而後，他也呆住了。

  姚小果子一，就站不住了。俞蘭呢？什麼都還沒問，就只哭起來，哪裡還有工夫管得了姚小果？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別一個個的都不出聲！」

  「去T市！都去！收拾一下！」齊志貴出聲，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

  說罷，他面如死灰的往房間裡走。俞蘭一眼那背影，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齊芯，「別只顧著哭，到底怎麼了？那邊是怎麼說的？你倒是說話啊，想急死我是不是？」

  「跟北城一起去的團隊……被發現了……」齊芯哭得哆嗦，說出的話斷斷續續，「在懸崖底下，被車著……死的死，傷的傷……」

  「那邊我們過去認……說是，有幾個人已經模糊，他們……從一裡發現了……發現了北城的份證……」 (5,0);

  晴天霹靂……

  劈得整個人仿佛碎裂兩半了一樣。姚小果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手死死掐著沙發，可是整個人還是就這麼坐了下去。

  不！

  齊北城不會就這樣離開！

  他答應過自己，要給一場婚禮。還沒來得及當他的新娘，沒來得及承諾一輩子，更沒來得及告訴他孩子的好消息……他怎麼會就這樣走了？

  劇烈的打擊，擊得姚小果潰不軍。就木然的呆坐在那，整個人空得像是靈魂被走了一般。

  「不！北城！我們北城……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不相信……北城還那麼年輕……」俞蘭痛苦的哀嚎，聲音悽厲，響徹了整個屋裡，聽得讓人心。

  最後，不住這樣的打擊，整個人就那樣直的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整個家，一團。

  俞蘭被送到了醫院，一直渾渾噩噩，不省人事，自然是去不得T市了。老爺子老太太那邊也收到了消息，已經瞞不住了，果然，二老一併進了醫院。 (5,0);

  齊志貴只得留下來打招呼。

  姚小果不好，再加上這沉重的打擊，更是讓人擔心，葉若就勸別去。站在醫院長廊里，姚小果一下子就哭了，哭得像個被拋棄的孩子，那樣痛徹心扉。

  所有的人都不住的哭起來。長廊里被巨大的傷痛和悽厲籠罩。

  齊芯走過去擁住姚小果，姚小果也不說話，就那樣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

  不可能不去的！

  要親自去看看，告訴所有的人，那些死傷的人里沒有的丈夫，沒有孩子的爸爸！

  為了，齊北城會活得好好的……

  他說過的……說過他們要在一起一輩子……一輩子，不是這麼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