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薇是在吃飯的時候隨口和姜媛昕提起這件事的，“你那個小助理有意思的。”

語氣里帶著幾分夸獎。

姜媛昕微微揚起眉梢，著筷子看著，語氣里帶著幾分開玩笑的意思，道，“你覺得有意思歸有意思，我可跟你說，那是我預定的人。你可不能過幾天用著順手就不給我，霸占，聽見沒有？那是我好不容易才選好的人，絕對不能讓給你。”

主要是，厲南薇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公司里。

厲南薇就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那張艷的面容帶著幾分無奈笑意，點點頭道，“好好好，不跟你搶不跟你搶。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姜媛昕看一眼，忍不住輕笑出聲，隨口道，“其實那丫頭單純起來，還可的。”

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在為自己的上司擔心。

厲南薇也點點頭，慨道，“像是這樣的，才像是正常的員工吧。”

遇見吳曼婷那樣的員工，就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覺，甚至像是在上演什麼宮心計一樣。

“誰知道吳曼婷腦子里面都在想什麼東西。”姜媛昕有些嫌棄地撇撇，搖晃著玻璃杯里面的果，漫不經心地道，“這大清都已經結束多年了，現在還玩老的那一套。工作能力不考慮，反而考慮怎麼討好上司，也不知道哪兒學來的。”

兩人抱怨幾句吳曼婷的事之后就開始說工作上的事兒，等吃過午飯，兩人就各自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也沒有做什麼多余的事。

——卿冬冬一個人在醫院里滿腦子都是胡思想。

想不明白為什麼祁亦霆會不追究旗旗的事，明明旗旗是和龐清寧的兒，在的想法中，祁亦霆應該暴跳如雷才對。

雖然現在卿冬冬聯系不上旗旗，但是也知道旗旗肯定是在祁亦霆的邊，很安全。

“祁亦霆你到底在想什麼……”卿冬冬低聲開口呢喃一句，還沒等想明白就聽見有人敲門，嚇得心都跟著驚一下，才巍巍地對著門的另一邊道，“請進。”

進門來的人是卿冬冬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有見過的柳明音，柳明音看上去有些消瘦，不過臉還是很好看的。

顯然是沒有遭遇什麼待。

“姐，我過來看看你。你覺怎麼樣？”柳明音就像是之前每一次來醫院一樣，語調和緩地問著卿冬冬。

他將自己帶來的花放在床頭的花瓶里面，又將自己帶過來的水果在卿冬冬的面前打開，才慢條斯理地道，“你覺好一點沒有？”

卿冬冬瞪大眼睛看向柳明音，不知道這個人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抖著聲音問道，“你怎麼會來？”

不管怎麼說，卿冬冬畢竟是旗旗的母親。柳明音并不在乎旗旗的父親是什麼人，所以現在聽說卿冬冬生病，就和祁亦霆說一聲，過來看一看。

柳明音面極其平靜地看向卿冬冬，輕聲道，“我過來“我過來看看你。”

他重復一次自己的話。

并沒有要解釋眼下的況。

卿冬冬也不傻，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能問，就想一想之后，試探著看向柳明音，低聲開口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旗旗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旗旗了，我很想，我能不能見一面？”

“我之后會問問旗旗自己的意見，到時候看想不想來。”柳明音的聲音還是很平靜，也沒有給卿冬冬什麼準確的答復，他抬眸看向卿冬冬，眼神里帶著淡淡的責怪，他道，“旗旗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是親生父親之后，對你很失。所以，我也不是很確定旗旗愿不愿意見你。”

這話說的卿冬冬一怔，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當時只顧著想要讓旗旗的份確定下來，穩固自己的地位，從來都沒想過旗旗以后會怎麼想。

“可是……”卿冬冬的眼底浮現出幾分酸來，啞聲道，“旗旗畢竟是我的兒。”

柳明音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語調慢條斯理地道，“姐，你這麼多年一直不好，也沒怎麼照顧過旗旗。現在旗旗還小，經歷這樣的事對你多多有些怨恨，也是正常的。你不用多想，等旗旗長大一些，說不定就會好。”

卿冬冬看著柳明音平靜的樣子，咬著瓣，眼里含著眼淚道，“我這些年是因為原因一直疏于照顧旗旗，但是我也沒有對不起。”

對于這一點，柳明音不置可否，幾乎缺席旗旗整個年的卿冬冬對旗旗來說到底稱不稱職，他也不好判斷。

柳明音干脆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是拿起一個蘋果，給削皮道，“聽說，合適的已經找到，用不了多久就能手，到時候就算是你不能和健康的人一樣，也不用總是來往醫院了。”

這對于卿冬冬來說，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兒。

卿冬冬卻就只是冷笑一聲，看一眼柳明音，聲音涼薄道，“就算是健康有什麼用？落在卿飛羽的手里，我還是一樣活不了。”

“如果卿飛羽沒有這個能力呢？”柳明音抬眸看向卿冬冬，眼神里面好像什麼都沒有。

卿冬冬一怔，覺得自己不是很理解柳明音的意思，什麼……卿飛羽沒有這個能力？他們打算做什麼？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不肯告訴我？”卿冬冬有些慌張，這種只有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覺讓不安，手抓住柳明音的手，低聲開口道，“你知道什麼？他們要做什麼？”

“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柳明音沒有多話。

卿冬冬的眼神放空好長時間，人才終于回過神來，看向柳明音，問道，“所以，你現在已經決定要站在祁亦霆的那邊？你就不怕有一天，自己會后悔嗎？”

卿冬冬覺得自己做的事對不起祁亦霆，祁亦霆不可能會放過。

“姐姐，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柳明音神鎮定，他問道，“一個一定會死，一個可能會死，你選哪個？”